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一别之后,多铎眼睁睁的看着沐乐从他的视线中渐行渐远,他想追,可是脚下就如同有千根蔓藤缠绕似的,要迈一步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想大声的喊她,叫她回来,可是泪水此刻已经淹没了他的喉咙,让他哽咽的发不出声音,除了额娘离逝时他曾经有过这种痛苦之后,这是今生的第二次,是他为沐乐,为这个他一直深爱的女人,因为他懂,这次他真的失去了沐乐,她的绝决,让他陌生,他的全身毫无力气,就像有千万根针扎入心里的疼痛,他捂着胸口,瘫坐在宫门口。
过了很久,站在一旁的硕塞走进多铎身旁,把瘫在地上的多铎扶起来,做为管家,他是从小看着多铎长大的,多铎的性格,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但他从来没见过自家的主子这么痛彻心肺的伤心过,除了大妃离逝。他把多铎扶上马车之后,多铎就一直愣望着前方,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
原来相爱的人,一旦相爱就会融为一体,一个人伤,另一个会痛,一个人悲,另一个也会在痛苦中挣扎。沐乐用尽全身力气跑出了多铎的视线,躲在宫外的红墙边失声痛哭,她受不了他的宠,受了不了他的哀求,她怕自己会心软,会离不开她。整个人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一个躯壳,连呼吸空气都好像是一件很难的事。
直到天黑沐乐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小酌居,正要打烊的伙计二柱看到沐乐,立即上前行礼,“给东家请安!”
“免了!”听到二柱的声音沐乐才回过神答话,然后径直的走进小酌居,一屁股坐在靠门边的位子上,这时刘掌柜正在柜台里算账,见到沐乐,立即走出柜台,“福晋,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小酌居呀?出了什么事吗?”
“刘掌柜,我有点饿了,给我找点吃的!”
“是,那您稍等!”刘掌柜没得到答案,便带着疑惑,吩咐正在收拾的伙计去后厨。
“刘掌柜,打今天起,我打算常驻小酌居,后院应该有间空房吧!你让他们给我收拾收拾,我今天晚上就住进去!”沐乐冷不丁儿的放下这句话,令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福晋,您这是——,究竟出什么事儿了?咱们这儿可不比王府,再说了,咱们小酌居都是清一色的爷们儿,您一个女人家,又贵为亲王福晋,岂有委身于此之理呀?还请福晋三思!”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着你,这王府我不想回去了,这福晋的称呼你们也别再叫了,从今天以后,我跟豫亲王再无夫妻情份,他是他我是我,各不相干!”沐乐含泪说出这了番话,在场的人看到这情况,也没敢在多问。
“如果是这样,那小的也不再过问,不过跟我们这群男人住在一起,始终对您不太好,今天晚上您就在这儿将就一宿,明天我差人给您物色个离咱们小酌居近些的宅子,您尽快帮进去,您意下如何?”
“也好!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是!玉良,去给东家把后院的空房收拾一下!”
“是掌柜的!”说完小伙计玉良便连跑带颠儿的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