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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铁木真汗奇袭王罕之作战经过

一、施用诈降以稳住对方

是年,即公元1203年夏,铁木真汗移驻斡难河(今鄂嫩河)西岸,为纪念在三河源头之失败,乃名其驻地曰巴泐渚海子(此指名之地在今鄂嫩河西方一支流名巴尔哲尔河,原巴泐渚海子则为克鲁伦河北边一小支流中时乾之池)。7月初,其胞弟拙赤合撒儿率数人寻至。因历述其自春间被袭经过,今其妻及三子也古、也松格、秃忽和部属财产都被王罕俘虏。并述说他随带几个伴当,遍寻各地,独粮不济,便嚼牛皮筋度日,经夏至秋方寻到此地。

铁木真因与他设计,要他去诈降,使大军能秘密接近王罕,而制造有利之奇袭机会。

于是,拙赤合撒儿便令其伴当沼列歹种人合里兀答儿,与兀良合歹径人察兀儿罕,两个去作其诈降使者。他二人往王罕所,假作拙赤合撒儿之言:“我儿的形影望不着,踏遍道路也寻不见,叫他呵!他又不听得,我孤身野宿已数月了,庇以树枝,枕着土块,夜望星辰,无处可投。我的妻子儿女都在汗所,我欲与妻子相聚,不知大汗之意许不?若差一个可倚饮的人来呵,我即束手来归了。”意思是你肯容纳我,我便向你投降。

王罕这时正立起金撒帐,作筵席,能得这些言语,知是实情,当然信以为真。他便不假思索说道:“果那般呵!教他到这里来吧!”因就筵席桌上取一牛角杯,盛盟誓用之血酒,就用其左近侍卫亦秃儿坚持着,也就便差亦秃兄坚跟着二使东去,代表王罕以接受拙赤合撒儿投降。(元朝秘史卷六)

这双方之三个使者,出王罕大营东行,绕出者者头儿温都山(在外蒙西库伦之西南方杭爱山脉东支之花高山)

之北,向怯缘运河(今克鲁伦河)南岸,河身向南弯曲处(今外蒙巴颜孟特附近)驰来,途经沙磺广漠,行非1日……方见到怯缘连河岸,便沿河南岸东走,以寻觅拙赤合撒儿之踪迹。

合里兀答儿马行在前,他向东途望中,看见前面大军西来之旄器,他怕王罕使者亦秃儿坚,发生疑心而哧跑,于是他便引导亦秃儿坚注意他事,使之不暇东望,乃故意下马,搬视马前蹄,伪言马蹄高中有石,请亦秃儿坚也下马助他除去马蹄之石。亦秃儿坚以情不可却。便下马帮他搬着马蹄,合里兀答儿挖弄着并用臀肘挡着,良久良久,始得完成。待他们重新上马后,铁木袭真汗大军已来到切近,亦秃儿坚看见,先是一呆,心知有此大军而来,定是设定奇袭之计,乃急围回逃。合里兀答儿马快,急速赶上他,即超越在前,不便拏他,只是横马挡阻住他之逃路,使他不得走。察忽儿罕之马慢,自后追来,追到用箭射到之处,便一箭射中亦秃儿坚之坐马……于是,两个人扶驾亦秃儿坚,来迎接铁木真汗,述说诈降所见所闻之情况,可以担任大军西进之向导。

铁木真汗自遣二使西去后,即命主儿扯歹阿儿孩两军为前行,由斡难河(鄂嫩河)北岸、徐徐移动大军到怯缘连河(克鲁伦河)北岸。沿途使用游骑封锁任何可能西去之人马,以防走漏消息。他遇到王罕派在怯缘连河(克鲁伦河)担任守御之突厥族豁鲁剌忽部人,不过该部长搠斡思察罕,已与铁木真汗妥协,故不曾冲突,便率领所部向铁木真汗投降。于是,铁木真汗大军,自北方南行中,一路无阻,直到怯绿连河(克鲁伦河)南岸,转向而西,来到该河向西北转角处,适逢到使者返来,并将王罕之使者扣留。铁木真汗问明王罕内部情形……及其所居地之详细道路,遂决定用二使为向导,率领大军,连夜西进,而对王罕父子之大营,实行奇袭。

二、奇龚王罕之战

其时是7月上旬以来,迄中旬之初,铁太真汗先锋主儿扯歹与阿儿孩二军,由合里兀答儿与察兀儿罕二人向导……向西前进。在途上,他们各派侦骑四出,以搜捕沙碛草地内所有之少数牧马人牧牛羊人,使进军消息,不致泄露……王罕在此东方道上,本设有多处哨望所,拙赤合撒儿带十余骑在前,都设法将其捕俘或杀戮,故铁木真汗进军偷袭,王罕大营中毫不知情。

铁木真汗大军进入折儿合不赤孩地面(即今外蒙古西库伦以西地带),便乘着月夜分军前进……用分进合击态势……以接近王罕父子之者者额儿温都山山阴以西之大营。时为7月(公元1203年阴历7月)十二口夜晚。翌日天明为7月13日,王罕大营之人们发现敌情时,他们已被铁木真汗大军从四面包围。

铁木真汗大军,在王罕大营之外,呼唤王罕父子出来,王罕父子不应,铁木真汗乃下令,四面齐攻。王汗大营外筑有栅寨,凭以为守,颇不易突破。铁木真汗自13日上午开始攻击,王罕之军抵死拒战……栅破之后,重筑新栅……守者伤亡,立刻由营中补充,如此激战三昼夜,直到是月(公元1203年7月)16日天明,王军营中才高呼投降。

铁木真汗令王罕营中之降者,每百人为一组,徒手分批走出营来,分置各地以清点人数。点查完毕,惟不见王罕父子。乃向各清点处问讯,皆来见:又在各处查寻之,亦无所知,追讯王罕属下投降之诸将,来以合答黑巴阿秃儿知道。铁木真汗寻合答黑巴阿秃儿至面前侦讯,答曰:我于正王,不忍教你们拏住杀掉……所以在你开始围攻以前,便先放走了他们,然后再和你们战上三日三夜,好让他们走得远些,不容你们去追赶了……如今杀我呵,便死!

恩赐教活呵!出气力者。铁木真汗知事已如此,无可挽回,乃喜对合答黑巴阿秃儿说道:

“不肯弃他主人于死地……而与我战上三天三夜,教他主人得逃命走得远些,这样行为,岂不是一个大丈夫吗?你这人,极可以钦敬,你可愿意做我的伴当!如果愿意,那你就领着你的旧伙伴,永远充任我的侍卫吧。”于是,乃清查王罕之一切军事玫治经济设施,不再准备追击王罕父子。(元朝秘史卷六)

王罕父子自大营中带少数人遁走西行,奔走1日,克烈部与乃蛮部交界处,名克撒合勒地面(在今外蒙古杭爱山北与岱横察干山之间,以及布坤萨拉山之南,察察尔来格之西北一带地面),湼坤水(即今流入贝加尔湖之鄂尔浑河之西源伊海塔米林附近之水)南之山林中。他父子见后方无人来追,便下马整顿。王罕因口渴,走下林去,到河边饮水。为乃蛮哨兵发现,报告于守将豁里速别赤。守将以此等行径必是奸细,即率领众人,将王罕捉拏。王罕自称是克烈部长,但豁里速别赤认系冒充,将他杀死。其子亦勒格鲜昆等十余人正藏在林中……知其父王罕已被乃赞守将杀害,便从林中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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