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为了能快一些到药谷,所以将宋袭紫由先前的抱着,改成背着。这般调整之后,在运气果然行进的更快了。现在已经接进中午,仍是月歌功夫再好,也是要歇息的。寻了一个有山涧的巨石,他轻轻将宋袭紫放好,然后抽身去寻了一些野果洗净充饥。小丫头还未醒转,面色仍然苍白,阳光下她的皮肤被撒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似的,看起来,像睡在莲花上的天使。
休息片刻,月歌在次将她轻轻背起来。一跃而起,就在此时,忽然耳际飞过一枚暗器。月歌心惊连连转身将那少女护于身后一手拖住,另一手举起,警觉的看着四周疯长的草丛道:“那路英雄,为何不露面,要偷袭在下?”
这时从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面闪出几个人,竟然是匪首“扒牙”!
只见“扒牙”对着月歌举刀便刺道:“没有击中你小心,算老子技不如人!你们几个都不许动,我要单独会会我们的好‘军师’,让他尝尝我的虎刀!”说完凌厉的攻击月歌拖着宋袭紫的左手。月歌心惊,他从来没曾想过“扒牙”的功夫会这般好!怕是比保护小丫头的暗卫身手都要好!如果不顾小丫头,单打独斗,他肯定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而此刻他要护着自然功夫的发挥受到了拖累,月歌提气,躲过“扒牙”一刀叫道:“大哥,有话好说,干嘛动手?”
“干嘛动手?那你可不可解释一下,为什么带去的兄弟唯你独活?”“扒牙”红着眼哽咽道:“纵然你在不喜欢青斑,好歹他也跟了我许多年了,为何陷害于他?寨中兄弟可有为难你之人?何故他们身首异处,你却不为他们报仇?为个小姑娘,丢下全部兄弟?”
月歌被“扒牙”一问,忽然不知如何回答他。没想到这个匪,还有几分义气?
“其实我早知你不愿意为匪,那有像你这般美的匪徒?但是你一直不曾与我开口要走……若是你不想当匪,可以对我说,你怎知我就不放你走?好歹你是我拖回来的人!我虽是匪,但也讲道义!”“扒牙”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舞起虎刀对月歌连刺三刀。只是这次他没想到,月歌竟然没有躲……
硬生生的接了自己三刀,一刀在肩膀,一刀在手背,还有一刀则落在脸颊……
那样如玉般的面孔,此刻狰狞的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伤。
“你,你为什么不挡开?”“扒牙”手足无措道:“你明明躲的开的!”
月歌不以为然的道:“大哥,这几刀算我欠你的。如你所说,我本就不是匪,也不愿意为匪,承蒙大哥错爱了这么多天,白面非常感激。青斑兄弟并不是我一手害死的,之前我就曾提醒他不要寅时进攻,他并未听。我们去袭击那群人时,他们早有防备,布好了陷阱等我们跳。我未死,是因为我看到了一名故人。所以我降了,他们未曾伤我。也是因为这个故人。”月歌指了指他左手仍然扶着的姑娘道:“如今她身患重病,需要马上去医治。大哥如果肯高抬贵手,那么白面谢大哥成全。大哥如果不肯,那么那三刀我已经还清对大哥的亏欠,余下,我将不在手下留情。拼了命,定是也要走。”
一席话毕,月歌点了自己的穴道,先止了血,然后从怀间掏出什么药粉撒在伤口上。“扒牙”见月歌满脸是血,已是不忍。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月歌就是狠不下心来。也许潜意识里,他一直当月歌是自己的弟弟吧。他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有一个皮肤好白的弟弟,要不是弟弟那年救落水的自己而亡怕是也如月歌这般大了吧?“扒牙”想,就这样放走月歌,众兄弟不会罢休的,不过当着兄弟们的面已经砍了白面三刀了也算是交待的过去了吧?其实,他在月歌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他说的全是真话。他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听他亲口对他说……
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就会莫明的相信那个人说的话。早在月歌被降的时候,他和兄弟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的是月歌抱着那个女的跑了的场景。当时“扒牙”没有跟上去和白荷他们硬拼,因为他知道,那些留下的人加起来的功夫都在他们之上,这个肉票注定是抢不到的。所以他一时暗暗跟着月歌,他只想问他一声,为什么?现在知道为什么了么?好像是,好像又不是。罢了,放他走吧!脑海里又仿佛显现出弟弟模糊的影像……
“你走吧,若是在见,你我便是敌人,我也不会留情!”“扒牙”收了刀不在看月歌,随际头也不回的带着众兄弟离开。
月歌稳了稳身形,不顾身上的伤口背起宋袭紫往药谷方向一跃而去……
药谷,在牛头山的尽头。
入谷之前需经一泥潭,那泥潭满是黑色的泥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泥潭周围则是一些带刺的荆棘。月歌是暮色十分到达泥潭的,因为消耗内力过多在加上失血,面色苍白四肢已经无力,但月歌看到药谷入口就在眼前,顾不得休息,扯下身上的外衣并拾了几块脚掌大小的石块扔在泥潭之上,背起宋袭紫踏在衣服上,然后依次将那几块脚掌大小的石块的依次排序扔至泥潭里,脚尖只是轻轻一点那些石块,飞身跃至另一个岸边……。
接着往岸边的草丛深处行进了数米,只见一绝壁山崖。月歌想也没想就抱着宋袭紫纵身一跳……,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不一会儿,他和宋袭紫掉落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与其说那是“草地”不如说是一张巨形的伪装成弹床的草地,为的是给跳下的人有缓冲的力量。
直到,掉在“草地”上,月歌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轻轻道了声:“离涣,你在不出来,就见不着我了。”
不远处的竹屋内,闪出一个人影,烟灰的长衫,青丝披肩,纯净的眼睛里不含一丝杂质,缓步从屋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