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61400000062

第62章 萧疏村落(1)

家中三件宝丑妻近地破棉袄——民间歌谣四凤嫁到镇上来快半年多,生下一男孩儿都满了月,丁淑慧撤去饭桌子说:“我俩是不是去陶家看看。”

“不去!徐德龙从炕席上折一截席米,剔牙。

“你是叔。”

“我是四凤的叔,不是那个警察的叔,所以不去。”

“可你是叔丈爷……”

“别磨叽!徐德龙哏斥道,“说不准王警尉今天还要来找我。”

“不去。”这回丁淑慧说不去,“咱没钱耍。”

“他才不管,只要我有口气,肯定来找我。”徐德龙是粘在赌网上的猎物,飞是飞不走了,铆大劲儿是挣扎。

“德龙,你没脸,赌吧!”丁淑慧气话道,“押上铺子,再押上我!”

淑慧啊,押上我,也不能押你和铺子!徐德龙暗暗发誓,即使输掉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输掉淑慧和筐铺。

“那你空手套白狼?”她知道他身无分文。

“真赢的。”

丁淑慧寻思片刻,说:“德龙,你可别抬钱啊,驴打滚的利咱们还不起啊!”

他表示不会去借高利贷,王警尉和秀云他爹,他俩儿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徐德龙十分清楚这一点。赌钱赢了等于赢回了仇恨,早晚一天有人找你来报。

“你赢他俩多少钱?”她问。

“不是钱,是人!

啊?人?丁淑慧大惑,她不清楚秀云是赌桌上赢来的这件事。

“听我慢慢对你说。”

炕上堆着破棉絮,是棉袄、棉裤、棉被的疙瘩棉,丁淑慧用指甲卡碴(刮)棉花,打棉花胎儿。

“那年在西大荒,我从王警尉手里赢来秀云……秀云他爹找我,也是要把秀云赢回去。”徐德龙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秀云离家走了一年多,他们还?”

丁淑慧哪里懂得赌徒啊?他俩并不在意的秀云本身,也不在意失而复得,而在意输赢,把输的东西赢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你呢?”她审视的目光望着他。

输赢,秀云,徐德龙都在意。他说:“淑慧,我不能输,不能输掉秀云!她说她想找一个永远不拿她当赌注押上牌桌的男人,我答应了她。淑慧,不管我今后会怎样,我向老天起誓,绝对不拿你和秀云当赌注!

秀云赌气出走一直杳无音信,丁淑慧近日梦到她几次,说:“德龙,应该再出去找找她……你不愿动弹在家看铺子,我去找秀云。”

“过了五月节再说。”徐德龙说。

徐大肚子走进筐铺,丁淑慧躲进里屋,外屋两个男人的争吵她听得花花搭搭,最后一句话听得特别真切:

“四爷,别抹套子(悔约)!

然后是门响,来人走了,她走出来。

“今晚开局,你给我烙一锅饼。”徐德龙对丁淑慧说。

“烙一锅?饼?你到宝局卖饼?”

“卖哪百国的饼哟,我吃,局里吃的东西贵得没边儿,一个烧饼一元钱。”他说。

“你是刘四海呀?三张五张饼撑冒眼睛你,干嘛烙一锅?”

“我当然不是刘四海。”徐德龙苦笑道,乡间虚构饭量大的人物——刘四海,有首歌谣道:大肚蝈蝈刘四海,包子馒头吃二百。他说,“我估摸这场赌,没个三天两夜的下不来。”

丁淑慧用葫芦瓢舀面,加水,和面,擀面,烙饼。

今天,徐德龙格外高兴,顺口说句会局的歌谣:“八月里来八月八,元桂就把猪来杀,我的东家翁有利,万金财主把肉割。”

贤惠的丁淑慧,总是听丈夫的,烙了一花筐白面烧饼,盖块屉布,徐德龙挎上饼筐出门。

亮子里的宝局名声东北,许多赌徒都以一生能进亮子里的宝局玩一次为荣耀。此刻,赌桌前坐着王警尉、徐德龙、闵二秧子及栾淑月,她后脑勺的“疙瘩鬏”上,插一红色鸡形疙瘩针。女人上场就是新鲜事,因此她吸引众人的目光。

