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回房就见师爷失魂落魄的在我院中。还未问安,他便开口道:“他走了。”
“谁走了?轻峰?”
“是,你看。”他给我看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好任性的孩子,还没等我帮他准备一下银子就走了。这叫人如何放心的下?一时间我的表情也很震惊。一路把师爷引到客厅座下,桃红很知趣的上过香茶之后退到了外间。一时就只有我和师爷两人,看着他红红的眼圈,我却想不出归劝的话。
良久,师爷喝了一口茶道:“不瞒大小姐,徐轻峰可能是我的孩儿。请大小姐,将如何遇这孩子的事讲与我听听行吗?求你了大小姐!”说完他就要冲我跪下,我忙起身拉道:“师爷不用行此大礼,我,我告诉你就是了。”
我见不得人这般难过,不管他过去做过什么,眼下这份诚意让人感动。我告诉师爷如何认识徐轻峰,并告诉他落玉凤便是这孩子的娘,已经过世了。
师爷,一边听一边忍不住泪如雨下。
“大小姐,若是可以告诉在下玉凤葬于何处,我张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大小姐恩情!”
“师爷,言重了。离这不远的村口的有一株桃树就是落玉凤前辈的葬身之处。那日事发突然,一时找不到好的地方所以……”。
“张良,谢过大小姐慈悲心肠一片。明日我知道是大小姐为雪越城筹款的日子。明日以后,我自会和城主请几天假,看看玉凤,再寻一寻峰儿。”
“师爷不必如此客气,想爹爹一定会同意师爷之所求的。今日这么多变故,师爷节哀,养好身体您还要找轻峰呢!多多保重才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好,我先回房。”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早您还要办正事的。”柳绿在一边提醒。我点了点头,任由两个丫头服侍我休息。在休息之前,我写了三份节目顺序表,让桃红分别送致寒水、容姑和师爷处。吩咐桃红,如果他们有修改的话请第一时间告知我。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今天是香苑表演的日子。我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男装,一身淡黄色的上面绣有竹叶的雪锦长衫,头发则如同男子一样梳起来,插一木质的发簪。
“小姐,你无论怎么装扮都非常的美丽。”一边桃红违心的拍起了马屁。虽然是马屁,但一早听着还蛮舒服的。我和桃红、柳红交待道:“你们俩个,今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这件事办好,我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是。”他们齐刷刷点头。但似乎柳红有表情有些生硬?
“柳绿?你没事吧?”我不经意吹了吹茶水。
柳绿,掩过眼中的慌乱道:“没……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小姐,奴婢只是紧张,紧张而已。”
“莫紧张,有你们小姐在。”
“是……是。”柳绿温顺的低下了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家伙今天怪怪的。等我们演出结束,要好好问问。
现在必须安排“演员们”、“道具”全部去天香苑。师爷一早也根据我们事先的约定备好马车,把舞娘们、乐师、容姑等安排到相应的马车上要去天香苑。
在安排第三辆,容姑的马车时,容姑的面色突然发白,盯着不远处的师爷有所思。张良似乎也看到了容姑,但脸上看出不喜怒。仿佛陌生人般,从她身边经过。容姑欲言又止,望着那背影和面容,犹豫不定。正在此时我问道:“姑姑,有何处妥之处么?”
“无……并无不妥之处!”容姑眼中来不及掩去的慌张,失意,在我眼前一恍而过。因为追求效果和十分相信容姑,所以对容姑排练的舞蹈,我并没有过多参与。所以又问了她对昨天晚上的节目顺序有没有什么意见。她表示对我的节目顺序很满意。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也许是我看花了眼吧。
因为之前的海报发的四处都是,所以店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宋大小姐真是好人!”一边天香苑的正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百姓,从人群里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听说宋大小姐是为了百姓安排的表演。”
为了避免围堵,凡参加表演的人都从后门而入。在表演台的后方有两间厢房,正好是演员临时安排的休息点。并把听雪姑娘也接了过来,初次见这位风月佳人,她和我想像的有点像,脸上虽然蒙着纱,但一双美目清静温婉,一身淡绿色的衣裙把她装扮的如春竹这般,秀丽、清新。不语已仿佛满室生香,让人浮想三月早春的湖水。因为她身份的原因。其余的姑娘似乎有点与她都刻意的保持距离。听雪仿佛并不在意只是一人一琴静坐窗角,喝茶。而随她而来的小丫鬟则没这么淡定了,眼里写满了委曲和慌张。
“听雪,姑娘委曲你了。”我歉意的看了看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无妨,我本就是给别人弹琴的。不知姑娘要听雪弹什么曲子?妈妈只是和我说你要听曲?”清润的嗓音,一下子让刚才还在窃窃议论听雪的姑娘们都闭了嘴。仿佛,多说这么一句,便会污了这声音。听她言已是如此醉,不知道曲会如何的让人痴迷?她的目光,也比较厉害,我今天身着一身青色的男装,都被她一眼认出是女子。这个听雪,不简单。我似乎有些喜欢她了呢!但为了节约时间,我简短的说了一下今天要做事,并让听雪姑娘自己选一支曲子,最后一个上场,弹好曲子便将听雪姑娘送回。她似乎见多了恩客,仿佛第一次见我这般,眼神里有点意外,但很快复常,点点了头不在言语。只是静静的看了她带来的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开始还在慌乱,看到听雪的目光,瞬间也安静了下来。美人,就是美人。看这么一眼,都有静人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