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浅夏也跟杜子腾火了:“你那帮兄弟,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再等几天……”
杜子腾合上皮箱盖子,提起皮箱,放到肩膀上:“别跟我说等这个字!你有没有尝试过四天不吃饭,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面求生存的滋味?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欧阳浅夏拦住杜子腾:“就算他们卷款逃跑,这也是黑钱,应该交给警方处理!这里是南陵,不是北国!南陵是讲法制的社会!你给我站住!”
杜子腾摸摸口袋里面的警察证,冷笑着问:“法制?你现在就作出选择,是跟我一起回北国,还是留在这里守卫你的做人底线,保护你的法律!你应该清楚,就算是警察把这里团团包住,也是留不住我的!”
欧阳浅夏依旧非常坚定地拦住杜子腾,斥责杜子腾:“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绝不会放弃自己做人的底线。师兄,请你把钱放下,自己走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欧阳浅夏是杜子腾唯一的亲人和归宿。欧阳浅夏的话,像刀一样扎进杜子腾得心里。杜子腾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欧阳浅夏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失望,甚至鄙夷。
杜子腾把皮箱随手丢到地上,苦笑着说:“小辣椒,我以为不论我作出什么样的抉择,你都会跟着我,陪我终生,看来是我错了。”
欧阳浅夏正在气头上,跟杜子腾说话毫不留情:“我算认清楚你是什么人了,以前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小痞子,为了我,你能够改邪归正,还有做个好人的余地,现在我才认清楚,你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败类!你太让我失望了!滚!”
杜子腾什么也没说,走到柜台,从柜台的抽屉里面拿出草帽,带回头上,脱下衬衫,换回自己刚来时候的破旧衣服。
冯国庆扭头看着杜子腾,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杜子腾把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掐在一起,放到嘴里吹了声口哨。奥巴驴从外面跑了进来,微笑着摇尾巴。
杜子腾抱起奥巴驴,放到肩膀上,看了欧阳浅夏一眼说:“小辣椒,再见了。”
欧阳浅夏气的双手抱在胸前,扭头不看杜子腾:“给我滚,不想再看到你!”
杜子腾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转身和欧元浅夏擦肩而过,走出了大门,消失在雨幕当中。
冯国庆从地上站起来,扭头问那个蹲着的美女:“樱兰,这下怎么办?完全出乎预料之外了。”
欧阳浅夏打量着冯国庆和那个美女问:“你们说什么呢?”
冯国庆一脸衰样,解释说:“哎呀,我们两个是蓝希大小姐给杜子腾指定的考官,来测验一下杜子腾的。我就是要测验一下杜子腾的脾气,看他会不会一时冲动,对我下毒手。还要测试他会不会遵守约定,不做黑吃黑的事。”
美女补充解释说:“我是来测验他对感情的忠贞程度的,看他会不会背着你出轨。结果还没开始测验,就被他给反利用过来了。”
欧阳浅夏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冯国庆无奈地摇头:“你呀,真是胸大无脑。你都没看到这箱子钱全是假的吗?”
欧阳浅夏从箱子里面拿起金砖一看,金砖是灌铅的黄铜,顿时凌乱了,揉揉头问:“你们再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樱兰从地上站起来,拉欧阳浅夏到门口说:“杜子腾发现钱是假的,就猜出来我们的身份了,反过来利用我们来对你进行测验。他在考你愿意为了他做出什么样的让步。”
冯国庆递了把雨伞给欧阳浅夏:“快点去追他啊,不然你老公就真的永远消失了!这样的好男人上哪找去?”
欧阳浅夏不满地问:“他算是什么好男人?贪钱,偷看女人洗澡,又花心,是我不嫌弃他家贫人烂,跟他一起过的!”
冯国庆被气得直摇头,叹了口气:“见过笨女人,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你对他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好色、贪钱那些都是表象,你太笨了,完全不了解真实的他!”
樱兰抓住欧阳浅夏的手,把她往外推:“快点去追啊!别刷小性子了。”
欧阳浅夏甩开樱兰的手,依旧生气:“明明是他不对的,凭什么怪我?他识破你们的身份了,还不告诉我,存心骗我!要我追他,没门!”
冯国庆和樱兰相互看了一眼。
樱兰无奈之下,拨通了蓝希的号,跟蓝希把事情讲清楚了。蓝希让樱兰把电话递给欧阳浅夏。
欧阳浅夏接了电话:“我和臭师兄分手了。小希,你也要劝我去追臭师兄吗?哼,他要是乖乖回来跟我道歉,我还考虑给他一次复合的机会。要是他在十分钟之内不回来道歉,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蓝希在电话里面笑了出来:“小夏,你确定要和杜子腾分手吗?”
欧阳浅夏气的嘟囔着嘴:“当然分了,哼,臭师兄,我看到他就来气!”
