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姐从来没有当我是奴婢。她只当我是朋友,尽管小姐府里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小姐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和小姐在一起,我有一种被尊重,被关爱的感觉。那是我在父王身上没体会到的。母亲待我们自是极好,但母亲又何常快乐过?自从她生病以来,可以笑容?所以大哥,我极想你把母亲转移出宫,我们一家三口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隐居。你在娶个嫂子,生几个孩子,我帮你带,多好……”朝阳,越说越动情。仿佛这一切已经成真了似的……
而寒水听到“小嫂子”的时候心莫明的痛了一下。今生,他恐怕与她无缘了吧?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忘记不了她……那年,那人,那场杏花雨……纤纤,你在那里可好?想到上官靖,寒水就一阵怒意!上次拍卖会,他仿佛已经见过上官靖了!为什么老天这么的不公平,要分开有情人!
那年春,他在燕国后山遇到一个穿着夜行服受重伤的男子,若不是他鼻端还有气息,他一定认为黑衣人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恻隐之心,他救了那人。他在后山找了一个山洞,掩去踪迹,当了自己宫中的一些东西,化成银子又从宫外重金请了乡间略有名气的大夫,只要有银子大夫也不问缘由便帮那人医伤。大夫拿了银子对寒水说那人带着人皮面具可能不是好人,问他可要看下那人真面容。寒水拒绝了,当时对大夫说无论好坏,也是条性命。
随后他每天都端茶送水,每天都来照顾他。直到有一天那人清醒,知道他救的自己。便问寒水要什么回报,寒水当时就说,想学武功。那人说两个月之后,他会安排人在后山教他习武,心法、招数都会教,但他自己能学多少要看造化。因为他只能安排高手教寒水半年武功。寒水不知道那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如何召唤别的高手过来的。总之没几天就有别的黑衣人出现,有的送药,有的服侍那人。还有一个就教自己功夫。
于是半年的时间里,寒水就跟着另一个那人安排的高手习武。中间谁也没有问谁身份,黑衣男子也知道寒水在他病着的时候并没有看他的真容,因为他的人皮面具一但揭开是有痕迹的。如果他看了自己的脸,那么这个孩子就可能活不了了。
半年后,黑衣伤者留下一笔金银带着那群黑衣人离开。
而寒水则养成了天天要去后山练功的习惯。
那年春,他练好功回宫的路上。看到三辆精致的马车沿山脚而过,中间的马车里不时传来银玲般的笑声。让寒水忍不住侧目,只见马车的窗纱吹了起来,一支葱段般的玉手露了出来挑起纱调皮的露出一少女精致的脸颊。
只见那少女双眼又圆又亮,面若桃花,发间插一朵粉色的月季。好似花间仙子,微风吹过,几缕散发轻扶脸颊十分美好。少女像似在和车内的人说着什么,忽然瞥见山不远处穿着月牙白袍,腰别一支玉笛,长相俊秀的公子,当下面色一红慌忙放下纱帘。这是她除了哥哥,第一次见别的男子。心竟然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羞涩与好奇不停在心上徘徊……
而寒水的眼中也是同样的印上了仙子的踪影,惹的心头涟漪一片……。他不是没有见美貌的女子,父王宫中的美貌的宫女随处可见的。只是与这个少女比起来,都少了一份鲜艳,活力。真想在遇见她……
寒水从那以后去后山越来越频繁,第一日,不见她。
第二日,没有她。
第三日,他的心如同当时的春雨,淡淡的凉。可能今生都不会见了吧?扬起笛子于唇边《回肠》的音调就这般响起。那是宫里的大师傅教他的曲子,大师傅是宫里除了母亲,妹妹唯一对他好的人。
“这曲子是写给你的心上人么的?”黄莺般的声音响起,他简直要以为是做梦,转身发现不远处,有一位粉衣钗裙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俏生生的站在面前。水灵灵的圆眼睛满是好奇和欣赏。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重新来燕国的后山静湖玩。除了贪恋风景,应该还有一个未了的心事。那个一面之缘的人,会不会在遇了?爹爹只许贪玩一月,一月以后,爹爹说,要给自己议嫁……燕国本就是母亲的故土,儿时母亲曾带她省亲回乡,她最喜欢来后山赏杏花的。如果爹爹要选个她不喜的人,不如自己选个顺眼的人?所以她又来后山了,能遇上他最好。遇不到,那就是命……
看见他还会吹笛子,那隐密的少女心事,又被激起……私下与男子相会与礼不合。但纤纤从小生在将门之家,从来不喜繁文缛节。故而比起别的女子来都要大胆一些。在说她身边的丫鬟都有上乘的功夫,爹爹从来只给自己最好的。
“这曲子叫《回肠》,是思念之曲。”寒水第一次与妹妹以外的女子接触自然囧得脸上飞腾起了可疑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