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十万两银票,砚台也呈于叶一凡派的人儿手里。我退下时,听到台下在喊:“是,寒水公子。”只见他一人一琴,坐于台中。
一曲哀怨的《流浪歌》的曲调就这么想起来。考虑到效果,我没有安排演唱。有时音乐带给人的感动,是不需要语言和字眼来形容的。就如这个流浪歌,凄婉的曲乐背后,有着多少让人心酸的故事。配着音乐,我示意四个衣着红色的丫头捧着四个金盘子走入大厅的人群里。
而我,上台轻轻念:“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干!”
“父老乡亲们,你们一定不忍心我们在雪越城的亲人们受苦挨饿,为了渡过这个冬天的难关,请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尽份心意,我代表城里孩子的母亲,你们家中的亲人们表示感谢了!请大家将量力而行将银子投于金盆!”
也许是寒水琴音的效果,也许是我独白念的那几句,感染了一些原本在看热闹并不想出力的人。一两、二两、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银子投于金盘。远远看去银光与金光闪的让人心底都升出不少暖意。连刚才还在惦记美女暖床的财主,也丢了不少银子。此情此景,配着寒水如泣似诉的音乐,足以让人动容。二楼包厢里也不断有银票送出……
曲子结束时,小丫头们将聚集起来的银子,都送于台下张良师爷处统计、入库。看着师爷惊讶的表情,我知道银子筹了不少了。本来打算让听雪最后一个出场的,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于是道:“为了感谢大家的真心,现在有请听雪姑娘。”
“哇,听雪要出来啦!”台下的胖子仿佛清醒般的要站起来。台下的男人们都燥动起来。
“听雪,听雪!”台下或尖叫,或调笑,叫的都是听雪。
一串音符出来,听雪一身葱绿的闪现。乌黑的长发绾成了望月,发间除一枚玉色的兰花并无装饰。我以为她出场定会,风姿灼灼,那知道,是如此清减。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扶动,而她的《回肠》曲子安静的如湖水。轻轻地,缓缓地。像情人间的低吟,又像春雨沙沙不止。你仿佛闻到了春雨的湿,情人唇角的甜蜜,花间隐隐约约的香气……那是怎样的一翻心情?
蓝衣人,第一次听这样的曲子。曾几何时,他心里的那个人也曾经这般给予他悸动。只是光阴啊!现实啊!让他和婉婉永无可能。那么一刻,他仿佛又看到婉婉。那年,她唤他靖哥哥。
墨色衣衫的叶一凡,早已听闻听雪之艳名,这一次,他也有些意外。《回肠》曲子他不是不知道,那是在他儿时,曾听师傅讲过《回肠》的故事。师傅说“回肠,回肠,荡气才能回肠。如若有一天,你的心因人而回肠,那么你的定数就到了。师傅说回肠是只有相爱的人之间才能体会的一种味道。
白衣的顾书君此刻也在听这曲,很酸。他知道,此生,他已经无法对别的女子回肠。唯有这台上的黄衣女子。只是她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吧?虽然他和她相识不过数月,但她已经进入了他的心。有时爱一个人,真的只要一瞬间。不管她有没有长大,不管她身份如何,他已经无法把她从他的世界里放开!
灰衣人,他记忆里很少静心听曲。这是第一次,每一次他出入烟花之地,为的都是打探消息。对于音乐,他极少涉及。从小,他就没有多少时间。是的,他一直很忙。忙政务,忙天下。只是这曲子为什么让他的心肿胀不已,眼里,脑里翻滚出的都是那个女子的相貌?莫非,这曲子摄魂?不对,曲中没有内力应该不会伤人,可是为什么,他要想她?
大家都各怀心思,唯有台下好色的众人,除了听曲,感兴趣的更多的是听雪的相貌。面纱下的脸,若隐若现好似勾人。
演出到了现在似乎已经成功了大半?一曲终了,听雪未曾言语,只是冲台下微微点头,抱琴就要退下,只听见:“听雪,姑娘不揭下面纱与我们一观么?”
“是啊,是啊,我们要看听雪!”众人们有些急切,前排的几个男子已经一拥要上台了。而我显然没有想到会出如此状况。一时有点傻眼了,怎么办?
“嗖、嗖、嗖!”只见三道银光,三枚银色的匕首生生钉于舞台边缘。
“四绝公子在此,谁敢乱来?”是青雨出手了。只见他已从二楼飞身下来立于台边,冽冽的寒气从周身透出。一时凌乱的局面马上归于平静,谁都知道四绝公子不好惹。惹了四绝,等于惹了无尽的麻烦。
看四下的人安静了,青雨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而听雪则抽身离去,我示意桃红安排人把听雪从后门送回。清了清嗓子叫到:“大家安静,今天最后一件拍品来了。请大家专心下注哟。”说完拍了两下巴掌,两个家丁,就一左一右抬上了一块盖着黄色龙纹的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