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不等白艺说也是要马不停蹄的回宫的。因为他信不过这两个乡下大夫,还因为如果皇上知道他的心肝的命伤在这样的赤脚医生手里,皇上肯定会疯的。
何亮拱了拱手道:“白艺兄弟,有劳了。我走了。”说完使出最好的轻功,挑了匹快马冲京城跑去。
宫内,萧亦尘这几天还蛮高兴的。没想到那个混小子还有几把刷子?还堵了决口?安抚了百姓?件件都做得很妙!就是凤臣相说,这小子无圣旨随意砍杀朝廷命官,这事有点棘手!皇上想着这事,往嘴里丢了一个葡萄,咬了下酸……“这是谁送来的?”
“回皇上,是,凤相。”一小宫女缩了下身子就要跪下。她刚才看到皇上的表情了,仿佛这葡萄看起来晶莹剔透的,竟然不好吃么?
这个凤相越来越大胆了,竟然送这样的东西给朕吃?他想干吗?见不着朕喜欢儿子么?这边还有五皇子参太子杀官的折子?好,一个个都很好!不想我护着,我偏要护着!等等,眼皮怎么跳起来了?会不会太子有什么危险?皇上心惊起来。不会,不会的!风儿,这般调皮,不会有事的。定是我昨晚没有睡好,等下眯一会就好了。皇帝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喝了口茶去了嘴里的酸意,就去寝宫小睡。
何亮赶回来时,皇上小睡正浓,还未曾醒。何亮示意小太监一定要叫醒皇上,因为有关于太子的大事!天大的事!看到何亮六神无主失控的样子,小太监也不敢怠慢,壮着胆子去叫醒皇帝……
天知道,做个小太监,他容易么?好容易御前当回差,偏碰上这样的事!他可是抖着腿去叫皇上的……神啊,菩萨啊!原谅他!
“皇……皇上醒醒……”小太监腿抖个不停小声叫:“皇……皇上醒醒……”
“滚,谁这么没眼色,扰朕清梦!”皇上不耐烦道:“滚。”
“皇上……听完奴才的话,在让奴才滚吧!”
“有屁就放!”谁不知道皇上在没睡醒的时候是最粗鲁的?连“屁”字都说了!
小太监擦了擦汗跪在地上冲皇上床的方向道:“太子殿下出事了!不是太子的事,小的怎么敢叫醒皇上?”
“你说什么,皇上穿着里衣,就一跃而起,都顾不上穿鞋子,一把抓起小太监的衣领道:“你敢诅咒太子?”
“小的,不敢,皇上,是何侍卫回来了在殿外求见,说太子……”小太监几乎要哭了。皇上不等他说完,就一把摔开小太监冲门口道:“何亮,速来见朕!”
一边扯过一件便服穿好,坐在床边上的椅子上看着门外,定定出神……
只见何亮风尘仆仆,顾不得喘气冲皇上跪下道:“请皇上最快速度安排最好的太医随属下去见太子。迟了恐怕来不及了!”皇上一听“来不及”这三个字,当下觉得眼睛一黑就要倒去,何亮也顾不得礼数了,跃起来连忙扶住皇上道:“皇上,你怎么样了?”
“朕……朕没事!小安子快去把宫里的太医都给我召来要快。”刚才还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小太监,马上站起来道:“是。”连滚带爬的去了太医院。
“何亮,出了什么事?你简单扼要的和我说。”
“皇上,太子治好了水灾。但谁知南城的安乐村又出了疫病!太子一意孤行的要去视察,中间抱过一个孩子,然后也染了疫病,十分凶险!我怕村医治不好太子,所以连夜过来请医求药!”皇上听完何亮的讲述之后,心疼,心惊,心怨都有。疼,是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又受苦了,皇后这里又要闹了。惊,是没想到水灾之后还有大疫,他应该早点提醒儿子的。怨,是何亮为什么不阻止?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太子?”
“属下,阻止了,但……”何亮心颤起来,看来皇上又要罚自己了?
凤隐宫
皇后因前几日染了风寒,正在宣太医请脉。只见皇后穿一身紫红色的凤袍,头上插一支金色的九尾凤凰步摇,圆润的脸颊因为病气还显的略微有些潮红。
一边大宫女素心一身粉色宫装,静静陪在皇后边上。只见李太医搭了一会皇后的脉像,抚了下雪白的山羊胡子道:“皇后娘娘凤体已经大好了!在药几副药就会痊愈了。”
皇后刚想开口,只见宫外另一大宫女闻香匆匆跑起来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身边的小安子刚才传了皇上的口谕,要所有太医去皇上寝宫,说是要给太子殿下看病!”
皇后一听给“太子殿下看病!”这几个字,本来已经安静的面色,马上变了色。身形略微了一微,马上手搭上了素心的手道:“如此,李太医,素心,闻香我们一同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皇后来到皇上寝宫时,众太医已经聚集。见皇后来了纷纷让路,皇后在皇上的示意下,坐在皇上身边道:“风儿呢?风儿怎么了?”
“皇后,莫及,风儿并不在此。他人如今在南城,救灾中不幸沾上了疫病!”皇上刚刚平静的心情被皇后这么一问,一来,又显得烦乱了。
“风儿,风儿不会有事吧?”皇后美目中染上了泪意,扯着皇上的袖子道:“皇上,我要去见风儿!”
“胡闹,玉莹你就别添乱了!眼下我们要抓紧时间安排太医过去。你是一国之后怎么能涉险!”
“可是,皇上,若是风儿有何不测,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玉莹,不要胡说了!听话!”皇上温柔的拉过皇后的手握于掌中,紧紧的拽着道:“我定不会让我们的风儿出事的!请擅长疫病的太医出列!”
皇上说完,就只见有三位太医出列,其中就有刚才帮皇后看病的李太医。
“何亮,你看让那位太医去比较好!”皇上,一时竟然选择不好。
何亮,到是很有主见,指着年龄最大的李太医道:“属下觉得这位太医就很好。他年长些一定经验丰富。”
“好,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动身吧。”
“等等,皇上,可否允奴婢一同前往?”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素心。
“奴婢也会骑马,奴婢愿意帮皇后娘娘伺候太子!”素心眼中闪着坚定的光。从她听闻太子重病,她的心就不是自己的了。那个冲自己笑,还要在吃自己做的东西的人,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自己去了?不行,就算是死,她也要陪着他。
“太子病很凶险,你一个女子,还是呆在宫里陪着皇后吧!”
“皇上,太子对奴婢有恩,奴婢本就是孤儿,无牵无挂,奴婢只想帮皇后娘娘照顾太子,生死本就由命。在说太子身边有一女子照顾也会方便一些。请皇上成全!”皇后没想到这个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站出来,代自己去照顾太子。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皇上,你就允了吧!太子前几日还对素心的厨艺赞不绝口呢!有个女子在身边总细心点。我也放心些,好歹是我宫里的人。”皇后说完泪莹莹的看着皇上,眼神里全是恳求和担心。
“好吧,你们三人速上快马,太医院速速准备汤药,让何亮他们带去一些。何亮你要随时汇报太子病情,李太医,我把我的太子交给你了!”
“请皇上放心,奴才定当尽力!”说完三人齐齐给帝后施礼,便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