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欧阳浅夏的眼睛流露出非常坚定的眼神:“在西莞这里绑架,杀人,吸毒,赌博每天都有发生,我不想再呆在这样环境里,每天为了生存提心吊胆。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要脱离西莞这片动荡不安的红灯区,我要凭着自己的努力,过上安定正常的生活。”
杜子腾看着欧阳浅夏的眼睛,心里油然而起一种感觉:此刻的欧阳浅夏,像是一个摔掉在悬崖石头上的雏鹰,虽然痛苦让她颤抖,让她害怕,但是那种求生欲和不屈不挠的精神让她流着血也要站起来。
杜子腾锁上门问:“你想怎么改变命运?”
欧阳浅夏抓住杜子腾的胳膊,非常坚定地说:“我要继续读书,出国留学。”
此刻的欧阳浅夏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恐惧,身上没有一点颤抖,像是完成盘涅获得新生的凤凰。
杜子腾皱眉,略一思考说:“我支持你,你需要哪些东西,我们一起想办法准备。”
欧阳浅夏拉着杜子腾坐在桌子边说:“师兄,其实我现在还没完全毕业,算是大四,只是下半年没有课,家里出了事,就回家了。”
杜子腾点头说:“嗯,我知道。”
欧阳浅夏展现出了冷静沉稳的一面,开始分析自己的情况:“我在大学的时候,一直想去杜伦大学读经融。我的成绩连续四年是全院系第一,雅思也考过了,已经在学校里面申请免费出国了,再过一个星期学校那边应该会给我回复。就算免费的没有申请到,自费出国的资格也应该够了。”
杜子腾皱眉问:“我能做点什么?”
欧阳浅夏思考着说:“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学费、生活费、签证、档案材料。只是我的英语口语还不算很流利,必须想办法提高德语水平。”
杜子腾摸摸欧阳浅夏的脑袋微笑说:“德语的问题我帮你解决,我有个师妹叫程慧琳,刚来南陵。她的前男友是英国人,英语能达到八级水平。”
欧阳浅夏激动地抓住杜子腾的胳膊,惊讶地问:“你说真的吗?你师妹在哪呢?”
杜子腾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发了短信给程慧琳,让她过来:“我已经叫她来了,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欧阳浅夏皱眉思考了一下说:“我还要学武功,再也不受别人欺负!”
杜子腾微笑说:“这个好办,我虽然不是什么武林宗师,不过在华夏这片大陆上,能打败我的人也不多。你的武功交给我了,我再给你找个陪练,一个月的苦练,就能学会空手道、格斗、跆拳道、自由搏击、点穴,轻功,对付二流武林高手完全不是问题。”
欧阳浅夏脸上出现一丝愁容:“签证的事好办,剩下就是学费的事。现在一英镑的兑换10华币。我简单估算了自费留学的话,第一年的学费、生活费、杂费和其他支出,加起来至少要3.5万英镑。也就是第一年就要35万,两年的话至少要70万。蓝之前希借给我5万,还差65万。”
杜子腾皱眉思考着:“65万,如果我没有退出骑士杀手集团的话,完全不是问题。可是我已经退出了,就算再重新加入也要不回之前的酬金了。看来得跟老搭档借一点了,哎,没想到我这个总教官竟然也有沦落到跟学生借钱的时候。”
欧阳浅夏右手托腮说:“钱的事不用太操心了,再从蓝希那里借一点,再把酒店卖了,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
杜子腾抓住欧阳浅夏的手说:“好了,小辣椒,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帮你筹钱的。”
欧阳浅夏抓着杜子腾的手问:“师兄,如果我真的出国了,两年的时间,你能等得了吗?你会不会跟我分手?”
杜子腾摸摸欧阳浅夏的脑袋微笑说:“小辣椒,我会在南陵等着你回来。”
程慧琳和同门全都到了曼陀罗酒店。杜子腾去开门。众人进酒店。
程慧琳四人跟欧阳浅夏自我介绍之后,都坐在欧阳浅夏的旁边。杜子腾跟其他几人说了欧阳浅夏要去杜伦大学留学的事之后,让程慧琳辅导欧阳浅夏的口语,黄月英给欧阳浅夏当陪练。
张国荣只管护送黄月英到南陵,第二天就要离开,没有安排任务。罗达右暂时给黄月英和欧阳浅夏当自由搏击教练。
安排好了任务之后,众人回去休息,杜子腾和欧阳浅夏一间房,剩余人在四楼各住一间。
早饭之后,杜子腾带着罗达右去了高天原夜店。董高特办公室只有杜子腾、董高特、罗达右三人。
杜子腾介绍说:“二叔,这是我师弟,罗达右,功夫不错,来南陵准备开武馆。我带师弟先过来跟二叔打个招呼。”
董高特打量着罗达右,一脸不放心上的表情:“长得挺硬朗的,从北国跑到南陵来,跟你师兄一样犯了事,来避难的吧?杜子腾,你也别叫我二叔了,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的。”
杜子腾心想:“看董高特这表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董高特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说:“你来我这里学习是蓝希答应给我1500万,不过蓝希毁约了,你可以走了。”
杜子腾皱眉问:“什么意思?”