“栾掌班的,今日手气不错。”闵二秧子向栾淑月微笑道。

佳丽堂老鸨子栾淑月仍然傲慢地说:“与诸位一试高低,实在荣幸。这花六地嘛,我梳辫子留刘海儿时就会,始终未遇到过对手。”

花六地是掷骰子的一种玩法,即四个骰子同时进行摇赌。赌场清一色女性工作人员,女宝局人员摇骰子道:

“请押……”

“我押鹅牌!”闵二秧子思忖一下做出选择。

栾淑月押了“花九”,王警尉也跟着押了花九!徐德龙仍然押“三椎”。

女宝局人员摇骰子……那场赌成为亮子里历史最长的一次,鏖战了五天五夜,徐德龙吃光了一筐白面饼,他同栾淑月没输没赢,输赢在闵二秧子和王警尉之间展开,王警尉输得最惨。

第一场春雨狂暴地来到亮子里,雨中,衣衫不整的徐德龙在泥泞街道上往家赶,筐铺的实物店幌那只筐风雨里十分破旧,摇摇欲坠。

丁淑慧顶着盖帘接徐德龙进屋,眼睛布满血丝,目光直直的,长毛搭撒,一头扎到炕上,一觉睡了两天,她叫他都叫不醒。

“给人抬走都不知道。”街旁空闲地上,丁淑慧从针线笸箩中捡出一片很新的树叶说,她身边坐着“缝穷”女人。

“缝穷”女人问:“你家的筐铺呢?”

“黄啦。”丁淑慧纳袜底儿,手有些笨拙,说,“我的手做成病,伸不直,攥不紧,勒不了树条,编不了筐。”

“我说么,瞧你拿针挺费劲的。”

“唉!丁淑慧叹口气道,“太细的针线活儿干不了了。”

街口一阵骚动,日本宪兵端枪押着五花大绑、脖上插着木牌的闵二秧子。接着有人喊道:

“快看哪,出红差啦!

一群看热闹的人随着刑车而去。

“缝穷”女人四下看看,低声道:“那个人前天对我说,他因为押宝得罪了王警尉……警尉的钱也敢赢呀?呆会能听见毙人枪声,黄土坑法场离这两胯子远哩。”

丁淑慧心一哆嗦,忽然站起身,收拾针线笸箩,说:“我明儿个再来!”

“缝穷”女人惊疑地望着她离去。

亮子里法场在镇郊存在近百年了,宪兵、警察划定的警戒线外围满观看的人。执法队员站成一排,犯人站在土坑边儿上,脖子挂的木牌子上写着:“枪毙通匪犯闵二秧子。”

死到临头的闵二秧子目光在黑衣警察行列中找到他要找的人——王警尉。赌场上的王警尉和警察的王警尉判若两人,威威武武,手按在腰刀上,十分得意。

“官报私仇!”闵二秧子声嘶力竭道,“王警尉,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我还赢你!”

枪响,闵二秧子倒地。

丁淑慧回到筐铺放下针线笸箩,推醒徐德龙。

“刚睡多大一会儿,你就叫醒我!徐德龙迷迷糊糊道。

“睡两天两夜,还困?我跟你说,宪兵队今天枪毙人。”

徐德龙满不在乎,说:“毙呗,二拇指一勾,啪!毙啦。”

“德龙,我为你担心,整日和军警宪特赌,输了倒好,赢了钱,命可就悬乎?”丁淑慧忧惧不安道,“听说今儿个毙的就是赢了王警尉那个人。”

“姓闵的,闵二秧子。”徐德龙哈欠连连地坐起来说,“那天,赢王警尉我在场。”

“德龙你不怕死?”

“怕死?哈哈……”徐德龙笑道,“王警尉不会杀我的,我们之间的账没算清。”

出完红差,王警尉到悦宾酒楼喝酒,掌柜梁学深想讨点警方的新闻,特陪他喝,店伙计一旁斟酒伺候。

“处理啦?”梁学深问。

王警尉瞥眼店伙计。

“你下去。”梁学深轰走店伙计。

“碾死个蚂蚁!闵二秧子太气人,赢钱,嘴还恶臊。哨皮(羞辱)我?”王警尉嫉恶如仇,恨恨道,“哼,扳我脖颈儿!”

