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努力思索着和父亲在一起的记忆,但是什么都回忆不起来,甚至想不起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从杜子腾记事开始,就和母亲和继父住在一起,每天都挨继父的殴打。
继父很讨厌杜子腾,把杜子腾送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孤儿院,对杜子腾的母亲谎称杜子腾被人贩子拐卖了。
杜子腾从小就有两个愿望:第一,要混出一片天地,至少要赚够一个亿,把母亲接到自己身边,由自己来照顾。第二,毁掉继父的资产、名誉,亲手做掉继父,端掉继父的整个家族。
也正是对继父无比的仇恨和对母亲最诚挚的孝心,让杜子腾的性格分裂冷血无情和善良仁慈两个极端。这种极端矛盾的性格,却让他修炼《两仪神功》这样至阳至阴为一体的武学时候,领悟力非同凡人。
杜子腾的脑海里面不由得想起了继父的凶残脸庞,和自己被虐待时候的情景。
母亲因为工作,去了国外。继父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每次喝醉之后,总会把杜子腾吊在天花板上,用鞭子抽。
杜子腾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妹妹,是继父参加饭局,酒后乱性,强睡了女服务员的错误。
杜子腾饿的时候只能吃妹妹吃下的剩饭,连剩饭都吃不到的时候,只能去猎杀流浪狗,喝狗血吃狗肉。穿衣服也是妹妹的旧衣服。
“你个狗杂种,贱骨头,不是老子的种,老子不可能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要不是你个小王八犊子的身体抗病抗毒,恢复力太强,老子早弄死你了!”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杜子腾的灵魂里。
杜子腾,趁继父睡觉了,爬进继父的卧房,咬烂了继父的耳朵,就被继父送到了孤儿院。
到孤儿院之后,境遇比在家更差,饭菜都是霉烂发臭的,根本不能吃,每天还要挨打。要不是杜子腾的体质异于常人,早就挂了。
在一次猎杀流浪狗的时候,杜子腾遇到一个重伤饥饿的老道士,出于善良的本性,杜子腾把狗肉给老头吃了。
老道士看到杜子腾的紫色瞳孔,抱着杜子腾哭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收他为徒,带他去了北国,倾囊相授。
等杜子腾长到18岁之后,老道士才告诉杜子腾,杜子腾是贺天阙的儿子,原名叫贺谷雨,贺天阙和杜子腾一样,也是紫色瞳孔。
最令杜子腾没想到的是,贺天阙竟然也是老道士的关门弟子。老道士九十多岁的人了,出北海就是为了替徒弟报仇,没想到仇没有报,反被打成重伤。
贺天阙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杜子腾的继父看上了杜子腾的母亲,对贺天阙下了套,把他流放到中东。
“师兄,你在想什么?谁又惹你生气了?”欧阳浅夏看到杜子腾脸上一股杀气,摇着他的脖子问。
杜子腾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微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人活着很幸苦罢了。”
欧阳浅夏掩口笑了起来:“哈哈哈……师兄,我没听错吧?居然在你的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哪天不是乐呵呵的,比谁都快乐?”
杜子腾把头一甩,摆出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说:“最黯淡的忧伤,总是掩埋在快乐的阳光之下,就好像那孤独的雄狮,只能在深夜里****伤口。我的深邃,是你无法窥探的苦楚。”
欧阳浅夏哪知道杜子腾的黑暗生活环境,以为杜子腾是在装逼开玩笑,捏住杜子腾的耳朵,笑得花枝乱颤:“要不要脸了你?莫装比,装比遭雷劈。”
杜子腾和欧阳浅夏回了曼陀罗酒店。欧阳浅夏洗澡之后,换上内衣。杜子腾等欧阳浅夏洗完之后,进浴室洗澡。
欧阳浅夏穿着睡衣,拿着一套崭新的内衣,敲着门说:“师兄,你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
杜子腾光着膀子打开门,一把拉欧阳浅夏进了浴室。杜子腾抢先一步关上浴室的门,搂住欧阳浅夏的腰,对着欧阳浅夏的香唇吻下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杜子腾的卧房,杜子腾床头的闹铃响了。欧阳浅夏被吵醒,伸手抓过杜子腾的闹钟,关上闹铃,用被子蒙住头,跟懒猫一样缩进窝里,继续睡觉。
欧阳浅夏翻身去摸杜子腾,赫然发现杜子腾已经不在床上,吓出一身冷汗:“臭师兄跑哪去了?难道他睡了我就拍屁股走人了?”
正在欧阳浅夏焦急的时候,杜子腾穿着一个蓝色大裤衩,白色背心,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走进屋里。奥巴驴跟在杜子腾身后,叼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装着一杯豆浆和两个大肉包子。
欧阳浅夏从床上坐起来,生气地问:“你跑哪去了?”
杜子腾做在床边,捧住欧阳浅夏的脸,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我习惯早起跑步,你睡得跟小猪似的,不忍心叫醒你。我就一个人拿着导航仪在福菊街大街小巷跑几圈,然后再做了五百多个俯卧撑,顺便给你做了早点。”
欧阳浅夏穿上睡衣,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杜子腾的瞳孔问:“师兄,你老实回答我,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跟******那群流氓一样?”