董高特吐了口烟说:“之前蓝希答应给我分期付款,让我在一个月内,教会你一些脏活的路子,一个月后,我就把高天原夜店转手给你,让你来经营。不过,蓝盾这个老骨头在日本挂了,蓝家的资产被分割了,蓝希拿不出钱来买我的店,也就是说,这里没你混的资格了。”
杜子腾急忙问:“蓝希现在怎么样了?怪不得我打电话给她,手机提示号码是空号。”
董高特把烟灰往烟灰缸里面弹了一下,背靠着椅子,一副拽上天的样子:“我哪知道蓝希怎么样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被人暗杀,死在岛国了。你可以继续当清洁工,每月工资按照普通工人的标准,600块钱,每天早上5点上班,晚上11点下班。”
罗达右看到董高特一脸得瑟的表情,顿时怒火中烧:“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敢这么跟我师兄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大师兄是……”
杜子腾扭头看了罗达右一眼,罗达右知道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忍了下去,一脚踩在办公桌上:“你们店里有什么高手,尽管派出来,老子今天就砸了你们的场子!”
董高特打量着罗达右,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把枪,摔到桌子上,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就凭你?来我这里砸场子?不自量力。趁我还没改变注意之前,给我滚。”
董高特最喜欢做的事,而是把枪嚣张地往别人面前一亮,让凶猛的老虎顿时变成兔子。
罗达右不屑地看了一眼枪,鄙夷地笑着说:“52式老手枪,后座力大,弹道弧度不稳定,射程短,子弹通用性差,也就只能拿出来吓唬没有攻击力的小老百姓。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是个楞头小青年呢。”
杜子腾微笑说:“既然董老板辞退我了,那我就告辞了,小师弟少不更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罗达右一把抓过枪,顶着着董高特的眉心,准备动手:“大师兄,这要是在北国……”
罗达右吓得举起双手:“有话好说,里面有子弹,真子弹!”
杜子腾抓住罗达右的肩膀:“小师弟,我们走吧。”
罗达右把枪对着天花板连开6枪打光子弹,把枪丢到地上,对着董高特,竖起右手食指,嘴角上扬:“老不死的渣渣,敢给我大师兄脸色看。今天要不是大师兄压着老子,老子非卸了你的腿,以后你会知道老子的本事。”
杜子腾双带着罗达右走出办公室。
罗达右跟着杜子腾问:“大师兄,你就这么放过这个老不死的?”
杜子腾淡然一笑:“到目前为止,敢跟我横的人,还有几个人活着?我不出手,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杀他赚不到钱。”
关画昀站在高天原店门口,双手插在口袋,背靠着门框,微笑问:“你也被开除了吗?”
杜子腾微笑说:“跟我留在南陵吧,虽然不会给你开工资,不过我会给你一片属于你的天地。”
关画昀楞了一下,回过神之后,就跟着杜子腾走出店门,微笑:“希望你不会让我饿死街头。工作丢了,大小姐给你的保护伞没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杜子腾微笑说:“先跟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杜子腾转身,看了一眼高天原夜店的招牌心想:“高兰湾,东码头,高天原。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恐怖。”
杜子腾带着关画昀和罗达右走到江南河河边,一屁股坐在河边的草坪上。罗达右和关画昀一左一右坐在杜子腾身边。
关画昀看着河里的船问:“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杜子腾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说:“规划一下我们的未来,这里安静,不会有别人打扰。”
罗达右挠头问:“大师兄,规划什么未来,听着就头大,你知道我这人脑子一根筋,不会思考。”
关画昀拔了一根草,咬在嘴里问:“你有什么规划?”
杜子腾看着河面说:“红灯区的势力范围已经固定了,渔港,高兰湾,西街,蓝家,北街这几大势力均衡。我不想,而且也很难打破这个均衡。就算其中一两个倒台了,也不会打破均衡。”
罗达右拍拍胸脯说:“大师兄,这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几条街,几个码头嘛,你师弟我一个人横扫全场!”
关画昀微笑说:“你以为红灯区的场子就那么好踢?如果那些场子没有背后的势力支持,贩毒、洗浴中心、夜总会、夜店、黑社会、洗黑钱能那么猖獗?”
杜子腾点头说:“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硬拼拿不到钱。浅夏出国留学需要钱,蓝希回国摆脱麻烦需要钱,我们生存下去需要钱,钱的压力,不得不让我们多动脑筋。”
罗达右挠头,不耐烦地说:“动脑筋的事别找我,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关画昀看着杜子腾,好奇地问:“老大,你怎么打算的?”
杜子腾从地上捡起石头掂量着分量,眼神里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军阀气息:“卖了曼陀罗酒店,脱离红灯区。从南陵职业技术学院扎根,从阳光地带扩展势力,逆向吞并红灯区。
罗达右挠头:“大师兄,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了?”
关画昀打量着杜子腾,眼睛里像是看撒谎的孩子似的:“这个规划是你想的吗?”
杜子腾撇嘴:“好了,我承认,是小辣椒想出来的。小辣椒说我是偏暴力分子,她不在我身边监督,担心我误入歧途混黑社会,就让我去阳光地带混日子。”
关画昀微笑说:“果然是欧阳浅夏想的,凭着你现在的眼界,肯定想不出这样的路子。只是该怎么进入南陵职业技术学校呢?”
“传说中有一片净土,那里住在古老的民族……”杜子腾的手机响了。
杜子腾刚接通手机,就传来了洛水的声音:“师父,你跑哪去了?我现在在你的酒店里,跟师娘在一起呢,说好的教我做冰激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