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停止了,所有人的舞步也停了下来,观看着这一幕难得的好戏。杜司锐和唐展翼素来不合,两人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却针锋相对。EMMI是杜司锐带来的女伴,而唐展翼却将EMMI这么难堪的推倒在地。显然是不顾杜司锐的面子,但众人都知道唐展翼素来都是我行我素,他不用担心他有多少敌人,他有足够的资本将那些敌人全部铲除。
曾经的北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北堂派来到唐展翼名下的赌场滋事,就在一夜之间北堂被夷为平地,不留活口。但在法国留学的少堂主却因为不在本堂而因此逃过一劫。誓言要为父报仇,于是他就雇佣杀手想要以此来夺取唐展翼的性命。趁着唐展翼到法国出差,那时也是唐展翼的防守最薄落的时候。向来自负的唐展翼,身边只跟着夜风而从来不带保镖。那是狙杀唐展翼的最佳时机。但由于唐展翼和外人不同,正常人的心脏是靠近左边,而唐展翼的心脏恰恰相反,偏向身体的右边。唐展翼也因此逃过一劫,却也因此给了戴凡带走楚凌的机会。
被唐展翼推倒的露出了红色的雷丝底裤,下身的清凉及众人的目光,使得EMMI快速的整理好衣裙,站了起来。
唐展翼双眼盯着缓缓走近的杜司锐,他的嘴角噙着笑。这让唐展翼觉得异常的刺眼,同时也猜到造成EMMI身体的异样的主谋就是他。
是他的女伴,两人的关系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只要EMMI做出丢脸的举动,同样丢脸的也会是他。而他却给自己的女伴下药,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怎么了?”杜司锐亲密的拥着EMMI,一只带电的手回来抚摸着EMMI的后背,这让已服下名为“魅惑”的EMMI得到些许快感。
为了不想计划受阻,杜司锐只得先来安抚EMMI。没想到“魅惑”的药效这么快发作,依他看来EMMI只是借由体内的药效让自己增加亲近唐展翼的勇气而已,别人是借酒壮胆而她则是借“药”壮胆。
“我只是想请翼跳只舞而已,他好粗辱哦。”EMMI顺势贴进杜司锐,声音里带着撒骄的语气。她没有注意到杜司锐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却被楚凌捕捉到了。
心里冷笑,多么虚伪的一个男人啊。他的心明明厌恶不已,却又装作一副深情温柔的神情。这正好让女人沉浸在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的为自己编织的幻想里,最终受伤的只会是女人,而他们则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云彩。
这就是男人的冷酷,女人的伤情。
杜司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松开走到楚凌跟前。他越来越反感EMMI身上传来的浓重香水味,薰死了他了。他比较想念楚凌身上清新淡雅的味道。
“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这是他第二次邀请楚凌跳舞,他已猜到楚凌百分之百会拒绝,但一向好胜的他决不容许失败。
杜司锐伸出了右手,微笑的看向楚凌。此刻的他少了些流气,多了份儒雅。
正想拒绝,唐展翼却已开口。
“她不需要。”唐展翼冷冷的回答着,冰冷的眼神射向杜司锐。
“我想我们应该尊重女士的意愿。”杜司锐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需要唐展翼替楚凌回答,他以为楚凌的答案为准。
他见识到唐展翼的冷酷无情,同样也知道他的厉害。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有勇气挑衅唐展翼,同他作对,那当然也有能力承担同他对抗的风险。
唐展翼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双眸泛着冷光。
“你同意吗?”唐展翼收紧手臂,轻声问着楚凌。似在询问,似在警告。
思绪飞转,她该答应吗?双眼看向杜司锐依旧停在空中的那只手,在看向众人的目光,无疑此刻的他们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
如果她拒绝,那么杜司锐的面子丢大了,反而助长了唐展翼气焰。
如果她同意,那不是正好可以达到打击唐展翼的目的。
两个男人对视着,眼中闪着誓在必得的决心。
不想顾及唐展翼的警告,楚凌便准备伸出手。
唐展翼似乎看穿了楚凌的意图,在腰间施加了力道,仿佛要将楚凌的纤细的腰肢捏碎。他要以楚凌的疼痛来传达他心中的愤怒,及惹怒他的后果。
但身上传来的疼痛,只会让楚凌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外部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能挫挫唐展翼的锐气,这么一点点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忽略疼痛,楚凌毅然决然的将手伸进那只等待已久的手中。这是除了戴凡以外,第二次将手伸进别人的手中。
轻轻的伸进,轻轻的握住,略显粗糙的手紧紧包裹着那双白晳柔嫩的小手。轻轻的力道,却有着异常坚定的决心。
但就在楚凌以为她成功的时候,唐展翼握住了在空中交握的那两只手,硬生生的将他们掰开。
楚凌的不驯,彻底惹怒了唐展翼,这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她可是我的所有物。只要我高兴,我可以随便将她送给任何人。”唐展翼冷酷的说,冷冷的看着楚凌那张惨白的小脸。
“条件呢?”对唐展翼如此污辱楚凌的话语,杜司锐失去了往日挂在脸上的笑容。
“青帮。”唐展翼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出自己的条件。他知道向来不受宠的杜司锐要登上帮主之位,简直是难如登天。
虽然杜清远在外部声称杜司锐担任青帮的继承人,但他心目中的真正人选是他的小儿子杜司涂。而杜司涂因从小体弱多病,正在美国养病。
但唐展翼的缜密心思,楚凌永远都猜不透。
原来唐展翼只是把她当成所有物看待,原来唐展翼将她囚禁在他身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所有物,原来说爱她也是骗她的。她真该庆幸她没有相信唐展翼那些别扭的告白,真该庆幸自己没有爱上他,真该庆幸自己是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