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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活日(1)

灌满泉水的小溪,唱着悠长的山歌,诉说着她美丽的故乡。

——题记

上山下乡,何时兴起,我无从考证。我下乡时,爸爸很担心。打电话给公社革委会主任。主任一口应承。一定把我安排得好好的。我去了,由主任陪同,一行五、六人,格外引人注目。到了村子里,生产队长站在田垄口,看着我们走过去。手一挥,田中央忙活的社员,连忙围拢过来。

主任交代队长,队长一口应承。主任交代完毕,说:“你们怎样不欢迎?”

社员们哄哄笑。

主任火了,责备他们:“谁在起哄?”

队长连忙赔不是,说:“大伙儿严肃点。”

社员们听了,更加放肆了。嘻笑着。

队长对主任说:“就这样。”

我暗笑。主任愕然。

来信说:他要下乡。说句老实话,你下乡关我屁事。想当初,在城里,待我也不错。下乡的头天,他们一班,罢了课,来送我。说不上依依不舍,算得上义到情足。晚上,一个人陪着我,站在米筛井的小桥上,小桥没栏杆,自然不能凭栏了望,来稳定亢奋的情绪,发一通牢骚。溪水却泛着一湖鳞光,映得我的眼睛,一片迷茫。

“小光,你记得三年前,批斗我爸爸时,我们打仗吗?”

“怎样不记得。”

嘭……嘭嘭。

“敲锣斗分子噢。”

嘭……嘭嘭。

那是批斗的前奏曲。

仗没决出胜负,对方撑出白旗。我感到很气愤,瞧不起哥们,还是怎样的。我捡起块石子,对着白旗的头影,掷去。正好打在小日本的额角上。小日本的手压在伤口上,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中的白旗,丢在一旁。

“我们撑出白旗,举手投降,你们怎么还打?”指挥官土八路,责问我。

我知道理亏,硬要狡辩:“没有经过我们同意,谁知道你们耍什么诡计。”

土八路气得骂我,还觉不解恨,捡石子,打过来。我偏过石子,冲了过去。正想赏他一巴掌,骂他个十八代祖宗。却死死地把我抱住。

血顺着小日本的手指间,滴落。土八路掰开小日本的手,说:“你死来瞧瞧,肿得像馒头样。”

拿出一张大票……一角钱!贴上。那时,一角钱,在我们眼里就是大票了。这里除了有,恐怕别的人没有拥有过。

“小将,批斗大会开始噢。”小日本说话的声音,似带哭腔的调,佯装高兴状,跑开了。

“小荣,又要斗你爸爸。”

“你去看。”

“不!我不去。”

记得第一次批斗大会,我站在爸爸旁边,爸爸喊着口号,我跟着,那神气的劲儿,就别提了。批斗大会一结束,我去找一撮毛玩。一撮毛不但不理我,反而擦着眼泪,离我远远的。当时,我想:又不是我斗你爸爸。我赌气,不理他。

“你不去,我去啦。”

这次,一撮毛自己要求去看,而且“啦”得很长,我只好跟在他的后面。而且站在顶前排。

我不解?

批斗大会还没开始。敲锣游街的人,刚好转回来。一撮毛爸爸反捆着手,被两个民兵押着,走进会场。会场设在大操场。操场顶端有个废了的防空洞。防空洞中间,有个圆顶,原来设计的指挥部。操场没台,临时搬了张二斗桌,放在圆顶中央,权作台上。

每次开会,都是爸爸主持,这次也不例外。爸爸来了,手中拿着语录本,挺严肃的样子,走上台。爸爸还没站稳,一个趔趄,整个人儿,吞进了防空洞里。顿时,会场里一片哄笑。两个民兵连忙丢下一撮毛爸,双脚跪在缺口边,一只手拄在地上,一只手伸向爸爸,把爸爸拉上来。爸爸的腰下,全部湿淋淋的。且两只棉鞋,陷在里面。风一吹,爸爸的牙齿,打得格格作响。整个人儿,抖得像陀螺在摇摆。好多人劝爸爸,先回家。爸爸嘴里只在嘀咕:“谁设的跤场?一定有阶级敌人破坏。”爸爸挺了挺胸膛,举着语录本,喊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那时,我跟在一撮毛后面,看着一撮毛忍不住掩着嘴巴。狗娘养的!我正想冲过去,掴他一巴掌。小日本看不见台上,钻过来横在我进攻的路线上。我怕小日本耻笑,不敢动手。

“小光,那次是我干的。”

“这我知道。我不知你是怎样干的?”

