首席官团队行使公司运营及管理的全部权力,董事会不得干涉首席官团队对公司的运营及管理,权力边界的清晰充分保证了首席官团队与董事会的相对独立性。但是,相对独立的董事会必须要对首席官团队的运营及管理进行监督与审计。可以说,董事会与首席官团队的权力分离,要求董事会提高监督与审计水平,实现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
一、董事会的相对独立性对监督与审计职能提出更高的要求
在管理团队成员的一半甚至更多进入公司董事会的条件下,董事会往往要在公司运营及管理上花费很多时间与精力,难以起到监督与审计的作用。董事会这一内部机构的外部化,决定了董事会不再介入与干涉公司运营及管理,董事会可以专注于监督与审计工作,从而大大提高了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水平。
1.董事与管理团队成员过多的交叉任职使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流于形式
公司治理是建立在股东会、董事会、管理团队相互分离及相对独立条件上的,公司治理的形式化,表现为公司董事成员与管理团队成员的过多交叉任职。公司董事会有9名董事,但至少有5名董事同时在管理团队任职,大多数董事的精力不是用于董事会工作,而是花费在公司运营及管理上,董事会与管理团队权力边界难以划清,董事会无法真正行使监督与审计权。虽然法律和公司章程都明确规定了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职能,但是,董事与管理团队成员过多交叉任职的结构,决定了董事会难以行使这一职能。只有从改变董事与管理团队成员过多交叉任职结构着手,才能恢复董事会对管理团队的监督与审计职能。管理团队成员从董事会退出,专注于公司运营及管理;董事会的董事从管理团队退出,专注于董事会的职能,解决监督与审计形式化的问题。
2.执行董事人数的严格限制赋予了董事会真正意义上的监督与审计权力
减少董事与管理团队的交叉任职后,能够进入公司董事会的管理团队成员一般是CEO,如果公司规模大、董事会人数多,COO (首席运营官)也被界定为执行董事,进入公司董事会。执行董事人数限定为1人或2人,可以保证董事会的相对独立性,赋予董事会真正意义上的监督与审计权力。CEO是首席官团队的核心成员,董事会首先是对CEO进行监督与审计;而在更多情况下,CEO兼任董事长,CEO也是董事会的成员。但是,公司治理完善所体现的权力制衡,要求CEO不介入甚至是回避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作为董事长的CEO无权干预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职能。可以说,与董事会的其他职能如新任董事提名、发展战略审批等相比,董事会的审计与监督职能更独立化。如果CEO的权力受到制衡,管理团队其他成员更不可能干扰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工作。权力的独立性,是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充分发挥作用的条件之一。
二、实现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
董事会可以相对独立地行使监督与审计的权力,并不意味着董事会就可以有效地监督与审计公司管理团队。公司运营及管理的不断变化,尤其是在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后,监督与审计的难度不断加大,要求董事会不断提高监督与审计的水平,实现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
1.能力强的管理团队更要求董事会监督与审计的高水平
应该说,任何一个公司董事会都希望选聘到能力强的管理团队。能力强的管理团队往往更容易带来公司业绩的快速增长,但是,能力强的管理团队一旦突破公司制度框架的约束,将带来公司更大的利益损失;尤其是当能力强的管理团队的人为故意的违规行为,极易导致公司不可控的危机。董事会选聘到一个能力强的管理团队,不仅不能放松监督与审计,而且要实行更高水平的监督与审计。强化运营过程的监督与审计,采取切实可行的预防措施,可以有效地抑制与阻止管理团队的违规行为。对管理团队事前、事中、事后的全过程监督与审计,表现为事前的预防、事中的监督与事后的审计,董事会监督与审计的高水平表现在董事会能在违规行为发生之前有所感觉、发生过程中及时采取措施、发生之后认真总结教训。大多数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往往表现为事后的措施,在违规行为发生后通过监督与审计发现问题,这也体现了董事会的尽职,但是,往往不能有效避免公司利益损失。事前、事中的监督与审计,要求把董事会这一职能经常化,从而通过董事会这一职能强化,减小公司利益损失。
