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成就,是时间和智慧独创性的事业。
《哲学辞典》
率先沿着新路行进的幸运者们,虽然只迈出几步,他们的名字却赢得崇高的赞誉。
《哲学辞典》
数学的真理将千秋永存,而脱离实际的幻想犹如病人的吃语,一闪而过。
《哲学辞典》
人们目睹一座山在一片平原上向前移动,也就是说,这座山的一块块岩石脱落下来,盖满了田野,整座城堡陷人地下,一条大河没人地下,随后又从深渊里涌出;又有无可置疑的迹象表明一个现在有人居住的地方过去曾经被大水淹没,成为一片汪洋。
《地球上发生的变化》
古人曾谈到过亚洲的其他许多次洪水。倍楼兹谈到过的一次据说是俗历纪元前四千三、四百年在迎勒底发生的洪水。关于这场水灾的故事,在亚洲非常之多,到处流传,就像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以及条条注人好客海的河流的泛滥的故事一样多。
《地球上发生的变化》
这许多次洪水泛滥固然仅能淹没田野儿尺深,但是酿成田荒园芜、桥断房塌、牲畜死亡的灾情,而损失却是需要几乎整整一个世纪才能恢复过来。我们知道洪水给荷兰带来很大的损失;荷兰自从1050年以来失去了本土的大半。这个国家现在还天天跟惊涛逼人的大海搏斗;而它用于抵抗敌人的兵力从来也不及它为了防范大海随时涨水吞没陆地而使用的劳力那么多。
《地球上发生的变化》
邦葛罗斯教的是一种包罗玄学、神学、宇宙学的学问。他很巧妙地证明天下事有果必有因,又证明在此最完美的世界上,男爵的宫堡,男爵夫人是天底下好到不能再好的男爵夫人。
他说:“显而易见,事无大小,皆系定数;万物既皆有归宿,此归宿自必为最美满的归宿。岂不见鼻子是长来戴眼镜的吗?所以我们有眼镜。身上安放两条腿是为穿长袜的,所以我们有长袜。石头是要人开凿,盖造宫堡的,所以男爵大人有一座美轮美灸的宫堡;本省最有地位的男爵不是应当住得最好吗?猪是生来给人吃的,所以我们终年吃猪肉;谁要说一切皆善简直是胡扯,应当说尽善尽美才对。”
《老实人》
老实人吓得魂不附体,目瞪口呆,头里昏沉沉,身上全是血迹,打着哆嗦,对自己说道:“最好的世界尚且如此,别的世界还了得?”
《老实人》
一个新的世界被前一世纪的哲学家们发现了。这个新世界的存在是我们意想不到的,所以它就更难于认识。认为人们可以推测到天体遵循着什么规律来运行,光怎样发射,这在最聪明的人看来,是一种卤莽。伽利略在他的天文学的发现里,刻卜勒在他的数学里,笛卡尔至少在他的折光学里以及牛顿在他全部著作里都谈到过宇宙的动力。在几何学里有人计算无限量。关于动物体内的血液循环和植物体内的汁液流通的知识改变了我们对于自然的看法。在抽气机里出现了物体存在的新方式。用望远镜可以使目标接近我们的眼睛。最后,在许多新鲜事物发现之后,牛顿关于光的发现是人类好奇心所能期待的一切新发现中的最大胆的发现了。
《哲学通信》
第二天,他们在破砖碎瓦堆里爬来爬去,弄到一些吃的,略微长了些气力。他们跟旁人一同救护死里逃生的居民。得救的人中有几个请他们吃饭,算是大难之中所能张罗的最好的一餐。不用说,饭桌上气氛凄凉得很;同席的都是一把眼泪,一口面包。邦葛罗斯安慰他们,说那是定数:“因为那安排得不能再好了;里斯本既然有一座火山,这座火山就不可能在旁的地方。因为物之所在,不能不在,因为一切皆善。”
旁边坐着一位穿黑衣服的矮个子,是异教裁判所的一个小官;他挺有礼貌的开言道:“先生明明不信原始罪恶了;倘使一切都十全十美,人就不会堕落,不会受罚了。”
邦葛罗斯回答的时候比他礼貌更周到:“敬请阁下原谅,鄙意并非如此。人的堕落和受罚,在好得不能再好的世界上,原是必不可少的事。”那小官又道:“先生莫非不信自由吗?”邦葛罗斯答道:“敬请阁下原谅;自由与定数可以并存不悖;因为我们必须自由,因为坚决的意志……”邦葛罗斯说到一半,那小官对手下的卫兵点点头,卫兵便过来替他斟包多酒或是什么奥包多酒。
《老实人》
确实应该承认英国皇家学会对牛顿的夸耀,然而他没有把他自己的学识和发现归功于这个团体;而对于他的许多同事来说决无那种事,这是很明显的。像他这样的天才是属于全世界所有的学会的,因为所有的学会从他那里懂得了无数的事情。
《哲学通信》
哲学家真是这样。我越想越觉得,您的确是最有影响、最为勤奋的伟大存在的创造,这个创造者我并不了解,它使您显露于世,而自己却隐姓埋名。自泰勒斯或比他更早以来,所有思想者们就像瞎人似的在您面前虚张声势,他们说:“我了解你了!”其实,他们什么也不了解。我们大家都像伊克西翁似的;他曾以为自己正在亲吻朱诺,然而,他所占有的只不过是一片浮云而已。
大自然既然我纯粹是创造,那么,一个生命,例如你,我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怎么能理解我呢?你们这些自然界的微粒,我的孩子们,能够看到你周围的几个微粒,喝几滴我的乳汁,在我的怀抱中生活片刻,随后在对你的母亲和养育者一无所知中安然死去,也就应该心满意足了。
哲我亲爱的妈妈,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您会存在、为什么会有其他事物存在吧。
自多少世纪以来,我一直就在回答所有向我询问第一原理的人,我也愿意回答你:我对它们一无所知。
哲如果无数的存在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不断地被毁灭,大批动物降生就是为了吞噬其他动物或被其他动物吞噬,大批有感觉的生命的形成就是为了感受那么多痛苦,而许许多多有思维能力的人却很难获得理性的判断,那么,非实在岂不比它们更好?这一些的益处究竟何在呢,大自然?