“明天我就要走了,告诉你,不要怪我。”

“不会的!你说好嘞。”

“批斗大会的头天晚上,我脱光裤子鞋袜,点着油灯,敲着薄冰,踱进去,用草刀刨的。”

“那你不冻死格。”我反而同情起他来了。“后来,学校里出了的事,也一定是你干的。”

一撮毛笑了:“真有你的,小光!”

“不知你是怎样干的?”

“你听了,一定会笑我。”

“不会的!笑你是小狗。”

“你知道,学校的台后面,有一只狗洞。我钻进去,用锉凿的。”

“真有你的!”我赏了他一拳。

随着阶级斗争的深入,学校里要开除一撮毛。

学校的会场,有固定的台。那天,校长跨上台,准备宣读。突然,一块木板断了。校长整个人儿倾斜着,腿肚子陷在木板里。老师学生不敢笑,一个也不敢笑。只见站在我旁边的一撮毛,忍不住掩着嘴巴笑出声来。平生我第一次发现,一撮毛有笑的声音,有笑得如此放肆,如此开心的日子。值勤的老师,手忙脚乱地跑上台,轻轻地一提,痛得校长大声斥责。且两边的木板,都是血。一个校工连忙拿来铁撬,把一边的木板撬了。当时,校长痛得咬着牙,汗如雨下。整件衬衫,粘在皮肉上,湿淋淋一片。值勤的老师,鼓励校长,说:“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校长苦着脸,对着值勤的老师,说:“一定有阶级敌人破坏。”值勤的老师,连忙挥着语录本,呼喊:“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高中毕业,按政策,我有上山下乡的份。爸爸无权阻止政策的落实,只有权选定我的去向。

我得知下乡的地方,叫环山,富余的生产队。马上去信告诉一撮毛。一撮毛是在校方开除,下乡的。算不上老知青,也有三年的时间了。碰上一撮毛老不回家,就没曾见过面。一撮毛马上回了信,一再告诫我,千万别下乡。下乡苦得很。他曾来信,骂他那里的干部,狗娘养的!吊毛灰!敢着不把知青当人看,活磨!重活、累活、脏活,全摊在他们知青身上。没有一点人性。我以为一撮毛在唬我。虽不指望那里成为世外桃源,但我兴致勃勃,难熬了一通宵。像真的发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有所作为似的。随即去信,说:“下乡是无法改变得了的事。”他回信,说:“你下乡的地方,同我下乡的地方,隔一座山。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

好你个,一撮毛!

不说到车站接我,拉倒算了。我不指望你拔根毛,吹口气,出个影子来迎接我。好在临走前,爸爸不放心,打电话给公社革委会主任。主任像迎接我爸爸样,召入大队干部四、五个人,为我接风。这样的规格待遇,恐怕全知青里,我是第一个吗?!

“喝!”

主任端起酒碗,一仰脖,碗底朝天。干脆!

这样的场合,我第一次发现,不敢多喝。仅仅抿了一口,啧啧地咂着嘴。主任也不客气,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大伙儿也不催三急四,反正接过,话到如酒喝,算我没福气。趁着酒兴,主任对着大队书记,说:“一定要把他安排得好好的。用膳搭在公社,住住大队部。”离我下乡的生产队,不到半里,且形成三角。这样好的地方,怎不叫我亢奋一阵是不可想像的。

去你的!一撮毛。

我按时去车站接,却眼巴巴看着跟着主任们走了。那有说有笑得意的劲儿,着实叫人发火。你,头面大,有人接,何必三番五次来信,话着我呢。这不给我难堪吗?

街,不像个街。站在街头,看得见街尾。几家店铺,数也数得清。更不用说饭店喽,仅一家。馒头,硬梆梆的,皮色耷得发黄。大概炊过三、五遍,也没准。想想,也是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挑东挑西。肚子都饿得闹革命,咕噜咕噜直叫,双腿发软。

“哎,同志,买馒头。”

“有粮票吗?”

“没有。”

“没有粮票,就不准买了。”

“那糕嘞?”我的双眼盯得发直,发痛,好像糕在旋转。

“一样。”

“有不用粮票的东西吗?”