“整一个。”梁学深举酒盅道。

滋儿!王警尉喝出响动,说:“牌桌上讲究个气度,输得起赢得起,闵二秧子赢点钱乐张脚(栽跟头)了。和老子叫号?我只跟宪兵队挤咕下眼睛(递眼色),按个‘通匪’罪名,嘿嘿嘿!”

“钻席筒子。”

“对,钻席筒子!”

钻席筒子,就是枪毙。死后,多是没人收尸没棺木装殓,炕席一卷,钻席筒子。

梁学深从酒氽子里取酒壶给王警尉斟满盅,玩笑道:“敢赢你的钱,虎口掏食哟!”

王警尉抹下油嘴,惬意大笑。

日军选定马家窑作部落点看中的是这的有利地形,沙坨环一块开阔的平地,数百家住户拥挤着,由壕沟圈起来的围子,四角砌有炮楼,土壕顶木桩挂几道刺鬼(铁蒺藜),可是挡住人,却挡不住病,一场瘟疫开始在该村悄悄蔓延。

“万仁兄,谭部落长!围子南卡门,徐德富叫住谭村长。

“德富,有事找我?”谭村长将背在后面的手移到前面来,春天最后一缕阳光吝啬地躲开,现在他是部落长,管着两千来口人。

“犬子梦和病得很重,我想派谢管家去趟亮子里抓几副药。”徐德富愁眉不展,说。

“哎呀,”谭部落长为难的样子,说,“最近上头看得很严,随便不准放人出去。喔,喔,当然你们是陶局长的亲戚,情况特殊,出去没问题,我和村公所招呼一下,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要快呀,人命关天啊!

“我这就去村公所,听信。”谭部落长手再次回到背后,走了几步他蛤蟆一样跳跃,是一水坑,或许是谁的尿窝子。

徐家在村东头,新盖的六间土坯房。西头的一间屋前,谢时仿、徐郑氏两人拽住往屋里闯的女儿小英。

“小英,不能进去!”

“我看哥,我要看我哥,松开手!让我进屋。”小英挣扎着。她是徐德富唯一的女儿,同那个叫梦和的第三个儿子一起来到世上,他们是孪生兄妹。

“不,我……”小英手攥一把木梳哭喊着。

“小英,你不能进去!徐郑氏哄劝道。

“英儿!”徐德富小跑到家,说,“听话!”

小英甩开谢时仿、徐郑氏,一下扑到徐德富怀里,说:“爹,我想给哥洗洗脸。”

“听话小英,爹告诉你。”徐德富说,“你哥得了怪病,传染……想他,隔窗户看几眼,就是不能进去。”

“爹啊,你回吧*—”邻居传来叫魂声。

徐家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邻居房顶上一个男孩呼叫着,一根大抱绳从房前扔过房脊。

“他们为什么捆房子?”徐郑氏问身旁的管家。

“宝忱死啦,绳子捆他灵魂。”风俗方面谢时仿懂得多,唉声叹气道,“解心宽哟,灵魂能捆住倒好啦。”

围子里闹窝子病,一人患病,全家难免。

“小英,不让你接触你哥,都是为你好。走,跟爹回东屋去。”徐德富领走女儿。

当日,谢时仿快马急奔亮子里镇,迈进同泰和药店,气还没等喘匀,便问:“程先生在吗?”

“稍等。”捣药的店伙计魏满堂停住捣药锤,他不认得谢时仿。

“谢管家!门帘掀开,程先生走出来。

“四少爷梦和病啦,红头胀脸,身上烫头火热的。”谢时仿讲病情,说,“村子死了几个人,都是一样的病。”

程先生已经听说有一种怪病在三江县流行,问:“喘吗?”

“喘得厉害,嗓子拉风匣似的。”

“不好啊!程先生摇摇头,说,“开几副药吃试试,不过,恐难治好,眼下各地都闹起这个玻”

谢时仿拿上三副中药,仔细问问:“程先生,这病?”

“不好治啊!十天二十天就送命,没什么特效药。”程先生很惦记徐家,说,“忙过这几天,我去马家窑……”

“当家的嘱咐,你忙先不要过去,二奶奶,四爷他们请你照眼一下,能配什么药就先吃着,预防着点儿。”谢时仿转达完徐德富的话,说,“我去筐铺看看四爷他们。”

“满堂,你送谢管家过去。”程先生说。

丁淑慧穿戴寒酸出现在管家面前,搬个马杌子让谢时仿坐下,倒碗水端给他说:“喝点水。”

“归屯搬到马家窑后,当家的特惦记你们。”谢时仿接过水碗道,“让我来看看你们,四爷呢?”

