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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杀手的出现(1)

入幕(八月二十八日)

于是一家人聚在盒子的四周,如同罗马的绅士和淑女聚在竞技场的四周,看场内的血腥杀戮。

又到了灰霉病的季节,牡丹和芍药的叶片上长了许多褐色的斑点,尤其是春天开花时,把花剪掉的位置,好像开刀之后的伤口,发了炎,最靠切口的地方是黑的,往下渐渐转为咖啡色和白色,那“白色”就是一种霉。

照园艺书上说,灰霉病是因为湿热造成的,今年的夏天特别热,也特别多雨,怪不得病这么重。书上又说必须把患病的叶片和枝子全剪掉,还强调,剪下来的叶子千万别掉在树下面,因为会导致整株树都被感染。

多妙啊!所谓“落叶归根”,居然有些叶子就不能归根,即使想归根,也得把它移开,宁可施化肥,也不能让叶子去滋养它的“母株”。

这种落叶大概就像所谓的异议分子,放逐海外,到老也不准回国,因为你回国带来的不是养分,而是毒素。如此说来,最被欢迎落叶归根的应该是松杉之类了。有时候走进古老的杉木林,脚底下一片软绵绵的,好像踩在厚厚的床褥子上,原来全是它掉下的针叶堆积而成。针叶不太有水分,大概也没什么养分,虽然不太能滋润母株,却另外有个好处,就是杂草不长、蚊蝇不生。据说连蚯蚓和吃蚯蚓的鼹鼠都找不到。这么干净、安详、宁静的森林多可爱啊!没有一点“杂音”,是真正的“一言堂”。

可惜我现在面对的是个充满“异议分子”的牡丹。它是标准的美国,花开得又大又香又漂亮,叶子长得奇形怪状,是最复杂的“二回三出羽状复叶”,而且在那叶子之间容易得病。炭疽病、灰霉病、疱肿线虫病,样样会造成感染。

照中国和日本园艺家的理论,要让牡丹长得健康,最好的方法,是在九月中旬,把整株树的叶子摘光,既然没了能长虫的叶子,也就不容易得病。这跟某些国家的政治理论是很像的,铲除一切可能散布毒素的异己,是维护国家安宁的最好方法。

但是换成美国的园艺家,就会说,好好的牡丹,只是长几个黑斑算什么?早早把叶子摘了,哪还像株树?要知道,生病的叶子总是叶子,它还照样行光合作用,也照样在秋天染上一抹红。这灰霉、炭疽,说严重也不严重,大不了明年少开两朵花,何不留着?

面对长了斑点的牡丹,我开始矛盾,最后决定采取折中方案,先剪掉生病的叶子,再等到中秋,摘掉全株的叶片。

我很小心地抓牢叶片,再由基部剪下去,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没有一个“异议分子”潜逃入境。

突然,叶子抖了一下,我左手食指上一痛、一紧,一片叶子的尖尖居然带个倒钩,钩住了我的手,我自然反应地狠狠一甩,把那叶子摔到草地上。

叶子居然站了起来,而且摇来摆去的。原来不是叶子,是只螳螂。

好极了!我喜出望外,多少年没见这小东西了。记得上次养螳螂还是十几年前,儿子小时候为他养的,养了两个月。更早的记忆则是我自己小时候,在纸盒里养螳螂,不记得活了多久,只记得那灰黑色的螳螂屎。

我赶紧冲进屋子找纸盒,车房里纸盒一大堆,但不是太大,就是太小,真急死了。盒子可以慢慢找,螳螂可先得抓到,我随手拿了一个麦当劳的纸袋往外跑。

跑回院子,它居然还等在那儿,看到我,又恢复原来弯着两只上臂,作势要攻击的样子。我把袋口撑开,成为一个圆形,慢慢向它靠近,准备在它冷不防的时候狠狠罩下去。

它还是没有躲,伸着三角头,盯着我的纸袋,上身高高抬起,好像一个拳击手要出拳的样子。真妙啊!我心想,似乎不用我费力,它既然以为可以跟我的纸袋一战,而且十分自信又自大的样子,当然也就不会潜逃。既然不会潜逃,也就犯不着我带手铐和脚镣去拘捕它了。

这螳螂就是“大哥”,大哥可以接受邀请进去谈谈,大哥也可以被捕,但是大哥要面子,大哥绝不尿遁,也不鼠窜。

它果然被我轻松地罩上了,袋子里发出啵啵出拳的声音,我把袋口往草地上压,再慢慢缩紧,心里兴奋极了:看!多棒!多走运,不但抓到一只螳螂,而且是只又狠又勇敢的。

把纸袋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住袋口,开始为它找“家”。这家得够它住,所以要大,但不能太大,太大不容易管理;送进小虫,在大盒子里飞来飞去,也不容易抓。这盒子最好完全透明,只有透明才能看它在做什么。尤其是当它猎杀的时候,把一只活蹦乱跳的大虫,手到擒来,一口一口地吃掉,再悠悠闲闲地洗个脸、唱首歌,这是多么惊险又刺激的事。

