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中的魔鬼所发明的毁灭爱情的方法中,唠叨,可以说是最厉害的一个了。
它所带给家庭生活的,只能是一场又一场婚姻悲剧。75年前,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伟大的拿破仑·波拿巴的侄儿,和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伊金尼·迪芭女伯爵坠入情网。随后便结婚组成了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他的那些大臣们纷纷劝告说,迪芭只是西班牙一个并不重要的伯爵的女儿,可是拿破仑却回答说:“那又如何?”是的,她的优雅、她的青春、她的诱惑、她的美丽,使拿破仑感到了神仙般的幸福。拿破仑甚至向全国民众宣称:“我已经爱了一位我喜欢的女人,她是我最知心的女人。”拿破仑和他的新夫人,拥有健康、权力、声望、美貌、爱情,一切美满婚姻所完全具备的条件,那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婚姻,它的光彩让人眩目。遗憾的是,这炫目的光彩持续了不多久就黯淡下来,后来只剩下灰色。拿破仑可以用他的爱和皇权使迪芭小姐成为法兰西的皇后。可是他爱情的力量,国王的权威,却无法阻止这个女人的疑心、嫉妒和唠叨。迪芭在嫉妒疑心的驱使下,无视他的命令,甚至不许拿破仑有任何私人秘密。她经常会在他处理国事时贸然闯入他的办公室,在他讨论最重要的事务时,不停地干扰;她甚至拒绝让拿破仑独处,永远害怕他与别的女性交往。她常对姐姐抱怨她的丈夫,诉苦、哭泣、唠叨不休!她会闯进他的书房,暴跳如雷、恶言谩骂。拿破仑虽拥有许多富丽的宫殿,身为法国万人之上的皇帝,却找不到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屋,能使他宁静安居下来。伊金尼·迪芭小姐的那些唠叨,又得到了什么呢?莱茵哈德的《拿破仑与伊金尼:一个帝国的悲喜剧》中写道:“后来,拿破仑常常在夜里,从一个侧门偷偷溜出去,他戴一顶软帽,将眼睛遮住,只由一名亲信随从,到等待他的美女那里去,或像古时骑士似的邀游于这座大城市里,经过的街市,都是皇帝在神仙故事以外见不到的,因为只有在那里,他才可以呼吸些新鲜空气。”这就是伊金尼·迪芭小姐所留下的战绩。事实上,她高居法国皇后宝座,美丽倾国倾城,可是却不能留住爱情。托尔斯泰的夫人也发现了这点——可是太晚了,在她去世之前,她向她几个女儿忏悔道:“是我害死了你们的父亲。”她的女儿们没有回答,但几个人却都忍不住抱头大哭。她们知道她的母亲说的是实话。她们知道她是以永远没有完的批评,和永远没有完的唠叨,把父亲折磨死的。林肯一生的悲剧也是他的婚姻悲剧,而不是他的被刺杀。1865年4月15日,林肯奄奄一息地躺在福特戏院正对面一家廉价客栈的卧房里,有人在戏院对他连开了两枪。他那瘦长的身子斜躺在那张对他来说嫌短的床上。
床的上方,挂着一张罗莎波南的名画“马市”的廉价复制品,还有一盏煤气灯发出的惨淡的黄晕。当林肯奄奄一息地躺着时,战争部长史丹顿说,“这里躺着的是人间有史以来最完美的元首。”从结婚到被刺杀,23年间的每一天,他所得到的是什么呢?根据他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荷恩所描述的,是“婚姻不幸的苦果。”几乎有四分之一世纪,林肯夫人不停唠叨,不停地骚扰着他,使他不得安静。她永远在唠叨批评她的丈夫;他的一切,从来就没有对的。她抱怨他走路没有弹性,姿态不够优雅;她模仿他走路的样子取笑他,要他走路时脚尖先着地,就像她从勒星顿孟德尔夫人寄宿学校所学来的那样。他的两只大耳朵,成直角地长在头上的样子,她不喜欢。她甚至还说他鼻子不直,嘴唇太突出,手和脚太大,而头又太小。亚伯拉罕·林肯和玛利·陶德,在各方面都是相反的;教育、背景、脾气、爱好以及想法,都是相反的。他们经常使对方不快。这样的唠叨、咒骂、发脾气,林肯夫人是否成功地改变了她的丈夫呢?从某一方面说,的确是这样——不是别的,是他对她的态度变了,他深悔不幸的婚姻,只想尽量避免和她在一起。当时春田镇的律师一共有11位之多,要赚取生活费并不容易,因此,当法官大卫·戴维斯到各个地方开庭的时候,他们就骑着马跟着他,从一个郡到另一个郡。这样,他们才能在第八司法区所属各郡郡政府所在的各镇,揽到一些业务。每逢星期六,其他的律师都千方百计回到春田镇,和家人共度周末。惟有林肯并不回春田镇——他怕回家。春天三个月,然后秋天再三个月,他都随着巡回法庭留在外面,从不走近春田镇。乡下旅馆的情况尽管恶劣,他也宁愿留在旅馆,而不愿回到自己家里去听他太太的唠叨和受她暴躁脾气的折磨。这些就是林肯夫人唠叨所得到的后果。她们带给生活的是悲剧。她们毁坏了一切她们所最珍贵的东西。贝丝·汉伯在纽约市家务关系法庭任职11年,曾经审判了好几千件遗弃的案子,她说男人离开家庭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太太唠叨不停。或者如《泰晤士邮报》所说的:“许多太太们在不停的唠叨声中慢慢自掘婚姻的坟墓。”正是夫妻之间这种毫无价值的唠叨,令人心力憔悴,非但没有解决实际问题,相反地却使无数曾经幸福和完美的家庭走向灭亡。
唠叨是女人最要不得的毛病,是最恶毒的婚姻杀手。当女人向自己的丈夫唠叨个没完时,她以为自己是在改变或帮助丈夫,可实际上她是在把丈夫从自己的身边推走,残酷地谋杀爱情。要记住,唠叨除了制造婚姻悲剧外,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