“出去了。”丁淑慧盯着管家手拎着的几包药。

“哦,四少爷病啦,我来抓药。”

“梦和咋啦?”

“病大发(重)啦,屯子里不少人都得了病,死了不少人……”谢时仿简单讲了部落里的情况,说到“人圈”的境况,谁都会伤心,近两千口人拥挤在狭小的空间,放个屁臭遍全村子,人不得病才怪。他问:“铺子生意咋样?还有四爷,你和秀云太太。”

丁淑慧实话告诉管家筐铺早黄了,秀云始终没回来。她让管家转告大哥,就说他们都挺好,日子过得很好。

谢时仿欲走又停,问:“可我还是要问一句,四爷现在忙什么?”

“忙?忙我大哥最烦的事。”丁淑慧嘱咐管家道,“千万别告诉我大哥,别再让他为我们操心啦。”

“我不说。”谢时仿知道徐德龙重操赌业,打听清楚了,他说,“四少爷急等用药,我得马上回去。四奶奶,瞅你们的日子挺紧巴,我腰里还有点钱,留给你吧。”

丁淑慧推辞,最后收下钱,几张纸币、几块大洋。

谢时仿抓回的中草药并没挽留住徐德富小儿子的生命,梦和僵直在一块木门板上,像一捆干草,他刚刚咽气。

“哥!”小英哭喊道。

哭红眼圈的徐郑氏手拿一只碗,对女儿说:“小英,给哥拘魂吧。”

在家人指导下,小英将一块烧纸蒙在碗口上,一手端碗,一手端木头旋的水瓢,绕房屋转圈,让瓢里的水滴到蒙纸的碗上,她呼道:“哥,哥!”然后,将水滴在蒙碗的纸上,倒进已死去的梦和嘴里……她再次揪心地呼喊:

“哥,哥啊!

徐德富一脸哀丧,吩咐谢时仿道:“在屯外的坨子找块地方埋了,做好记号,等以后再迁进祖坟地,你先去打墓子吧。”

一个白茬儿小棺材被人抬出徐家,部落点里不止一家往外拉死尸。一辆牛车拉着草卷的尸体,几乎同徐家送葬人一起走出部落点的南卡门。都去一个地方——乱尸岗子,破衣褴衫的老者赶牛车走在前边,荒土岗竖着大大小小的坟包,几只啃尸的野狗被冲散,可见一具被啃得骇人的腐尸……老者铲土埋草卷裹着的死人。

“埋这儿吧。”徐德富选择一棵碗口粗的白榆树,在树杆上砍出记号,徐家祖坟地在獾子洞,目前那里是无人区,等解禁了,再把儿子的尸骨移回去。

日本宪兵队队长室,角山荣听陶奎元汇报。

“疫情最严重的两个部落,王家窝堡和马家窑,每个屯子都死了几十口人,病势还没得控制。”陶奎元说。

养伤中的角山荣时刻注视乡间的疫情发展,中国百姓的死活他不在意,他怕瘟疫蔓延到日军部队来,慰安妇还没到达亮子里,士兵时场。有人去逛中国的窑子……他决定明天将爆发疫病的两个部落点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先强制消毒。

“如果不控制不了,就……”

“怎样?”陶奎元问。

角山荣空掌划个弧线道:“通通地,嗯,明白?”

“明白!陶奎元急忙点头道。

日军、警察蝗虫一样扑向马家窑部落点,谭村长扯着脖子喊叫,很快全村人集中在场院里,男女村民被强制分开,集中两处。日军、警察都戴着面具,看不清面目。

命令男人脱去衣物,一丝不挂。徐德富害羞,不肯当众脱光衣服。

“脱,快脱!”警察威逼道。

“我要见你们的陶局长。”徐德富说。

“他没来。”警察说。

“我儿子梦天也在你们警局当警察,他来没?”徐德富说。

“老爷子,他去了王家窝堡,你有事么?”警察缓和了口气,说,“彻底消毒是皇军的命令,谁不脱光都不行。”

“角山荣队长来没来?”徐德富见搬出儿子没解决问题,想到宪兵队长。

“也没有。”

徐德富不再说什么,极不情愿地站到村民当中去。

“坐成一圈,衣服放在一起。”警察喊道。

徐德富脱剩下裤头时,手停住。一个日本兵端着刺刀过来,逼迫道:“脱!