正好老婆带女儿从图书馆回来,我立刻报告这大好的消息。

“什么是螳螂?什么是螳螂?给我看!给我看!”女儿喊着往书房跑。我赶紧把她叫住:“小心!螳螂很凶的,会咬人,还会抓人,等爸爸找个盒子,把它装进去,再看。”

妻也很兴奋。我老婆从来不许我养小动物,美其名曰怕我敏感,其实是怕麻烦。但对这螳螂,她倒不排斥,大概心想那么一只小东西,要麻烦也麻烦不到哪里去,而且由我去烦。

现在麻烦已经开始。我翻东翻西,总算找到一个装巧克力的盒子,这盒子做得很漂亮,不但透明,而且结实。

为了让螳螂透气,我又找来老虎钳和铁钉,用钳子夹住铁钉,再打开瓦斯炉把铁钉烧红。女儿跟前跟后地看,正好来个机会教育:“过来!从这儿看,铁钉是不是变红了?铁钉用火烧,很热很热就会变成红色。”

把塑料的巧克力盒放在料理台上,又叫女儿站远一点,我把烧红的铁钉对准盒盖的中心点插下去,很轻松地就穿过了,发出一股臭味。

再由那一点向四周扩张,呈放射状地打洞,大约一次可以打四个洞。再烧红、再打,一共打了十二个洞。“爸爸对得准吧?”我得意地对女儿说,又把每次铁钉拔出来时拉出的“一丝一丝”递给女儿,“看!这就是一种人造纤维,你穿的衣服,有些就是这样拉出丝,再织成的。”

把塑胶盒放在书桌上,再拿起那装了螳螂的纸袋,纸袋里发出一阵啪啪的声音,想必它已经挣扎很久了。将盒盖打开,先把盒底从上往下扣在纸袋口上,慢慢把袋口拉开,再翻过来,果然清脆的一声,那螳螂落在了盒里。

以最快的速度盖上盒盖,大喊一声:“来看哟!刘氏马戏团,正式开张啦!”

马戏团既然要表演,就得有配合的演员。我到厨房拿出个透明的塑料袋,冲到院子里招募演员。这演员必须是不大不小的,恰恰能让我的主角抓住,所以我不打算抓蝉,蝉太大,螳螂还太小。这演员也一定要肥美而肉感,使我的主角能宜于入口,所以我不会抓金龟子,金龟子太硬。这演员还必须有活力,有活力的演员,才能演出“对手戏”,所以我不会抓蚯蚓和蜗牛,它们太慢。

大地真是无所不有,没一会儿,我就罩到一只蜜蜂,这真是再理想不过的演员了。

我把蜜蜂挤到塑料袋的一角,小心地捉紧了,再将盒子拉开一个小缝,把这临时演员塞了进去。

盒子里立刻就热闹了,蜜蜂嗡嗡地飞着,如同一个小马达。我大声吆喝:“再不快来,就看不到好戏了。”才喊一声,儿子就从楼上冲下来。这小子刚才不见人影,现在却一下来就说要看螳螂吃蜜蜂,可见他一直都知道楼下发生的大事,只是等好戏开锣,才入场。

“这不叫螳螂吃蜜蜂,叫螳螂蜜蜂世纪大对决。”我对儿子说,又叫女儿靠近一点,“你盯着看,当蜜蜂飞到螳螂身边,螳螂只要一下子,就能把蜜蜂抓住。你一不注意,就看不到它抓的画面了。”

于是一家人聚在盒子的四周,如同罗马的士绅和淑女聚在竞技场的四周,看场内的血腥杀戮。隔岸观火是最有意思的事,好比在防弹玻璃保护的屋子里,看外面的警匪枪战。自己处的是绝对的安全,对方处的是绝对的不安全,于是那不安全更能对比自己的安全与满足,对方的悲剧更可以凸显自己的喜剧。

现在这盒子里的螳螂一定在想,是蜜蜂害它被关进来,蜜蜂也一定恨螳螂挡了路。小小的盒子使冤家路窄,如同拥挤的城市,使人们更容易产生摩擦。我几乎可以看到,在那塑料盒中逐渐累积的仇恨,冲突必定一触即发。

看!蜜蜂飞近了!看!螳螂举起它的武器准备出击了。快!出手!奇怪,为什么到眼前还不出手?等什么?快啊!