杜子腾把塑料袋从奥巴驴嘴上拿下来,取出包子和豆浆,放到柜台上说:“小辣椒,师兄郑重地跟你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欧阳浅夏抱住杜子腾的胳膊,一脸豁命的样子:“昨天晚上你没做安全措施,估计我会怀孕,你最好别有丢下我的打算,否则一尸两命。”
杜子腾抱着欧阳浅夏,跑到前厅,对着红姨洗头城喊着:“对面红姨的妹纸们听着,我是浅夏的师兄,别想泡我,你们没机会了!有本事你们来试试,我要是跟你们跑了,小夏就把曼陀罗的招牌倒过来挂!”
欧阳浅夏一巴掌拍到杜子腾胸口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作死?对面那群妖精你也敢去燎火!敢在窑姐面前秀恩爱,不是作死,就是抽风,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对面的技师一听这话,简直就像是地震了一样,跑出来看热闹,窗户边挤满了妖娆性感的技师。
技师们一个个眼睛里全是嘲讽,心里全都在骂杜子腾自不量力。
也不看看红姨洗头城是什么地方,红姨洗头城的的外号是“寡妇生产工厂”男人进去了,钱财榨干,身体榨干,连活下去的勇气也被榨干。
几个技师开始愤愤不平:“好嚣张,呆会就去勾搭这小子。”“哼,再纯情的小男人到老娘的石榴裙下,照样赖着不走!”
杜子腾倒不是真的想惹这群“鸡毛”,只是曼陀罗酒店被福菊街的大佬们孤立了,实在没什么人上门,别说顾客了,连找茬的人都没有。
整条街的人都跟避瘟神似的避开杜子腾,出于打破孤立局势考虑,杜子腾才搞出这么一出挑衅的爱情宣言。
欧阳浅夏沉溺在伟大的爱情宣言之中,送杜子腾出门去高天原夜店。夜店白天是酒吧,晚上是迪厅。一大清晨喝酒的人不多,清洁工们趁着人少清理垃圾。
杜子腾去了后勤部换上工作服,带上口罩,拿着扫帚,拉着垃圾桶到前厅去清理啤酒瓶碎渣。和杜子腾交换的那个厨师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八岁,脸上全是麻子,外号“麻婆”。
麻婆的儿子跟蓝希的父亲都是欧阳玲珑手下的铁杆兄弟,由于把人胳膊砍断了,被抓进了号子里蹲着。麻婆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都变白。
麻婆无依无靠,只有靠着厨艺,在夜店里面做些点心,西餐什么的赚点生活费。不过夜店的生活节奏已经让这个近五旬的老人跟不上了。
蓝希念及麻婆儿子的旧情,就让她去了生意冷清的曼陀罗饭店,工作不累,还有工资可以拿,能养活自己,存点养老的钱。
欧阳浅夏跟麻婆也是老熟人了,自然不会亏待麻婆。反正店里也没有什么生意,欧阳浅夏就跟着麻婆在曼陀罗酒店学着做饭,留杜子腾在高天原夜店上班。
前厅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瓶渣子,地上还有血。
杜子腾右手敲着柜台,问柜台的客服小姐:“美女,地上这么多血是怎么回事?”
客服小姐叫王莉,长得并不是很漂亮,身高只有一米五。
王莉被杜子腾这样的帅哥一叫美女,顿时心头乐开了花,笑着说:“帅哥,你新来的吧?”
杜子腾点头笑着说:“艾玛,美女你怎么这么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我新来的了。这又是血又是玻璃渣的,是不是出人命了啊?”
王莉看看四周没别人了,小声说:“昨天一个公安局局长的千金王雪伊和未婚夫徐国威来这里开party,那个徐国威的前女友韩玲喝多了,向徐国威跪地求婚。结果陪同王雪伊来的杠杠(警察)和韩玲的棒子(保镖)打起来了,六七十人打开了。
王雪伊那婆娘真气疯了,点燃了伏特加,就往韩玲脸上泼,要不是韩玲临时接了个电话避开了火酒,早让王雪伊那个疯婆娘给毁容了!”
杜子腾很关心韩玲的事,但是嘴上却装着不在乎:“韩玲有钱有势,还在乎个男人吗?喝多了耍酒疯而已。王雪伊长什么样啊?”
王莉一脸不屑,但又无奈:“长了个苦瓜脸,比骡子还难看,都离婚七八次了。你说徐国威也算是吃皇粮了,为了升职,娶了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老女人。在这世上混口饭吃,容易吗?”
“扫地的,上班时间聊什么聊?”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穿着保安制服、左手拿着一根电棍、叼着一根中华烟的瘦竹竿走过来大声斥责杜子腾。
杜子腾连忙鞠躬道歉,赔笑说:“对不起,我新来的,不懂规矩。”
杜子腾倒不是怕这个保安,只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保安存心在王莉面前耍威风,用电棍指着杜子腾的鼻子怒骂:“新来的就想钓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小王八犊子,给老子听好了,小莉莉是老子罩着的,想泡她,老子抽了你的筋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