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吧,这人就是贱,抬你上轿你不上,非要自己爬上轿。还好他没变态地逼她示范怎么用,不然持刀的人一定换做是她。
知道用处后,正常人多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或者羞涩,但他的反应依然是那种不冷不淡,还会十分鄙夷地奉还她一句:"交配需要这么复杂吗?"
好抽搐!她怎么知道交配复不复杂?她又没有交配过。我呸,她怎么可以跟他一样用这个词。交配,这两个字还真是适合他。
他是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小孩,不过是一个冷酷加极没礼貌的小孩,而韩秀就像是一个被缠着解答十万个为什么的老师一样。
韩秀以为自己会疯,几天下来,她居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或者说胆子变大了,不再畏惧他,声音比以前吼得更响亮,食欲比以前更强大,知识也比以前更丰富,这当然都要归功于某人。
韩秀越想越有一种撞墙的感觉。
韩秀伸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垂头丧气的。
算了,都住了几天了,也忍了几天了,再多忍一个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最擅长的不就是忍气吞声吗?何况那家伙除了思维上有些异于常人之外,行为举止都还算规矩,比起四年前好太多都不止呢!
反正,彼此都当对方是空气。
韩秀挣扎了很久,轻抬起手指,将之前好容易写好的邮件中有关于唐泽齐的部分全部删除了,她放弃在这个时候告诉杜老师唐泽齐出了事。一个月后,也许唐泽齐的记忆恢复了,杜老师的试验也就做完了。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皆大欢喜。
(4)
韩秀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时间过得可真快,再过一会儿差不多又能吃晚饭了。她关了电脑,走出房间,便看到小七端坐在窗前的靠椅上看书。
她隐约看清了那本书的封面,却是杉杉丢在她家多年的《经济法》。杉杉一直说要考注会,几年过去了,书却丢在她家的柜子上,差不多要落上几层灰尘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他手捧着书本,纸张轻轻翻过,那专注而投入的神情,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书和他,其他的一切都消失在了无形中。
这时候,夕阳西下,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周身笼罩着,有那么几分亦幻亦真的味道。
她脑子里立即蹦出两个字--谪仙,然后迅速又被这俩字惊悚得颤了两下。她快步走进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食材可以做饭,只见冰箱里空空如也。
提到吃饭,她便有些郁闷。一是她的厨艺不精,二是她讨厌在累了一天后忙上很久才能吃到饭,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会选择叫外卖。奇怪的是,某人宁可选择半夜偷吃她的零食,也不愿吃外卖。起初,她以为他在国外待久了,吃不惯国内的饭菜,但是她炒的菜无论样子有多难看,他都会吃很多。
每次看到被拆开的零食只吃了一点点,她内心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愤怒,而是莫名的难受,总觉得心尖上有什么东西在啃噬……
其实她可以对他破口大骂,有多歹毒骂多歹毒,可是当真正看到他一日三餐"谪仙"般的生活,她又开始矛盾,或者说是于心不忍。
杉杉总是很煽情地跟她说:"我就想不明白,你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硬?你的心怎么可以那么冷?就算是路边捡来的阿猫阿狗或者是乞丐,你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吧?"
其实也不能怪她铁石心肠吧,她每天点外卖,都有叫他一起吃,可是他总是挑三拣四地嫌这嫌那,然后总是会讲一些她听不懂的医学常识,听上去很对,但是如果人每天都按照那种标准去生活,不疯了才怪。一次、两次、三次,到了第四次,她就算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他这种挑剔食物的坏性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