不知道为什么,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那螳螂居然连一次也不曾出手。蜜蜂也就好像看透了它,不但往它眼前飞,而且好几次落在它身上,把它吓得翻身倒在盒底。

“它一定不饿。”女儿说。

“这是一只烂螳螂,比我以前养的差多了。”儿子说。

“大概刚才抓它的时候吓着了,一时不能恢复。”我说。

“你刚才抓它的时候,不是还说它力量好大,差点把你抓伤,为什么现在这么窝囊?”老婆说。

说完,大家全散了。我又守了一阵,看蜜蜂飞累了,停在一角喘气;那螳螂则走来走去,走过蜜蜂身边也视若无睹。可能螳螂就像人,有孬种。

很不幸,这是只孬种螳螂。

囹圄(八月二十九日)

难道这小小的囹圄,就能折杀一位杀人无数的猛士?又或者杀人无数的猛士,进了囹圄,就成为缩头的乌龟?

昨天夜里我特别留了一盏灯给它,希望它虽然没有胃口吃晚饭,总能吃点消夜。不过,它确实是个孬种,早上看它,倒挂在盒盖上,一动也不动;那只蜜蜂则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底,也一动不动,死了。恐怕连打斗都不曾有过,蜜蜂是自己拼命找出路,而活活累死的。

我打开盒盖,它也跟着盖子被提了起来,仍然挂在盖子下面。但是当我将蜜蜂的尸体拿出来的时候,它突然快速移动,一下就翻出盖子,爬上了我的手背。我吓一跳,本能地想把它摔掉,又怕把这小东西摔死了,只好忍住那本能的反射动作,任它爬。它居然“打蛇随棍上”,顺着我的胳臂往上爬。天哪!它居然顺着睡衣宽大的袖口爬了进来。我赶紧用左手抓住右边衣袖手肘的位置,使它爬不上去。这小子居然还不回头,硬是用头顶。现在麻烦了,这袖子虽宽,要卷起袖口把它弄出来还真不容易,也不是不容易,而是怕卷的时候也卷了它的脚:那么细细的脚,一定会断,断了还有什么好玩?

灵机一动,我放松左手,很快地解开扣子,把左半边睡衣全脱下来,只剩右边一只袖子。果然它已经顺势通过了袖子,从另一头冒了出来。我用左手去捉它,它居然又举起两只钳子,做出攻击的样子。我实在有点火大,觉得它不知好歹,还以为可以和我决一死战。想到年轻时看的一部007电影,一只黑寡妇蜘蛛爬到詹姆斯·邦德的床上。詹姆斯不动,等它爬过胸口,再爬到床单上的时候,一下子卷起床单,狠狠捶下去。电影里没有演出床单再打开来的结果,但是可以想见,一定是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现在我也想,如果我真火了,把它用衣服包起来,捶下去,还不是一团?只是,因为我把它看成了宠物,所以不能跟它生气,还要被它吓、被它气。

记得以前养的一只大鹦鹉,常站在我的手臂上,一边念念有词地跟我说话,一边冷不防地一低头,狠狠咬我一口。咬得又青又紫,痛彻心脾。可是,我竟然能忍着“反射动作”,硬是不反应,还慢慢走回它的笼子,请它下去。有时被冷不防咬这么一口,我真是气得想一巴掌将它打死。可是想想打管什么用,它懂吗?打死了,是打死自己的宠物,我更得伤心,何况它还是我儿子的宝贝。

其实宠物就是子女,我儿子跟我比赛,我赢了,会说:“老子赢了!”我输了,我可以说:“我的儿子赢了!”我常在比赛开始的时候,用《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上的一句话: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然后说,不论谁赢,总是我家的天下。

这世间的争战,碰到一家人,最纠缠不清。连那小小的螳螂,只因为进了这家门,就要有不一样的对待。

说时迟那时快,这小家伙已经爬出袖口,爬过衣服,爬上了领口,所幸它好像还没什么翅膀,不然一定飞了。我轻轻松松地把衣服从另一面翻起来,它以为“大地升高”了,便又往上爬。爬到一半,就被我从衣服的后面一把抓住。它居然猛力踢,先挣出双臂,用它的钳子狠狠戳我隔着衣服的手,再低下头咬。我想把手放松,都办不到。赶紧把巧克力盒子拿来,扣在它身上,再把衣服盖下去。

现在我知道它虽然没吃东西,还是很强的。我想,它昨天不吃蜜蜂,一定是因为没有挑战性,它既然敢跟我拼,当然看不上小东西。所以,我得给它找个有力的对手。

我拿起塑料袋往外走,直直走到冬瓜田。这由我早春先在屋里播种,再由我老婆种下去的冬瓜,大概因为种的时候没松土,又种得太密,只见开花,不见结果。我母亲用个很妙的词,称呼那些花,叫“谎花”。

我就等在“谎花”旁边。因为我知道那种特大号、浑身长满毛的大黑蜂(bumblebee)总爱光顾我的“谎花”。我也猜想,这“谎花”之所以变成“谎花”,就是因为大黑蜂作怪。不错!我是知道大黑蜂不但无害,而且能帮助传播花粉,但是当五谷不登、四方不靖的时候,好官也成了坏官。更何况我要抓这“好官”,总要先为他罗织一个罪名才是。遇到国事蜩螗,杀几个官员,就能平百姓之怨,免得伤到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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