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啊……”
“霜儿啊……娘错了,娘要带你走!”
“你不要死,求你原谅娘,不要死!”婉夫人抱着宋小霜渐冷的身体哀嚎起来……
突然,大叫一声,也直挺挺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接着倒地一动不动了……
顾书君心上升起不忍,但他此刻又不便多留,用手探了婉夫人的鼻间,竟然没有气息了。也好,让她们母女就这样去了吧。
顾书君掏出怀间的火折子,引燃观音庙内的枯草和帷幔后跳出了观音庙。透过那半扇残窗,他看到了火中两个相依的身影,心下闪过一丝酸楚,迟疑了几秒就提气再也不回头飞身远去了……
他并不知道,他走之后有一个黑影窜入火海,拖出了一个人,背起来飞快的消失在夜幕里……许多年以后,顾书君都后悔,自己没有在多逗留一分钟,这个失误让他终身为之后悔……
“小姐,起来吃点东西!今天有你最喜欢的鸡腿!”桃红贴心的送上了一桌子的美味。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会很高兴的。但现在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白雪见状道:“小姐,多少吃点。城主的墓你还没去拜过,府内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处理。眼前不是悲伤的时候。”白雪这个丫头性子淡,极其有主见总能恰到好处的提醒我。对,我不能悲伤。我要查出爹爹的死因,师爷留下的字、爹爹给的玉,都是线索。我要快点好起来,至少要让眼睛复原。
我勉强打起精神吃了一点东西,白雪和柳绿相视都轻轻的松了口气。
“对了,师爷和容姑的身后事,处理了么?”
“回小姐,已经处理了,已经入棺,就是未曾问过小姐将他们二人葬于何处,所以还不曾下葬。”桃红皱了皱眉接着道:“不过,奴婢和白雪在收拾容姑尸身时,发现一个特别的地方。”
“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凝神要伸手摸茶杯,却不小心烫到,白荷忙上前吹凉茶水递于我嘴边,一边用了什么药涂于我的手背上,很凉。
“容姑右肩上有朵牡丹花。”
“是么,可曾看清楚?”
“奴婢和白雪瞧得很清楚,是一朵红牡丹。”
“原来,那个右肩有朵牡丹的女子是她?”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师爷一直对容姑冷若冰霜,而容姑在见到师爷时举止又如此怪异!应该是落玉凤、张良和容姑之间有个故事吧!
白雪见宋袭紫出语惊人,下意识道:“小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都是师爷的旧事了,人都去了,我们就不要追查了。他日碰到徐轻峰一切就明了了。”见小姐不愿意多言,白雪和桃红都相视了一眼,便不在开口。
按小姐的意思扶她去师爷、容姑二人棺木前拜祭了一下。因为眼睛不方便宋袭紫就吩咐白雪代表她带些家丁,抬二个棺木一定要葬于村口第一株桃树边……
白雪虽然对小姐的安排很好奇,她认为死者应该去墓地入土为安为何小姐要把他们葬到城外的村口呢?但做为随从,她还是没有开口问。带了些纸线和家丁座着马车就去了城外村口的桃林,只是她没有想到安葬师爷竟然会有意外的收获……
安排好白雪的任务之后,宋袭紫带着桃红和白荷去了宋江的墓地。宋江因是官家的人所以自是入土官家的墓园。那园子在城郊五里以外,安葬的都是雪越城历代的官员,靠近大观音庙附近。因为去拜祭爹爹,所以宋袭紫一身白衣,发间簪着一朵白菊。坐在马上里,默默不语。宋府的马车,极其简单,勉强容桃红、白荷、宋袭紫主仆三人坐下。所以茶点、祭品等物安排在后面粗使婆子的马车上。
宋府的车夫何叔,是府内的老人差不多看着小姐长大的。知道小姐双目失明,身体不好所以驾车极为小心。生怕颠簸到了小姐,老人心里真心当小姐为已出。何老头,在小姐出世那年都死了老伴,膝下也无子,无女。可以说他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宋江老爷对自己恩重如山,所以他心里十分疼爱这个大小姐,他总觉得大小姐吃了太多苦,老天不公啊!
眼下五里地的路,他行了有半个多时辰了,他怕小姐口渴,他知道宋府的马车小,车内并没有装多少吃食,吃食都在后面那辆粗使婆子的车上,前方有一凉亭正好让小姐下来休息下,吃点东西。
何叔想到这就冲马车内道:“小姐,前面有一个凉亭,可要下来歇会,喝口水?”
“好。”宋袭紫自有白荷等扶下马车,粗使婆子们则已抢先一步在凉亭备了茶点及软垫。宋袭紫由白荷、桃红搀着,刚刚坐下。就听桃红道:“咦,那不是四绝公子么?”
宋袭紫迎着桃红的声音想看清楚前面的人,无奈努力睁着眼睛还是双目一片漆黑。当下低下头道:“桃红,真是四绝公子么?可不要看错了?”
“是,真的。”桃红有些高兴,这个四绝公子像顾书君一样的帅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酷酷地穿身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