自噢!请去问创造我的上帝吧。
《自然》
哲学家我们很好奇。我想知道,您的山岗、您的沙摸、您的海洋那么原始,而您似乎对您的动物和植物却倾注了很大的热性,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自然我可怜的孩子,你想让我把真相可告你吗?这是因为给我起的名字对我并不合适;我的名字叫“自然”,然而我纯粹是一种创造。
哲这种说法真把我弄糊涂了。什么!自然只不过是一种创造?
自是的,毫无疑问。难道你不知道,在你觉得原始的那些山岗上和海洋里存在着无穷无尽的创造?难道你不知道,所有的水都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而水只能按照永恒的法则来上涨?难道你不知道,点缀大地的山岗是无穷积雪巨大的储蓄所,那些积雪无休止地供应着泉水、湖泊及河流,没有它们,我的植物、我的动物就会枯萎、死去?而这些就是我的动物王国、植物王国和矿物王国,在这里,你只看到了我的三个王国,请记住,我的王国有成千上万个;只要你仔细地想一下昆虫、谷穗、以及金和铜等的构成,那么,一切看起来都是创造的奇迹。
《自然》
很清楚,在出生之前我们并不存在,这并不是什么邪恶。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可悲地把不存在视为大逆不道呢……我们为什么存在?为什么要有任何东西存在呢?
《为什么?》
据说,牡砺有两种感觉;服鼠有四种;其他动物,跟人一样,都有五种。有些人还认为有第六种感觉,不过他们指的是肉感,这显然应属于触觉,而我们则同意有五种。我们简直想象不出还会有五官感觉以外的感觉,也不能想象着有。
《感觉》
世界上的一切学院都永远也阻止不住哲学家们看出我们都从感觉开始,而我们的记忆也只是一种继续着的感觉。一个人若是生而缺少五官感觉,即使能活,也不会有任何观念。形而上学式的概念,都从感觉而来:因为我们若是未曾见过或摸过一个圆圈或是一个三角,又怎么会度量它们呢?不扩展边缘,又怎么能对于“无限”获得一个大致的概念呢?可是若没有见过或是摸过边缘,又怎么能扩展边缘呢?
《感觉》
有一位大哲学家说过,感觉包含着我们的各种能力。
《感觉》
所有历史的最初基础是父亲对儿子的述说,它们被一代传一代;最初,它们的盖然性很强,并不与常识冲突,但它们被每传一代,其盖然性便减弱一等。随着时间的推移,虚假的情节不断增加,真实的事迹不断减少;由此便导致人们的起源不可思议。
《历史》
有些历史仅仅叙述一个国王的遭遇,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其他一切仅仅由于他才得以存在。我讨厌这样的历史;一句话,我写历史更多地是写一个伟大的时代,而不是一个伟大的国王。那不应当简单地仅仅是他在位的年代记,相反,应当成为最能为人类增光的那个时代的人类的智慧史。
《致哈维勋爵的信》
如果人类不幸到目光只限于考虑当前,那么人就会不再去播种,不再去种植,人对什么也不准备了:从而在这尘世的享受中,人就会缺少一切。
《哲学通信集》
既然是您没有头之后便不思考了,您的心脏在被摘除伏时,怎么还跳动,像似还有感觉呢?
《感觉》
您要说:您感觉,那是因为各条神经都导源于大脑,倘若人家给您施了穿颅手术,用火烧您的大脑,您便什么也感觉不到。通晓这一切道理的人必是很聪明灵巧的了。
《感觉》
不拘您研究哪一种哲学体系,不拘您怎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来证明是记忆力推动了您的大脑,大脑又推动了您的灵魂,您却不得不承认您在睡梦中一切观念都是不由您自主而发生的,您的意志在其中丝毫没起作用。所以您在睡梦中甚至可以连续思考七八点钟,心中却根本没有要思考的想法,甚至您根本也不知道您是否在思考。请把这个问题衡量衡量,再努力揣度一下身体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吧。
《感觉》
梦一向是迷信的很大对象,再没有比这个更是理所当然的了。一个人对他情人的疾病深感关切,就会梦见他眼看他的情人临危了,第二天她果然就逝世了,便以为神明给他托的梦,预告他情人的死亡。
《感觉》
有一位统率三军的大将梦见自己打了个胜仗,结果他却真打胜了,便以为是神明预示他将取得胜利。
(感觉)
一般人总是注意到应验了的梦,把其它的梦都置之脑后了。梦和卜言占了古代史的一大部分。
《感觉》
《圣经》拉丁文版把《利未记》第19章26句译作:“不可圆梦”。但是梦字不见于希伯莱文。奇怪的是同一书内既不赞成圆梦,可又说约瑟由于圆了三个梦而成为埃及和他全家老少的恩人。
《感觉》
圆梦是很普通的事,所以一般还不只限于对梦的这种领会,有时候还要猜度别人做过的梦。尼布甲尼撒把自己做的一个梦忘记了,便命令他朝中的僧侣们给他猜,并且说倘若他们猜不出来,便处以死刑。可是有个犹太人但以理,本是占卜学派,给王把梦猜出来了,并且还做了解释,便解救了这些僧侣。这段故事和其余很多类似的故事都可证明犹太法并不禁止圆梦学,即研究梦的学问。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