蓝希在电话里面很郑重地说:“嗯,我知道了。放心吧,他一会就会回去的。”
蓝希挂了电话。樱兰收回电话之后,和冯国庆离开了。店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欧阳浅夏一个人。
欧阳浅夏看着墙上的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雨下了两个小时,依旧在下个不停。欧元浅夏在店里急得来回跺脚。
街上的人群逐渐散去,甚至连红姨洗头城的招牌灯都灭了。孤独、恐惧、失落、后悔、依恋,这些情感取逐渐地代了欧阳浅夏的怒火。
在空荡荡的店里,欧阳浅夏才忽然意识到,杜子腾在她的世界里是多么的不可缺少。
欧阳浅夏来回在店里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杜子腾就是不出现。
欧阳浅夏气得狠狠踢了桌子一脚,对着桌子狠狠捶几拳,疼得哭了起来:“臭师兄,烂师兄,你到底死哪去了?呜呜,臭师兄,你死哪去了?呜呜,我怕黑,呜呜……臭师兄,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好怕黑……”
雨点击打着曼陀罗酒店的屋顶,滴落在乌黑的马路上。杜子腾蹲在距离曼陀罗酒店200米外的桔子树下,右手捂着肚子,肚子发出了“咕噜”的饥饿响声。
奥巴驴依旧是那么无忧无虑的在雨中奔跑,叼着哇哈哈AD钙奶的瓶子,丢出去又捡回来。
杜子腾掏出手机,打开电话薄:“这小辣椒,怎么还不出来找我,再不来,我都要饿死了。难道她能笨到我打电话提醒她过来找我才来的地步吗?”
奥巴驴叼着瓶子跑到杜子腾面前,用左前爪挠杜子腾的腿,汪汪地叫着,要杜子腾和它一起玩。
杜子腾没搭理奥巴驴,从地上站起来,揉着肚子边走边说:“艾玛,饿死我了,不行了,还是回去跟小辣椒道个歉,弄点饭吃好了。”
“传说中有一片净土,哪里住着古老的民族……”,杜子腾的手机响了。杜子腾掏出手机一看,是蓝希电话打过来的。
杜子腾接了电话:“喂,蓝希,什么事?”
蓝希在电话里用很随意的语气问:“你这小心眼,这么容易就被气跑了,还没有把小夏哄上床,你不觉得很亏吗?”
杜子腾猛拍脑袋,脚一跺:“次奥,我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嗯哼,先声明,我回去不是因为喜欢小辣椒,纯粹是出于同一个师门的友谊。她现在处境很困难,我才回去帮她的。”
杜子腾挂了电话,转身就往回走。一辆黑色的宝马从杜子腾身边呼啸而过,车轮带起的黑色污水飞溅了杜子腾一脸。
宝马车车主打开玻璃窗,车主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四眼。四眼打量着杜子腾,把右手伸出窗外,竖起中指,鄙夷得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一副挑衅欠抽的表情。
杜子腾抹去脸上的污水,气得咬牙切齿,当场发飙,奔跑追着宝马:“次奥,敢跟老子叫板,有种别跑!”
宝马车任由杜子腾追,不管杜子腾的速度如何,总是和杜子腾保持20米的距离。杜子腾足足追了十五条街,直到遇到红绿灯,宝马车才停在红绿灯十字路口。
由于一天没吃东西,饿得体力不支,杜子腾右手按在宝马车窗上,直喘气。
四眼扭头看了一眼杜子腾,嘴角挂上一丝鄙夷的笑容:“真是个****,竟然追着车跑了整整80公里,从市区追到郊外。”
此刻的杜子腾已经算是体力透支了,空有一肚子怒火,根本没力气砸车。奥巴驴累的吐出舌头喘气,一看车停下来就抬起右腿,对着车轮撒了泡尿,用两只前爪猛刮车胎和车门。
杜子腾左手抹去脸上的汗,右手连续猛拍车窗,震动的玻璃“哐当,哐当”乱响:“次奥,快点给我道歉,不然老子有你好看!”
四眼根本不搭理杜子腾,红灯变成绿灯之后,排气管喷了股白烟,飙车跑了。
杜子腾实在没力气追了,又累又饿,一屁股坐在马路中间的绿化带的水泥台子上,大口喘气,掏出手机拨通了欧阳浅夏的号码。
欧阳浅夏的手机提示电话关机,怎么都打不通。杜子腾连续打了四十多遍,还是没有打通,于是不得已就拨通了韩玲的号码。
韩玲的电话里面传来吵杂的声音,像是在酒吧:“喂,肚子,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喘?”
杜子腾抹去脸上的雨水,脱下已经磨破底子的鞋,光着脚站在冰冷乌黑的马路上说:“你现在在哪?我跑到市区外面回不去了,你能不能开车过来接我回去?”
韩玲那边传来一个男人劝酒的声音“小玲,别打电话了,明天就是国威结婚的好日子,今天不醉不归!”
韩玲的电话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音。杜子腾连续好几次拨通了韩玲的电话号码,但是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