2.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可以保证公司运营及管理不偏离目标
董事会监督与审计的高水平,是以专业化为条件的。大多数公司董事会工作条例中都反复强调并规定了监督与审计职能,但是,这一职能往往流于形式。实现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首先应该建立并健全制度,通过制度发挥作用,以制度做保证而落实责任,把董事会对管理团队的监督与审计转变为一项强制性的工作,无论是谁担任CEO,无论是谁担任审计委员会主席,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都要按制度规定的程序进行。制度不仅要规定董事会行使职能的程序,而且要明确董事失职或不行权的责任;董事的主动性及责任意识,有助于监督与审计职能专业化程度的提高,通过落实到人的责任制度,推动董事积极认真地行使权力。董事工作绩效评估,不仅要评估董事工作的程序性,更要评估董事工作的主动性。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使董事会对公司运营的过程及合规性更加关注,保证管理团队的行为不偏离目标。
三、董事专业素质是提高监督与审计水平的重要条件
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离不开董事的专业背景与专业知识。在某种意义上,与董事会的其他职能相比,监督与审计职能更强调董事的专业素质。选择具有良好专业背景与专业知识的董事进入审计委员会,可以更好地提高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水平。
第一,公司财务管理及风险防范的专业素质是行使监督与审计职能的基本要求。董事会对管理团队的监督与审计,以公司财务报表真实性与财务风险的有效防范为主要内容。长期从事公司财务管理的工作实践与公司财务理论的研究,可以奠定董事良好的专业背景。如果董事不熟悉不了解公司财务管理的专业知识,就难以实施对管理团队的监督与审计。一些公司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流于形式,往往与董事缺乏财务管理的专业背景及专业知识相关联。董事会董事的互补要求董事会成员中必须有一定数量的财务专业素质的董事,这些具有财务专业背景与专业知识的董事往往要进入审计委员会。应该说,董事的财务专业素质越高,越有利于对管理团队的监督与审计。公司财务风险往往容易诱发公司不可控的危机,董事借助于专业知识,要能够及时发现公司财务风险防范制度的漏洞,还要指导并督促管理团队完善公司财务风险防范制度。可以说,董事会的监督与审计职能的充分发挥,要依托于董事专业素质所产生的建议,具体表现为董事会对公司财务管理与风险防范的适当辅助及指导。
第二,董事成员以外的专业人才有助于董事会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要求大多数董事具有财务专业素质是不现实的,一般而言,必须要求进入审计委员会的董事具有专业背景与专业知识。无论董事的专业素质多高,在监督与审计过程中,都会遇到新的疑虑及更复杂现象,往往已有董事的专业知识解决不了问题。在全社会都要求加强公司尤其是上市公司监管与监督的氛围中,从事审计的中介机构培养出了一大批专业人才并孕育了一批审计方面的专家。董事会应该借助社会上的专业人才来促进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解决公司财务管理及风险防范的难题。董事会的审计委员会吸纳一部分审计方面的专业人才或专家进入,已被大多数公司所认可。当然,这些被吸纳的专业人才或专家进入审计委员会,是审计委员会的专家成员,而不是董事,不介入公司董事会的其他工作。借助审计方面的专业人才或专家,是为了提高监督与审计职能的专业化,而不是为了扩大公司董事会。
董事会作为现代公司治理的核心,其职能的充分发挥是以董事素质全面提高为前提条件的。为了保证高素质的社会成员能够进入董事会,必须强调董事任职资格。一般而言,董事任职资格是通过限制性条款而规定的。不同的公司及董事会,应该依照限制性条款的基本精神,制定董事选拔任用的具体标准及程序。在基于董事对股东与公司忠诚前提下,要求弱化或免除董事行权的经济与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