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陈一峰依然宁愿自己做了一个梦。那电视机上还播放着早间新闻,这里的一切依然是红木雕花,繁复而璀璨的复古。
走进洗手间用冷水将自己被泼醒,再草草的洗漱完毕。打开门,仿佛鸟语花香的世界。煞是好看的小花园,种着各色的花花草草,摆放两尊假山,中间有一颗很壮硕的茶花树。是昨夜来的太暗,所以无法欣赏这样的美景。那杜研玉一定有不少的钱,在城市里还有这样的绿化,可真少见。
陡然的,陈一峰想起来昨夜杜研玉说这是一间阴阳客栈。
任何的好心情都在这一刻终结,连忙离开这个花园,走向大厅所在的方向。走廊上安装了很多玻璃,上面画着透明的飞禽走兽,色彩鲜明亮丽。而陈一峰无论如何也没看到头顶什么位置放着灯泡,昨晚给他照明的都是什么?
“早上好。”杜研玉站在柜台里飞快的拨弄着算盘,眼睛在算盘和账簿之间来回的看。抽空看了一眼陈一峰,见他气色不错,露出一个微笑。
这下轮到陈一峰炫耀了:“就你这客栈的生意,鬼都不来,还有账目可以算?”
见他抱着双手靠在一边的桌椅上,杜研玉挑挑眉:“你怎么知道昨晚没有鬼来住?你能看见?”
陈一峰心底告诉自己要加强,吸冷气的动作克制到最小,继续和杜研玉斗嘴:“你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这么迷信啊?找个男朋友,找个老公,找份工作,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开个客栈当骗子,虽说收费是不贵……”
杜研玉一脸的‘看你装逼’的姿态,合着昨晚上被冥兵吓的屁滚尿流的人不叫陈一峰是吧?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杜研玉无意的拨弄自己的头发,问。
此刻陈一峰才算真正的认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很漂亮,可以说是明星级别的美丽。陈一峰悲哀的找出太多形容词,只是知道她真的很漂亮。身材高挑,双腿细长。漂亮的姑娘都有一些高傲的,杜研玉表现的很高傲,骨子里还是温柔的。她并没有真的将陈一峰赶出去,而是让他留了下来。
“喂,又发呆?我问你名字呢?”被陈一峰忽视的杜研玉不高兴的问。
“哦,哦,我叫陈一峰。91年1月的,很高兴认识你。”这就是为什么算是90后的,因为一月份的人,阴历还是89年末的。
“那你回去吧,下次再被冥兵追捕记得不要跑,直接让它们吃了最好。化解一点怨气,也算是积累功德。”杜研玉微笑告知后面还有麻烦呢:“我看了你的玉佩,是上品。有道术高深的法师为你加持,就这一点心血可是要一百年的道行才能做到的。玉佩碎了修好也没用了,我劝你还是去看看给你玉佩的爷爷,问问他那位法师的现状比较好。”破碎的玉佩上被镶嵌了银质的花纹,算是修好了。
“谢谢。”陈一峰不好意思的拿回玉佩,想起昨天给的房钱都才那么少。修这块玉佩,可能就不止那么点钱了。
杜研玉说了句没事,就要送客了。客栈虽然是开门做生意的,可也不能让人一直站在这里。再次和杜研玉道了谢,陈一峰才走出客栈。
走下大门的阶梯,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消失了。这间客栈到底是属于哪边世界的,他依然不知道。
小巷之中宁静闲逸,奔跑玩耍的孩子,晒太阳的老人,摘菜的主妇,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她们也许根本不知道昨夜还有冥兵来过,那么大的动静她们可能是听不到的。有妇人看到他从客栈出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陈一峰走到大路上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现代化的好处就是手机依然能解决付费的问题。至少他不用走着去学校,这就很好。
陈一峰有个室友叫刘一宽,两人年纪相仿,一个专业,身材也相似,名字都有一个一,稍微脸盲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双胞胎什么的。虽然彼此都认为和对方做亲兄弟不是个好选择,都是对方的损友,如果是亲兄弟估计得打架一辈子的节奏。刘一宽见陈一峰急冲冲的回来,放下手中的书本开始忽悠他:“陈少爷不至于吧?昨天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吗?怎么?吵架了?”
“见鬼了。”陈一峰直接说出问题,见刘一宽被揶揄到的模样才笑了笑。
刘一宽本身是个鬼故事的迷,立刻开始追问事情的来由。非要陈一峰说点故事才肯罢休,直接将陈一峰要放行李的箱子坐在屁股底下,等着。
抱着有人分享的心态,陈一峰就说了昨夜发生的事。包括冥兵、客栈,还有那个漂亮的姑娘杜研玉。
“就跟做梦一样。”陈一峰最后总结到。
“所以,李素……?”刘一宽有些惋惜的问?其实结局已经被陈一峰给说出来了,李素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刘一宽并没有怀疑故事的真实性,他了解陈一峰,如果编故事的话,他肯定不会往鬼怪这里编,因为他的爷爷就是个神棍。陈一峰的想象力也不会霸占着女朋友,还去编造另一个美女。
故事讲完,陈一峰要继续收拾行李:“你替我点名,如果教授问的话就帮我请假。”再交代一些小事情,陈一峰提着行李就要去车站。刘一宽让他放心,一定不会在他回来之后让别人霸占寝室了。而且如果有李素的消息,他肯定第一个通知陈一峰。
在车站买了票,是下午四点的,还需要在候车厅等一个多小时。陈一峰有些气馁的将自己靠在行李上,家乡偏僻,每天只有一班车可以到达县城,到了县城还要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其实现在比起小时候已经好了很多,都有了柏油路,而小时候都是泥泞路,出来一趟都需要两天左右。城市和家乡是两个世界,陈一峰自认为这些年还是做的不错的。
天气炎热,车站里开了中央空调。休息一阵之后才感觉空调有点冷,陈一峰感觉自己都要被冻伤了。然而看其他人,却是怡然自得的模样。他打了个寒颤,感觉不太对。但是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比如,似乎能隐隐约约听到哭声,陈一峰的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