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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商鞅的豪杰雄胆(4)

来到秦国的商鞅,在秦孝公的宠臣景监的举荐下,见到了秦孝公。他们这一见造就了一个神话:君臣配合默契的经典代表。

历史的定律里,有创业之君,必有与之相匹配的创业之臣,肝胆相照、同舟共济、荣辱与共、相辅相成,谁也离不开谁,正如鱼离不开水一样。他们配合默契,呼吸相应,共同做成大事。历史上,但凡能够成就不世之功勋的君臣,无不是这个样子。

秦孝公就是这样的创业之君,商鞅就是这样的创业之臣。

尽管周显王十年(公元前359),秦孝公给商鞅的官衔不高,只是一个是左庶长--二十等爵位之第十级(秦国实行职爵一体制,按军功大小授予不同的爵位,而爵位等同于实际权力)。但秦孝公赋于了商鞅远远超越这个职位的实力--信任。

可以肯定,如果没有秦孝公二十年如一日的铁心支持,商鞅断断完成不了他的伟大壮举。

商鞅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展鸿途的机会。

人是有性格的,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个性。国家也一样。商鞅最大的贡献,便是确立了秦国的国家个性:由被逼做大(多少带有防御性质),到极具侵略性的主动出击。

这是一个了不得的转变。

而秦国的侵略性格是如何练成的呢?

勿庸置疑,这当然得归功于商鞅彻底而成功的改革。

当然,改革从来就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特别是商鞅,动了真格,把手伸进既得利益集团的口袋里掏奶酪,这无疑是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得粉身碎骨,吴起的例子就摆在那。

但商鞅知道,要想实现心中的一篮子计划,他只能继续保持在路上的状态:埋着头,往前走,一无反顾,决不后退。

这就叫提着脑袋干革命。

商鞅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不破不立。只有破除旧的因循守旧,才能确立新的生龙活虎。

这就是商鞅的选择,别无选择的选择。这样,商鞅也遇到吴起在楚国所遇到的问题,也就不足为奇了。那就是--与狼共舞。

商鞅与大臣甘龙之间的辩论,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新锐之气与既得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只是由于同样是血气方刚的秦孝公的强力支持,商鞅暂时成了不败的一方。

这个暂时的概念是二十年。

商鞅对秦孝公说:“您不是想做一个强者吗?真正的强者应该是这样的:拒绝随波逐流,拒绝因循守旧,敢于打破常规,敢于藐视传统,这样才能建立不世之功勋。”

商鞅的意思其实是,不用我就算了,若要用我,我可是来真格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商鞅在焦急地等待秦孝公的反应,因为这个至关重要的反应将决定,商鞅是否还要继续在路上。

然而,没等秦孝公反应,甘龙就率先反应了。

甘龙说:“不见得吧,依照约定俗成的规章制度办事,官员比较容易操作,百姓也比较容易接受。”

商鞅说:“按班就部确实可以成事,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成不了大事。这个世界上有二种人,一种人从无到有,建章立制,开风气之先;一种人规规矩矩,按章办事,把第一种人所制定的政策加以贯彻落实。第一种人是聪明人,第二种人是庸碌之人。聪明人引领世界新潮流,庸碌之人随波逐流。”

年轻的秦孝公自然不甘心随波逐流,于是,决定站在商鞅一边。中国历史上最彻头彻尾的一场改革就此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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