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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勇士”马永贞遭暗算

马永贞(?—1879),山东临清人,回族,是清末武林高手,精“弹腿”、“查拳”。武林人称“勇士”。然而,他恃勇托大,遭到上海流氓暗算而亡。

现今武术界已很少有人提到马永贞这个名字了。殊不知,他是清同光年间名噪一时的武林高手,其所作所为几近惊天动地。时人称之“勇士”。由于其生平极具传奇色彩,在电影技术刚刚传入中国之后的民国初年,他的故事便被编成电影,名为《山东马永贞》,由当时的电影明星张慧冲饰演,还被编成了许多小人书(连环画)出版,足见其影响之大。与黄飞鸿、霍元甲、叶问等人相比,马永贞是第一位被搬上银幕的武林人物。

(一)自恃武功高强,不听妹劝闯江湖

马永贞,回族,山东临清人,生于农家,其家庭背景不详。据传其身强体壮,力大无穷,是个天生的练武材料。他幼年拜龙飞云、袁长清二位老师习练“弹腿”、“查拳”,昼夜研习,甚为刻苦,不几年,在家乡便闯出名气,由此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添了个爱与人较技的毛病,平日与乡亲邻里中的习武者比试交手是常事,往往致人伤残,由是结怨。马永贞不仅不思改过,反而因自己胜多败少而愈加骄横。马永贞有一妹,名马素贞。马永贞常常仗着会武术欺负马素贞。马素贞因手无缚鸡之力难以反抗,气愤之余便也立志习武,刻苦之极。数年后,武艺竟高过其兄。尤其是桩功,胜过马永贞不是一星半点。而镇定自若更远胜马永贞的心气浮躁。传说一日兄妹二人坐在后院枣树上摘枣,忽然刮起大风,枣树摇晃。马素贞依然故我,毫不理会。马永贞则气粗暴躁,破口大骂。二人性格之优劣可见一斑。马素贞既武艺高强又懂礼讲理,为马永贞平息了不少事端。马永贞对妹妹也便平添了几分敬意和惧意。

马永贞此时在家乡已不可一世,各地来访者也敌不过他,他便越来越骄傲,越来越不安分,越来越不愿久困乡间,要到城市码头去闯荡。

马素贞深知其兄性情顽劣,而功夫却未臻绝顶,不愿意让他远离家乡,担心发生意外,便与其兄打赌:马素贞站好马步桩,让马永贞拽她,如能拽动,任由其兄远游,如拽不动,就别痴心妄想了。马永贞没办法,只好去拽马素贞,谁知用尽平生之力,硬是拽不动。于是改拽为推,猛一发力,不料马素贞岿然不动,马永贞反被震得手臂生疼。马永贞吃惊不小。可他闯荡江湖之心不死,竟于深夜跳窗而遁,一路南行。

(二)与“仓耳子”较技惊走上海

马永贞当时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称得上数一数二,只是骄傲狂妄,不知谦虚礼让,未免失于谨慎。一路之上,他到处设台摆擂,倒也未遇敌手。曾有嘉兴武师前来与他较力。此人精“少林玉带功”,有力抱千斤的功力。二人取一条长三丈重二百斤的大铁链,各抓一端,对面而立,互相拖拽。二人相持良久,嘉兴武师不支,被马永贞拖过。这更加助长了他不可一世的气焰,竟然张挂出藐视天下英雄的对联:“拳打南北二京,脚踢五湖四海。”他走到扬州设擂时,三天未遇对手,便又打出“打遍扬州无敌手”的条幅。这些只在武侠小说里见到的描写,竟被马永贞搬到了现实之中,焉有不树敌之理?

果然,在镇江,马永贞遇到化名“仓耳子”的扬州人寻他较技,二人商定比试牵拉货船。货船载货十万余斤,船缆均为铁链,三丈多长。马永贞用力牵拉,大船纹丝不动。“仓耳子”上前反手牵拉,大船不仅缓缓而动,随即徐徐前行。马永贞大骇,自知不是对手,不敢久留,仓皇逃往上海,只是他不久就淡忘此事,故“疾”复萌了。在上海,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被驻军松江正营聘为武术教师。

(三)被小流氓用“下三烂”手段害死在上海

马永贞虽然恃武自傲,目中无人。但却有侠义肝胆,做了不少济弱扶困、任侠尚义的好事。尤其是对那些欺压良善横行乡里的流氓团伙,他往往出手打抱不平而以暴抑暴,为此与上海马贩子顾忠溪,“斧头帮”的“白癞痢”等结怨甚深,皆欲杀他而后快。

然而双方数次打斗,顾、白等皆败北。于是他们便筹划使用流氓手段,实施盯梢、偷袭、暗杀、群殴。马永贞却恃勇托大,不加防范。一日,顾、白等潜入马永贞住宿的客栈,趁其早晨洗脸之时,抛石灰迷其眼,随后众人齐上,乱斧砍下,致使马永贞伤重而亡。

流氓团伙实施下三滥的手段固然是马永贞死亡的直接原因,然而他性格上的缺陷,修养上的不足,智谋上的缺失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当为后辈武人之诫。

马永贞因打抱不平而遭流氓团伙杀害,赢得时人敬重,其任侠尚义的事迹广为流传,传奇色彩愈演愈浓。

再说马永贞死讯传回家乡,其妹马素贞痛不欲生,决意为兄报仇,奋然携家传匕首只身赴上海,在马永贞生前好友的帮助下,寻到仇人下落,手刃仇人,报了兄仇,其事迹一时也广为流传。

马素贞虽武艺高强,但未做什么大事。报完兄仇后,即回家乡,此后嫁人生子,安度一生。在20世纪20年代曾有人在报上撰文说,见她乘小驴行走于山东道上,其已两鬓斑白,皱纹叠叠一老妇矣,然而身体依然健壮。

关于马永贞之死期,多说在光绪五年,即1879年。

《清稗类钞·技勇类·拳有大架子小架子二派》载:“光绪朝,马永贞以大力著名于沪。一日,有卖艺力士约武伶十余人与决斗,皆辟易而退。马少时曾为松江正营教师,时副营中有窦教师,亦以拳法名家,唯躯短,年老,马藐视之,屡欲与之较艺。”此可为马永贞性格之补充。又云:“马之拳为大架子,窦之拳为小架子”,此是介绍二人所习门派之不同。马之拳架子大,当是敞门风格,刚勇为主;窦之拳架子小,当是闭门风格,“掩”字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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