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河到长江,沿途,他砍了些花
然后回到命运厄测的北岸
继续磨刀,刀越磨越短
甚至被宽大的袖口完全遮住
这天气,像醉酒的大肚皮客人
一片潮湿的空气
突然杀出一片白骨的石群
繁花显然越发地凶狠
比太阳更耀眼
也令人更加地不舒服
暂时没有蜜蜂来打搅
他半眯着疲倦的眼睛
斜躺在椅子上,假装湿了
沙子落在别处
白天的竹林里常有野兽出没
压低的帽檐附近
游来游去的细腰身
仿佛做着白日梦
注释着任何年代都有的色情
许多旧船票在风中兀自摇摆
一些人坐在狭窄的岸上
抚摸着身后的小尾巴
这些注定回不到自己家乡的人
正干着与其本质
相反的事情
“乌云不会遇见石头”
一个石头一样的诗人写道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
他找到了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
它们在小旅馆里握手言和
同时,遇到了令人生疑的悼词
让这个世界下起莫名其妙的雨
雨正落在无花果树冠上
牙齿独自磨得赫赫响
201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