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月光淌在他脸上
子夜感觉到自己的世界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他的鲜血开始发冷,白嫩的皮肤不再光滑,他感觉到口渴,他感到他身体中已经没有多少血液,他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
“我不甘心,我还可以吸收月华!我不甘心啊!”他在心中咆哮。
但是,人生所经历的事儿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我们的意志而改变,至少,死亡不会。
他渐渐的失去意识,肌肉开始放松,瞳孔完全涣散,强大的心脏微弱的跳动。
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他真的马上就要死了。
他一直都不曾知道的两根线条从他脸上的血肉中浮现出来,一根,被截成了两半,一半,在他右脸的下面,一半,在他右脸的上面,隔着这道露出牙齿的口子遥遥相望。
断成两半的这根线条,在子夜的皮肤上扭动,扭动,让他本来的令人作呕的右脸不停抖动。
两根线条似乎是还想连接在一起,在不停的抖动中,子夜右脸上下的血肉开始慢慢的靠拢,就像被绣花针无情的缝在一起的衣服一样。
现在子夜的右脸没有刚才可怕,因为一根白色的线条连接在这道口中间,将一指宽的伤口合拢,只能看到白色线条旁边的一些露出泛白血肉的血缝。
寒鸦声凄惨的在远方一颗树上响起,正好叫到最高亢的时候又戛然而止,因为在这一瞬间整片天地都安静了,树叶不再散发流光,哗哗做响,天空中鸟兽不再搏斗,不理恩仇,山谷外的妖兽也不再嘶吼。
很奇异,在这天地安静的时刻,空气中的月华像是向着低处流的水一样,很平常的朝着子夜的身体钻去,仿佛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儿。
子夜身上那些还没有凝固的鲜血随着月华的流露,很快的,很快的凝结,变成暗红色的血痂。
他本来随着鲜血的流失,而干瘪的血管,开始慢慢的鼓起,脚踝上那段完全可以露出白骨的脚,被无数散发白光的月华包裹,苍白的骨头被苍白的月华包裹,显得更加苍白。
月华钻进子夜的血管,月华钻进子夜的血肉,月华钻进子夜的五脏六腑,月华,月华,无数的月华钻进子夜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的身体开始发白,变得坚硬,身体上冒出白霜,散发着冷气。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仿佛鲜血又充满了他瘦小的身躯。
暗红的血痂片片凋落,落到地上,落到空中,落到..。。,..
两根惨白的线条,在惨白的月光下,随着月华的增多,开始在他惨白的脸上慢慢地游动,两根细小的线条在他的左右脸夹如同有一双最灵巧的手,撩动着惨白的线条。优雅的在脸上撩出奇怪的图案。
从远处看,一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上冒着白霜,散发着冷气的尸体上被人在脸上刻满了同样白色的线条。
白,白,白,月光是白的,月华是白的,线条是白的,子夜的身躯也是白的。
这世界依然无声,月华仿佛永远也填不满子夜的身躯,慢慢的,淡淡的,散散的,一缕缕月华依旧钻入他的身体。
他的心脏早已随着月华的笼罩,停止了跳动。
白色线条不再外延,两根线条从头到尾穿过他的头皮,穿过他的额头,穿过他的眼睛,又连接在了一起。隔着鼻尖,遥遥相望。
子夜的身体在发光,月光也更加的明亮。
子夜身上的所有伤口都随着月华,恢复如常。
白色的线条上下起伏,若隐若现,不再震荡。
两根线条开始吸食子夜脸上血肉中的月华,它们依然若隐若现,但是看起开更加的凝实。
子夜脸上的冷气消失,白霜渐退,惨白的脸变成苍白,变成蜡黄,变成一般人正常的淡黄,
如同白雪一样惨白的嘴唇在其中的月华消失的一刻,薄薄的嘴唇凹陷进入,又在下一刻,红色的鲜血充满其中,变成妖异的鲜红。
他脖子上的冷气慢慢消失,白霜慢慢退去,这样的情况,蔓延到他的手臂,蔓延到他的胸口,蔓延到他的小腹,蔓延到他的..最后蔓延到他的大腿,小腿。
一层褶皱,干瘪,有着破洞的皮肤如同刚才的血痂一样,裂开,破碎,升空,盘旋,旋转,落地。
一副身躯何染尘。
新生的还透着粉嫩的如同婴儿一样滑嫩的皮肤,在夜空中,在月光下,在星海里,看起开晶莹剔透,洁白如玉。
不似人间有此人。
他像是一个正在熟睡的王子,等待....,..
如梦如幻,终会消散。
子夜的瞳孔依然涣散,心脏依然没有跳动,只是被伸长的白线机械的操控着制造血液。
他依然没有意识,似乎眼前看见的,感受到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他的脸上两根惨白的线条扭曲了一下,然后在他的脸上相互缠绕,如同两条致命的毒蛇。
子夜的脸做出各种神情,极限的扭曲起来,看着狰狞可怖。
当整片天地恢复了原样,参天的大树的树叶又流出点点流光,哗哗做响,无数禅虫又恢复鸣叫,天空中的鸟兽不再悬浮在原地,又开始盘旋,厮杀。
山谷外的兽吼更加密集。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思绪上一瞬间的错觉。
子夜左脸上的线条在这场斗争中失败了!
它被子夜右脸上的那根线条狠狠的缠住,然后它在脸上若隐若现,右脸上的线条又缩回了子夜的右脸,摆放成刚才的模样。消失在皮肤的表层。
他左脸上那根惨白的线条也摆放成了原来的图案,然后摇摆了几下,然后从线条的正中间绷成了两截,美丽的图案,从中间分断,弯曲的上半截沉入子夜的血肉中,弯曲的下半截向下滑落,落到脖子上,落到胸膛上,对着他的心脏,游荡。
惨白的线条在他心脏表面的血肉中,扭曲,折断成五截,变成一个“生”字,惨白的线条折断了五次,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看起来有些黯淡。
“生”钻进血肉,慢悠悠的融入到子夜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中,印在心脏的表面,融化,淡淡的线条如同心脏上本来就存在的筋脉一样,变成红色。
子夜的心脏颤抖了一下,然后,然后,第二下,第三下...
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如同轰隆隆响个不停的战鼓一样。
子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撅着嘴。
“做了个梦。”
月光,淌在他的脸上,透过长长的睫毛,伸出他刚刚睁开漆黑如墨的瞳孔上,很美好!
手把月光轻轻掌,流光点点轻流淌,圆月明亮,子夜如常。
莫道此时夜风凉,寒鴝徘徊独声响,不思量,魂魄染伤,又何妨。
PS:1早知道上上章就不把差点把子夜写死,妈的,害得我憋了一个下午,个昨天一个晚上,换了个文风,拜了一下文曲星君,才勉强写出来。
2我果断不乱写了..。。不喜欢这风格的书评说一下,等我强大,给你们写另一个天下
3喜欢的也书评一下,顺便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