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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事业起步

在富兰克林离开美洲的一年半时间里,费城发生了一些变化:基思不再是总督,并且离开了此地。而黛博拉·里德小组也已成了罗杰斯太太。原来,自富兰克林走后,黛博拉只收到一封他寄自伦敦的信,信上说,他一时还不能回去。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黛博拉渐渐绝望了,后来,在亲友的劝说下,她嫁给了罗杰斯——一个陶工。婚后。黛博拉才发现罗杰斯是一个人品卑劣的家伙,并且原来早有一位妻子。黛博拉很快就与罗杰斯分手了。

德纳姆的杂货店如期开张,富兰克林在德纳姆的店铺里一边学习记账,一边帮忙照料生意。德纳姆为人忠厚诚实,待富兰克林慈爱如父,他们相互尊重,合作得很愉快。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的生意开始还不到半年,富兰克林和德纳姆先后各得了一场重病。富兰克林靠着年轻、身体素质好,战胜了病魔,恢复了健康,而德纳姆去一病不起,不幸去世。

德纳姆去世后,他的杂货店也更换了主人,富兰克林再度失业。为了生计,他不得不再次回到凯默印刷所,重操旧业。

阔别两年,凯默印刷所本来有了一些发展,业务范围扩大了,增加了活字版,目前雇着5名工人,生产还算过得去。可是,由于不擅管理,凯默负债累累,面临着倒闭的危机。

另一方面,凯默虽然一直野心勃勃地急于发展业务,但他本人对印刷业却始终是个外行,就连他雇用的工人,他都无法在技术上给予指导。所以,当他听说富兰克林闲待在家,便主动上门,以高薪聘请富兰克林替他培养5名毫无经验的新工人,兼管业务。

富兰克林当然明白凯默的用意,但他仍然从与人为善的原则出发,尽心尽力地帮助凯默经营印刷所,无论做什么都是任劳任怨。印刷所里缺少铅字,而当时的美洲还没有制造字模的机器,如果去英国订购,不说要花很长时间才会运到,并且,凯默也肯定不会同意花这笔钱。富兰克林便根据他在伦敦时看到过别人浇铸字模的印象,悉心琢磨,自己动手发明了一种铸模方法,解决了凯默印刷所铅字不足的难题。他还担当起雕刻铜板、制造油墨的工作,同时还是仓库管理员,几乎无所不干。

凯默印刷所在富兰克林的管理下日渐有序,工人们掌握了一定的印刷技术。与此同时,凯默的脸色也起来越阴冷,他对富兰克林的态度越来越坏,完全没有了当初“礼贤下士”的胸襟。目光短浅而心胸狭窄的凯默认为,他已经用不着富兰克林了,他应想法省下那笔聘金。

终于有一天,为了一点儿小事,凯默与富兰克林发生了正面冲突。一气之下,他离开了凯默印刷所。

几度失业,使富兰克林深深体会到,受雇于人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既没有自由,又缺乏保障。他多么希望能拥有自己的产业啊。可是,独立开业的资金又去哪儿筹措呢?想到这些,富兰克林不由得更加心烦意乱起来。

一天晚上,好友梅莱迪思来看望富兰克林。他对小他10岁的富兰克林十分敬佩,也非常同情富兰克林此时的处境。两位朋友见面后,先是发泄了一顿对凯默的不满和鄙夷,接着,梅莱迪思热情地鼓励富兰克林,说:“你有这么好的印刷技术和管理才能,应该自己办一家印刷所了。我敢保证,你的印刷所一定会比凯默的强十倍。凯默印刷所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将来会更糟,总有一天你会接管过来的。”

富兰克林紧锁眉头,神情黯然地说:“我何尝不想办起自己的印刷所,在我18岁的时候就想过。只是资金却是一个大难题——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梅莱迪思却兴奋地说:“资金不成问题,由我来解决。我爸爸可以替我们筹到一笔款子。我曾经向他提起过你,他对你很有好感,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你放心好了。这样吧,你出技术,我出资金,咱们俩合伙开一家印刷所,跟凯默抗衡;赚了钱我们平分。你看怎么样?”

富兰克林喜出望外,看着梅莱迪思真诚而热切的眼睛,他绽出了笑容,伸出右手,说:“一言为定!”

“太好了,一言为定!”梅莱迪思也伸出粗壮的右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个相知的年轻人走到了一起。

接着,富兰克林动手开列出一系列开办印刷所所需的机械、物品,由梅莱迪思托人去伦敦购买。他们被告知要等待3个月。

有一天,凯默忽然来到富兰克林的住处。

一见面,凯默便满脸堆笑,不住地嘘寒问暖:

“富兰克林,亲爱的,你好吗?”

叫富兰克林名字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舌头卷成一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的亲昵和友好。

看着凯默“声情并茂”的表演,富兰克林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向梅莱迪思打听之后,富兰克林才知道凯默主动前来和好——甚至说是讨好的目的何在。因为当时凯默打听到新泽西的殖民政府决定发行纸币,这可是一宗大可获利的买卖。凯默很想承揽这笔生意,但又苦于没有这个能力。他想来想去,想到只有富兰克林能够胜任雕刻铜板的工作,只要把富兰克林拉到自己的麾下,他就可以击败其他的竞争对手,赢得这桩生意。于是,他跑到富兰克林面前演出了一幕自编自导的独角戏——“负荆请罪”。

富兰克林弄清了凯默的用意,微微一笑,说:“这活儿我干。”

梅莱迪思赞许地望着他,说:“我支持你,给你打下手。”梅莱迪思是了解富兰克林的,他知道富兰克林之所以对凯默以德报怨,一方面由于他生性豪侠、乐于助人;另一方面也是出自他敢于迎接挑战的进取之心,他很想通过参与印钞工作提高自己的印刷技艺。

就这样,富兰克林设计并制造了美洲第一部铜板印刷机。他为纸币雕刻了一些精美的花纹装饰图案,令纸币生产监督委员会十分满意。当他随同凯默带着纸币设计方案前往柏灵顿时,委员会的成员都被他特有的魅力所征服,从心底里喜欢上了他。他们盛情款待富兰克林,而没有请他的老板凯默。

1728年初,富兰克林和梅莱迪思联合创办的印刷所正式开业了。他们的第一位顾客是一个农民,当他正在大街上四处寻找印刷所的时候,富兰克林的一位朋友把他领到这家新开张的铺子里。这个农民和他们做了一笔5先令的生意,然而,这适时而至的第一桩买卖足以使富兰克林和梅莱迪思感到比得了一顶王冠还要高兴,这5先令生意是他们正式跻身于印刷行业的开端,尤其对富兰克林来讲,它标志着他已经彻底摆脱了寄人篱下的命运,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个人创业。

创业伊始,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其条件之艰苦、资金之匮乏是可想而知的。富兰克林和梅莱迪思相互勉励、通力合作,一个管排版,一个管印刷,配合得还算默契。由于他们还没有固定的主顾,因而还得由他们自己去上门揽活。这时他们既承接零碎的小生意,也承印官文的文书。他们印制的印刷品,质量高超,准确无误,速度又快,因此赢得了客户们的赞誉,也得到了同行们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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