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没有俊海兄的消息了,我指的消息当然是文学上的消息,但脑子里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把他忘记过,他的小说功力和他对朋友的那种少有的豪爽性格,都是我一直敬佩着的。好几次路过柳州,我曾试图找到文联与他聊聊,但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没能如愿。
有时,我在电脑前敲打小说故事的键盘时,我真的忽然想起俊海兄来。几次想把他写进我的故事中去,但我没有写。
有一次,在南宁的一次文学会上,我曾问过好友东西,我说俊海现在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已经不写小说了?东西只是笑笑,他说你关心他干什么呢?我说朋友之间,只是挂念他罢。我们当时就说,俊海其实应该把小说写下去的,也许我们的观念比他前卫一些,但他的生活经历则绝对是我和东西二人所比不上的。不管怎么说,经历对于小说创作总是一份财富呀。
东西说:俊海已经回头写小说了。也就是说,在那之前,俊海是真的停下了小说创作。而且早时下海捞生活捞日子去了。
当时,我对俊海兄的这种做法感到挺惊讶也挺佩服的。毕竟,时代不同了,人的生存观念也在改变,在这个看不见硝烟的年代里,有能力有条件先解决好个人的生活问题,然后再回头好生地努力自己想努力的事,写自己想写的小说,这种选择在当下的中国文坛是比较合适的,也是聪明的。但令人担忧的事实在现实中也是时常存在的,那就是很多聪明的作家发财之后,便怎么也回头写不好小说了。我们希望俊海兄不是那样的作家。
果然,俊海兄说冲就真的冲上去了。仅仅是2000年的《人民文学》就发表了他两部小说。这是多少作家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俊海能在“国刊”中连发两部小说,这靠的当然是他的小说功力。
他的小说《很想看见你》在《人民文学》2000年1期(增刊)上,是在“特别推荐”的栏目里推荐出来的。看看那小说发表的位置,再看看责任编辑的评语,就知道那小说已经写到了什么份上了,在《人民文学》那里,一般的小说是轻意得不到“特别推荐”的。我心里暗暗替他高兴,心想这小子不但没有被钱搞乱了脑袋,而且一直清醒着呢。你看他一转身,竟然又上路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小说《很想看见你》发表才刚刚半年,《人民文学》的8月号,又推出了他的长达二万字的小说《守望土地》。看着这一部接一部的小说之后,让你不得不感觉着这韦俊海已经不仅仅是上路,而是在以一种匀速的力量和速度在小说的路上奔跑。这实在是叫人不得不为之击掌:好家伙。
回过头来,我似乎觉得应该给俊海的小说说点什么呢,可我不是评论家。至于他的《很想看见你》和《守望土地》写得如何,在这里我就不再做任何评论了,有兴趣的读者会找到《人民文学》的。作为朋友,我就是为此而替他感到高兴的。这也是我这篇短文的主要目的,别的,就是评论家们和读者们的事情了。
写到这里,我忽然接到一位朋友的电话,朋友说他在2000年9月5日的《文汇报》看到了一条新闻,新闻的内容是:“人民文学·贝塔斯曼文学奖”日前揭晓,韦俊海的中篇小说《等你回家结婚》荣获大赛二等奖。该奖项是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德国贝塔斯曼出版公司联合举办的。获奖作品是从全国4400多部作品中经专家和读者共同评选出来的。
这真是好消息,这不得不使我感觉到俊海兄的奔跑速度是多么的惊人。
于是,我拿起电话,我觉得我应该给俊海兄祝贺。很遗憾,我找不到他。听说俊海已经在南宁,正在签广西第三期合同制作家合同。我眼下的希望是,如何尽快地与他见上一面,好好地喝它几杯。然后,等待着他的新的小说问世。
2000年9月18日写于桂林安新洲
(鬼子: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作家)
在《人民文学》中解读韦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