徐德富面部肌肉抽搐,眼含愤怒。谢时仿劝道:“听他们的吧,当家的。”

一个日本兵的刺刀更近了,徐德富闻到刀锋的腥甜味道,无可奈何,背过脸去脱裤衩,溶在赤身裸体的村民中,光白的东西围成一圈,全低垂着头坐着。身背喷雾器的警察直接往他们身上喷药,像是一场淋裕。

徐大肚子走进郝家小店,近一时期他经场。来这里住宿,他鼻子很好使,这里有人玩,说赌也成。

“徐爷睡通铺,还是?”郝掌柜问。

徐大肚子掏出数十张壹元纸币,捻成扇形,朝脸上扇了扇道:“圈几个人。”

“巧啦,巧啦。你的老牌友,也在敝店。”郝掌柜说,笼人在小店里成局——设赌抽红。

“四爷!”徐大肚子猜出来。

“对,对呀。”郝掌柜怂恿说,“瞧四爷今天腰里鼓囊……”都知道四爷有钱搁不住,忍不住往牌桌上扔。

“那个做‘汉买卖’的?”徐大肚子问,一听赌他耳头眼儿冒小脚的主。

“卖刀口药的宋小得瑟!在,在,今晚硬八股绳挑关锡鑞匠上了场,他们正三缺一,请吧徐爷。”郝掌柜倒几分心急了。

警察盯上郝家小店,陶奎元说:“八矬子,你可盯紧点郝家这样的江湖小店,闲乱杂人经场。出没那里,别放大耳汤(疏于管理)。”

郝掌柜的脑瓜皮葱皮子一样薄,有啥情况他不敢不向警局报告。几天前郝掌柜说山口枝子曾住过他们的小店,陶奎元叮嘱冯八矬子把山口枝子的事放在心上,前天角山荣队长带人下乡察看村屯的疫情回来,傍晚进城在城门口,突然遭一不明身份的人枪击,他怀疑是山口枝子所为,再次命警察缉拿她。

“角山荣队长的伤势?”冯八矬子问道,“怎么断定是山口枝子?”

同类推荐
  • 玩酷医生,不像话

    玩酷医生,不像话

    为躲避母亲安排的相亲会,简易谎称肚子疼。没想到难缠的母亲竟然将计就计的把人拖进医院,全能医师一把脉,竟然说她月经不调?在武林大会上,身为评审之一的他,更是给了简易有使以来的最低分,零分!为此简易决定和他誓不两立。没想到,这样的想法却在日渐相处之下,慢慢转变为爱意,最后朝他越走越近可就在得知她怀孕的那天,他竟然毫不留情的说要她打掉孩子去救他的天使。三年后,她和他在飞机上意外相遇,他指控她的背叛、丢弃,为此而对她纠缠不休……
  • 叠爱

    叠爱

    顾易谦为了保护恋人陆晓晴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之后他进入了一个靠意念生存的异空间,在这里他遇到了靠仇恨存活的何亦美。后来,两人找到载体重回人间,何亦美开启了准备已久的复仇计划,而顾易谦想要重回晓晴身边却发现晓晴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欧阳承俊,顾易谦以新的容貌和身份再次出现在陆晓晴面前,而陆晓晴无法接受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正当顾易谦准备退出离开时,陆晓晴的好友萧落落遭遇侵害并由此引出了陆晓晴年少一段痛苦的往事……
  • 陆小凤传奇系列(一)

    陆小凤传奇系列(一)

    陆小凤,一个有着四条眉毛(其实只是嘴上多了两撇胡须)的人。喜欢喝酒,欣赏美女。更重要的是他重情义,但风流成性,半生桃花不断。表面上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但却十分在意。他总能遇到十分稀奇的事,也总能逢凶化吉。
  • 朝花夕拾·呐喊

