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白清妍参见殿下,谢殿下救命之恩。”白狐化做的美人款款行礼,下拜。
商离叹了口气说道:“看到你的出现,我有种天下将乱的预感。”
凝噎之中的程节受到这句话的刺激,破口骂道,当然骂得比较斯文:“小白脸,闭上你的鸟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商离没有理程节,而是看向白清妍:“北方妖族决定插手我们与北夷的战事了?”
白清妍有点凄惶地道:“不同意的都遭遇清洗,死的死,逃的逃。”
“一个要我们的大好河山,一个念着这边的洞天福地,他们蠢蠢欲动急着送死吗?”商离对于敌人总有一种轻蔑。
白清妍与商离也算是熟人了,对他的脾性也是知晓一二的,“兵对兵,将对将,修士与妖族相争难免会伤及凡人。”
程节这时终于有点回过了魂:“清妍,回来了就别再走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程节有点呆呆的话,白清妍笑了出来,声如清泉空灵:“你还打不过我哦,程大哥。”程节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我很是希望有人保护呢。”听见这句话程节瞬间斗志昂扬。
虽然对于这个国家还是有点陌生,但是骨子里的血还是让孟随风有点沸腾,“北疆战事将起,我们当去看看。”
程节建议道:“我们先回京城吧,这次禁军应会奔赴北疆。”
众人听罢都点了点头。
……
安卧于榻上的孟随风突然惊醒,一丝危机感浮现在心头。他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他相信他的感觉,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小火凤,看到它传递过来的警觉之意,孟随风朗声喊道:“程节、商离、小白,抄家伙准备战斗。”说完便穿衣走入庭院,不一会,程节、商离、白清妍都已来到他面前,于是他说道:“随我出去看看,各自小心。”
……
一片乌云飘来,遮住明月,原本尚能看见的四周变得漆黑一片。月黑风高杀人夜,注定的多事之时,再多一点杀戳也是正常的。当一声凄厉的喊叫从夜色中传来“啊——”码头附近的人都被惊醒,随着一阵叽哩咕噜声音,厮杀声响成一片……
篝火被点燃,为这临时的战场提供光亮。地上的尸体,空气中的血腥味,以及那时不时的惨叫声与不停倒下的身影,大多数是普通人,还有零星的几个黑衣人,码头人虽然说身体结实算是有力的人群,但是与那些看着会武的黑衣人比起来相差着实有点远。自发的防御因为死伤的增加渐渐的出现溃败迹象,只要再过那么一小会,只要再有几个人死去,黑衣人们就会从与人厮杀转变成屠杀对手,他们的眼中已开始浮现了嗜血与疯狂的光芒。
正在此时,一支羽箭飞来,正中一个黑衣人眉心,透脑而出,带出一片血红。所有人都因为这一箭而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在场的黑衣人感到惊讶,而码头的工人们则是好奇。粗犷的声音从街头传来:“你们这群没脸见人的家伙也敢在我们面前猖狂,简直不知死活。”当人们都看向声音来源处的时候,入眼的却是砖石飞卷犹如一条石龙,极速而来,一名黑衣人被石龙穿身而过,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了,而在途中他的身体也变成了两瓣,他身后的另一名黑衣人横刀挡于身前却也落个刀毁人亡的下场,不过石龙也就此消失。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降或者死!”
短暂的沉默之后,没有人选择投降,所有的黑衣人再次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长刀,只是此时他们再不复先前的张狂与嗜血,厮杀再起……
“找死!”先前那粗犷的声音之中已充满了愤怒。
商离那冷冰冰的音色在人们耳边响起:“程节,你话太多了。”剑光闪烁间已将数人毙于剑下。
一杆长枪将一名黑衣人穿起,让他体验了人生中最后一次飞翔,突然一只手出现在枪杆上,将长枪握住,一抽而出,一身白衣,潇洒转身而去,这是这名黑衣人眼中最后的画面。
羽箭点点,刀气纵横,剑光闪烁,长枪如龙,对黑衣人的屠杀在继续。有的人天生就有冷血的一面。敌人在寒风中颤抖时,自是我辈豪情万丈刻。“烈火旌旗靖仇寇!”
在四人的带动下,抵抗的人们的勇气再次被鼓舞起来,心中的豪情也被点燃,反观黑衣人,连遇强敌,攻势受挫,虽然死战不退但是已很难再生起对抗的心思了,绝望与求死仿佛就是他们的写照。
也许很久,也许只是片刻,已没有再站着的黑衣人了。
程节皱着眉头,对于眼前的现象颇为费解,“他们怎么没有退走的意思?太不对了,公子,我去江边看看。”
“去吧!小心点。小白,你和他一起去,好有个照应。”
“是”
口哨声起,一匹健马飞驰而来。一声笛鸣,又是一匹健马飞来,马蹄似不着地踏空而行,这马原是孟随风拉车的双马之一,现在归了白清妍。二人乘马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商离,我们去看看这群人是个什么来路。”
胜利的人们没有庆祝,对于他们来说应不能说是胜利吧,只能是灾难,灾难过后不知所措。在人们茫然中,孟随风缓缓而行,他揭开了黑衣人的装扮,不同于本朝百姓风俗的发型,以及那看着有些怪异感的脸庞无不诉说着他们来自海上——海寇,这是商离看到黑衣人真面目的第一印象。当看到孟随风的举动之后,一些人也反应过来,必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到此作恶。
“倭寇”
“还有南洋土著”
这是常年行走于海上的人给出的判断。
商离听到这些之后,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凑到孟随风身前,小声说道:“东、南、北都有敌寇滋扰,朝廷就此多事,殿下还请尽早回宫。”
“多个人,多份力,我省得。报信什么的,有人会比我们快的。”孟随风说道。“程节他们回来了,程节好像受了伤。”
远远的,两骑奔驰而来,只是其中一人手臂上,上身都包扎过,显然是受了伤,不过看其仍能骑马飞驰应是无有大碍。正是此前离开的程节与白清妍两人。
“程节,你怎的受伤了,可是遇到硬茬了?”
“没事,就是一不小心被两条死狗咬了一口。我一刀劈了他们的船,这帮龟孙子算是死绝了,真没想到他们中还有两个高手,有两伙人海寇,一伙是倭寇,一伙是南洋的海寇,想来他们的目的一为试探,一为牵制我朝兵力。他们与北夷应有勾结。”
孟随风听了,问道:“试探我沿海虚实,趁机劫掠;以小股兵力牵制沿海诸军,使其不敢随意北上,另外也能制肘我朝财力?这回麻烦不小啊。”
“应是如此了。”程节应道。
“明日起程回宫吧。尽早回去,也好让那老家伙让点心,心情好我就帮他出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