“炒菜。”

炒菜?天哪!整个“双夏”的工分贴进去,恐怕叫不了一、二个像样的菜。

我站在商店门口,想买饼干、开口笑、油柱之类,充饥。无奈,同米粉沾着边的东西,都要粮票。胃口却好像忽然开了个口,叽哩咕噜得有响。想想,不是你,我会一夜合不上眼,三番五次看星星,瞅月亮,测时辰。我会饭不吃,跑来接你。

娘稀匹!冬瓜糖吃来,也都是酸激激的。

一撮毛没来接我,我有些不高兴,当初你一撮毛,下乡去之前,我没少陪着你通宵。我想去找他。他却找上门来,使人不敢相认。这是一撮毛?三年不见。全变了。除了那双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没变,哪有当年的影子。1米8高的个子,黝黑发亮的脸庞,黑不溜秋的手臂,满手握来粗糙皲裂。他不认我,我快把他当成非洲客人。

“小光,我去接你。你有主任保驾着。看你那兴致勃勃,前呼后拥得意的劲儿,真叫人羡慕。”

“恐怕不是羡慕,是嫉妒。”

“那当然!叫人妒忌得跟到公社门口,足足等了个把钟。”

我呆了。敲着额角,“嗬唷!我真傻,转过身儿,瞧瞧!不就得了。”

“有我没我,对你无关紧要。何必多个累赘,转过身来,费功夫。”

“得了得了,小荣!老规矩,不用说,我认了,我请客。”

我把亲人们送的饼干、油酥、炒豆,统统拿出来。让他吃个够。

一撮毛这个人,相来不客气。这一次,倒是说起客气话来。“这么客气,我又不是外人。”

“真应你不是外人,才客气点。换个人,我还不拿出来。”

“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撮毛拿起饼干,一口二、三片。吃了饼干,拿油酥,啃炒豆。好像饿了大半天的样子,专等这些好东西吃的。

一撮毛吃得伸了伸脖子,咽不下的样子。还拎起那听罐头来。使我心疼得转过身,佯装找东西,不敢看他。

“小光,你不是常来信,说到环山顶上看日出吗?”

“嗯。”

“那我们晚上去,怎么样?”

我瞧了一眼,“好!”

一撮毛手中的刀,正准备开罐状,也停了下来。

“这听罐头还是带山上吃,划得来。”

我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像这听罐头本来就是他的,他的决定是为我节省。

一撮毛真的口干了,拿起水勺,往水缸里一掏,手一提,嘴里咕哩咕哩直响。这一勺水,在嘴里,还没吻一下口舌,就滚进肚里样。

一撮毛叹了一口气。满足状。

住的地方,大队部会议室,二楼的东边。推开窗门,近窥是河塘,荷叶如伞,花蕾串丛勃起;茭叶围塘,红蜻蜓戏水。远望是绿的田野,雾的山。

想当初,我下乡。住在生产队放什物的仓库里。推开门的第一眼就是蜘蛛网倒挂,墙壁黑不溜秋,霉斑四起。农药味阵阵飘来。还没跨进门槛,接连打喷嚏,不中毒才怪呢。没法子,谁叫我到这鬼地方来。走进门里,先要弯腰,伸不着身子。接着,天转暖,梅花还没谢,蚊虫、苍蝇,嗡嗡叫,到处在响。使人心寒得不敢跨进门槛。

我瞧着住的房间,被人刷得雪白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窗户。一张棕棚床,一张二斗桌,二张椅,几乎具备一家人用的家当。

!你知道吗?

你住的是天堂。

我把亲人们送的饼干、油酥、炒豆,加上那听一撮毛都舍不得吃的罐头,买了斤把白酒,统统串在肩上。

上山!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远远看上去,半山腰上,插遍了白旗。一撮毛却告诉我,“那是坟墓。”

坟地下面,全是树林。我俩通过竹林间的小道,绕过坟堆,才发现还有一支通到山顶的路。路两边全是树。长年绿。

我俩一边说,一边扒死树枝,上山。

山顶没到,天已黑了。月亮也跟着上到了山顶,凑一份热闹。

我想看日出,同样想看看环山的模样。环山毕竟全省有名的地方。想不到,环山布满了零星般的坟茔。

一撮毛为了我看日出,兴师动众,扒来大量的死树杈,堆成小山,点燃。在火光里,干的“噼噼啪啪”作响,湿的“滋……滋……”地冒烟。我好像看到了幽灵似的磷光,在野地里,窜来窜去。白的、蓝的、绿的。围着火堆,一圈一圈地转。一声一声地怪叫。我俩靠着树干,啃着炒豆,下酒。再来几下拳头、剪刀、布。让那些幽灵们羡慕得要活。

我第一次像模像样地跟人平起平坐地喝着酒,跟着人赌输赢。有了酒,就有了添酒的话题。酒到了份儿,话题就有了门儿。门儿、份儿,激起了劲儿,亢奋的劲儿。直到日出在我们的欢呼声中升起。

日出过后,亢奋的劲儿,还难以平静。田野,金黄金黄的田野,是我们发泄的场所。水沟里,满是小鱼小虾在游着,青蛙在跳着,泥鳅在混着。小田路边,有小洞,就有黄蟮埋伏。这些都是我们追逐的对象。我第一次发现,这些小动物的可爱。连以往我最怕的蛇,在旁边游,蚂蟥叮在小腿上,流着血,都好像和善得多了。

傍晚时分,我俩不在窗口纳凉,不推心置腹聊它个三更半夜,是不可想像的了。那蛙叫虫鸣,像在絮语,像在诉说,像在歌唱。那凉风,那稻香,似有一种到了世外桃源的境界。

这样的环境,叫人能入睡吗?