    朝花夕拾·呐喊

    《朝花夕拾》除了《小引》和《后记》外,共由十篇散文组成。着十篇散文是”回忆的记事“,比较完整地记录了鲁迅从幼年到青少年时期的生活,从幼年在三味书屋启蒙到青年留学日本。虽是过去生活片段,却勾画了一幅连贯而丰富的历史生活画面。《呐喊》真实地描绘了”五四“前后的社会生活,深层次地揭示了种种社会矛盾,对中国传统观念及旧有制度的陈腐进行了深刻的、彻底的剖析和否定,表现出对民族生存的深切的忧患意识和对社会变革的强烈渴望。
  • 地下,地上

    地下,地上

    解放前夕,八路军侦察连长刘克豪,奉命假扮被俘虏的国民党军统参谋乔天朝,在沈阳军统东北站取得了站长徐寅初的信任,获取了很多机密情报,为我军顺利解放东北,立下了卓著功勋。为免国民党怀疑,组织上又派来女游击队长王迎香,假扮乔天朝的妻子王晓凤与他团聚。两个热血革命青年,有同样的理想和目标,却有不一样的性格和作风。他们在战斗中共浴风险,在生活中磕磕碰碰。解放后,他们几经波折,啼笑成姻缘。新婚燕尔,朝鲜战争爆发,王迎香要求参战,后来,不幸牺牲,留给丈夫和儿子无尽的怀念……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那是玫瑰绽放的年代。
热门推荐
  • 将首岁月

    将首岁月

    不记得谁曾从谁的青春里走过,留下了笑靥;谁曾在谁的花季里停留了会,温暖了想念;谁又从谁的雨季里消失,泛滥了眼泪。青春的寂寞是生命的点缀;没有寂寞的青春是悲哀的;然而寂寞的青春不是没有幸福,而是我们不懂幸福。
  • 论然并卵的多种攻略方式

    论然并卵的多种攻略方式

    这是蠢萌宿主带着自家逗比坑货系统作死地开启各种攻略方式的故事
  • 利未安森

    利未安森

    她身披战甲,站在被海水打湿的礁石上,她的黑发随风飘起,她的翅膀张开,她的旗帜在身边飞扬。汹涌的海水中充满了长着尖利獠牙的凶猛海怪,但只要看到了她,它们就马上俯下骄傲的头颅,向她臣服。她是来自混沌中的不死生灵。她的黑色旗帜上是一只屹立于风中的巨鳄。它高昂着的头颅蔑视的俯视着海中的生灵,它紧密的银色鳞甲反射出太阳一样的光芒。———利未安森
  • 我修我修我修修修

    我修我修我修修修

    青莲仙山,盘古眼泪所化之仙山,古往今来无人可以登上青莲仙山之顶,可是一个在山村卫生所刚出生的婴儿却被天灾带入了这神秘之地!仙山之顶,别有洞天,顽皮老者,偶的此婴,为其取名龙逍遥,十八年的仙山生活,造就了龙逍遥小强的精神和小龙的实力;在他十八岁时,满怀信心的离开仙山,闯荡世俗界,可是迎接他的并不是丰富多彩的生活,而是一堆垃圾!本书以轻松幽默为主,激情与高潮并重,平淡穿插其中,让你在茶余饭后笑上一笑,少上十年!
  • 魔族少年

    魔族少年

    堕天使与天使的结合产物----他的样貌让男和女都惊叹,他的实力让魔和神都妒忌,他的性格是乐天使与修罗的结合.他的梦想只是自由自在地生活,可是特出的他永远成为众人追捧,羡慕甚至陷害的对象,因此,修罗性格凸现,真正从神魔混合个体脱离,成为---魔族少年。
  • 那些年我们一起读的二中

    那些年我们一起读的二中

    在我们成长的同时,会慢慢失去很多纯真的东西,那份失去的纯真,只留于我们的脑海,待夜深人静之时,回过来慢慢品味那纯真,那属于学生时代的,逝去的纯真。
  • 极品试炼

    极品试炼

    完成试炼的人,可以回家;而完不成试炼的人,将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两万人被挑选进入这个试炼,他们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 杨岐方会和尚后录

    杨岐方会和尚后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网游任天堂

    网游任天堂

    【原创网游文】——「这虽然是游戏,但可不是闹着玩的。「-SAO——游戏原名为‘Pokemon’。任天堂出品。无法完全攻略就无法离开游戏,GAMEOVER也等于宣告玩家的「死亡」。——所有的赌注赌在这六个搭档身上。仅。
  • The Commonwealth of Oceana

    The Commonwealth of Oceana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