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纪初,离伦敦不远的一个市镇上,有一个教会的济贫院。当时各大小城镇都有这种慈善机构。这天夜里,一个年轻的孕妇被人抬进了济贫院。不一会儿,一个小生命便来到了人间。当时这里只有一位教区医生和济贫院收容的一位叫莎莉的老妇人。那位年轻的母亲躺在婴儿身旁,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从枕头上仰起头来,用虚弱的声音挤出几个字来:“让我看一看孩子再死。”
医生走到床前,态度和善地安慰她说:“不,你不会死的。”当护士的老妇人也对她说:“姑娘,还是想一想做母亲的感觉吧。瞧,多可爱的小乖乖呀。想一想吧!”
产妇摇了摇头,还是向婴儿伸出双手。医生把婴儿放到她怀里。她用冰凉苍白的嘴唇热烈地吻着婴儿的前额;眼睛里露出狂乱的异样光彩,身子突然朝后一仰,便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和她的孩子。
此时,医生戴上手套对老妇人说:“这姑娘面目清秀,是从哪儿来的?”
老妇人回答说:“是昨天晚上被人抬到这里来的。有人发现她倒在大街上,看上去是走了好一段路了。没有谁知道她从哪儿来,要上哪儿去。”
医生向死去的人俯下身去,抬起她的左手看了看,摇了摇头叹道:“又是老故事,没有结婚戒指。唉!”
不用说,这个小男孩是一个私生子。
老妇人给婴儿穿上一件旧的白布衫,在上面贴了一个标签——他成为一个由教会教养、由济贫院收容的孤儿,注定了要在世间尝拳头、挨巴掌,遭受所有人的歧视而得不到人们的怜悯。
这个婴儿也就是已经起了名字的小奥立弗,在此后的10个月内,靠老妇人用奶瓶喂稀粥养活。后来,教区管理人决定把他送到3英里外的寄养所,那是济贫院的一个分部。
这里收养着二三十个无依无靠的小孩,他们经常趴在地上打滚玩。这些孩子们由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负责照看。每个孩子一星期有7个半便士的伙食费,应该足够他们吃得饱饱的了。但这个女人相当精明,办事用心,非常清楚怎样对自己有利。她把每周生活费的大部分拨归自己花用,那些正在长身体的孤儿只能靠数量少得不能再少的、营养极为缺乏的食物维持生命。
奥立弗9岁的时候被教区干事邦布尔先生领回济贫院,被安排干些扯麻絮的活计。有一次吃完粥后,他代表大家去向大师傅提出再添些粥,结果被关了禁闭。济贫院还贴出告示:谁领走奥立弗·特威斯特便可得酬金5磅。当时,他差一点儿被一个贪财的家伙领去当扫烟囱工。好在他精灵古怪,逃过了这场劫难。但后来济贫院门口又贴出了那张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