不可能的事!我俩开始谈过去,谈以往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谈以往的真情所之,书信往复。谈孩提时的读书,夏天的游泳……狗爬式、蛙跳姿、裸泳。书包放在墙洞里,树杈上。游到对岸偷茭白,偷葡萄、箩卜,偷西瓜、田瓜、黄瓜,偷菱角、桔子(七月七桔分瓣)比赌早。特别一提的是,一撮毛在捉迷藏时,偷甘蔗的小心慎细。一般人偷甘蔗,半腰折,或者底面斩断。这样容易被主人家发现。一撮毛连根挖,且叶、脑、蔗,放进袋里,用石块压着,抛进水里。孩提时代,不提不要紧,一提没完没了。一整夜多是那时的乐趣。

谈到兴致上,一撮毛也忘了古训(大概的意思:为贼者不可见人也),谈近来的劣迹。前个月的晚上,几个下乡青年,把队长家里的猪,用烧酒醉倒。偷来吃了。有趣的是,褪出的猪毛、猪肚里的杂质和脏水,加上吃净的骨头,统统倒进队长家里的茅坑里。队长还以为谁家拍马屁,肥料倒进他家里。队长老婆喂猪时,发现猪不见了。骂出来的话,叫人听了,一生一世都不敢偷了。

我俩谈兴虽浓,但话题渐渐地没了。只有下棋寻乐的份。灯光下,我将得一撮毛走投无路,送车送炮,他还不认输。我见一撮毛急得一记搔头,一记耳光,一记大腿。蚊子多得也不至于这样啦。我想说,突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手上、腿上,多得不敢想像了。随后,一个个肿起疙瘩。我连忙拿起清凉油,往那疙瘩处涂着,说着:“这么多蚊子,叫人住的地方。”

!你知道吗?你住的是天堂。我想说,没说出口,激他:“过几天,割稻开始,有你好受得了。”毕竟,双夏季节,还没开始,蚊子、苍蝇,大多还在田头。

!只管蚊子,棋也无心走了。输一盘二盘,还重排重来。等到输多了,燥得不烦恼,拍桌打凳。抓起墨水瓶,掷向窗外。

只见外面,一声“扑通”的响声,伴随着一个女孩的臭骂。忙手抓窗楣,伸出头颅,说着挑逗的话,寻开心。我也无心等待他回转身,跳下床,上身倾巢而出,大有跳下去的姿态。那女孩站在水埠头的石板上,转过身,瞅着我俩。随即跑下楼。我看着站在女孩面前,说着比划着。那女孩,矮矮的,胖胖的,在灯光照耀下,映在湖面上,荡来荡去,似一只挖泥船,忘了扎牢绳头。那个女孩在的吹牛、调侃下,不时地发出开心的朗朗笑声。我似有一种失落感,“啪”,我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棕棚架上。我想,躺在床上,总比巡逡他俩的谈笑,舒服!

回来,告诉我,那个女孩,也是知青。说到这,着实叫人兴奋一阵。这里还有我们的部落存在,而且是个女孩。不!不是一个女孩。

“住在哪?”我太兴奋了,兴奋得马上想见女孩。

“住在底楼西边面。”看我兴奋得不能自持,随口说:“我们去瞧瞧。”

这主意,我求之不得,“走。”我比还急。

我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叫开了:“灵芝。”

“来噢。”来噢,来噢,一刻过了还没开。女孩的来噢,需要这样的漫长,需要这样耐心地等待。值得吗?

门开了。不是先前的那个女孩。戴眼镜,高挑儿,瘦瘦的,文文静静,不说声请。早已迈进门槛,好像走自家门似的。我却弯下身子。

“坐、坐。”灵芝的手里还提着一枚小镜,一只梳子。可见刚刚梳理了一番。

女孩的虚荣,在这枚镜子里,暴露得如此彻底,如此美妙。敢着叫人无法形容。或许就在这样特定的环境里,更加体现女孩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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