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入门弟子,就算彦笙这已经有过一届夺魁经验都在这气势下面红耳赤,嘴角溢血。更不用说一些才露头角的小角色。
“主子,那人来了。”玄一掩不住兴奋之色。“这黎庄可是钟离国当年的皇宫,这地下多少机关。”这就是坐山观虎斗。“可据说赫连翳如今在京都。”那男子眉头紧蹙,“如今被皇后召见。”那人嘴角含笑,却笑意落寞黯然。
“可这幽冥尊者又是?”
“放肆!”黎义恼怒,他好不容易做了一回主,哪里容得别人砸场,可才起身便被弹开。
“这里谁人主事。”一道冷冽异常的声音划破门厅,厅中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不由齐齐朝大门望去。待回国神来,皆后退一步,大殿内,黎韵姿看着来人两眼放光。而黎北玥捧着盒子揣摩髓石,原来中间空落的地方,是凤翔九天。
逆光的大门七道身影冷酷至极,为首的男子一身墨色镶榭金色云彩边的长袍,龙行虎步熠熠生辉,那刚硬冷酷的容颜隐在诡异的面具后,一身气息外露就如那出鞘的剑,锋芒毕现杀伐滔天。
身后六人鬼面灰衣,如暗藏锋芒的器皿,隐而不露却势不可挡。退到门口的众人都不禁退后,本就宽广的大厅形成一面倒的趋势,这人踩人的事件竟然发生在这些自负武功不凡的莽夫身上。
寂静,无边的寂静。咔…一块髓玉在黎北玥手中分开,刺眼的光芒四射。冷酷的墨衣男子冷眼盯着黎北玥,那冷冽的面容夹杂着波涛汹涌的杀气。
“敢动吾尊之物者,杀无赦。”手中的长鞭朝她挥去,她脚尖一动,以一个微不可见的角度的转身躲过。
“如此美人,若伤到了岂不可惜。”梁上君子终于露面,只是脸上赋了遮掩之物,这白衣如画。于是以一个转身握起那弱柳的腰肢。不过一个转身,黎北玥面露暗色,他在布阵。
墨衣男子双眼淡淡扫过,那不含威慑和冷酷的眼光让她不寒而栗,这个人很可怕。对上那眸眼,黑,无限的黑,仿若深渊,那黑色的眸眼之下,似隐藏着一个残酷肃杀之极的灵魂。
“美人,我涉险救你,却跟别的男人暧昧如斯,真伤我心。”说着竟将她双手按在他心口上。“看看,它都不跳了。”
“归还或者受死?”墨衣男子声音冷冽,“反我者,杀!”
“我的东西怎么归送他人。”经过碰触黎北玥已经确信,这就是她的东西,这股涌入心口的暖流不就是髓玉认主之证?
“啧啧,连命都不要了。”白衣男子推开她,那被她掀起一角的面纱让她顿时惊愕;“哥哥!”前世的一幕幕涌到心头。“我不会让你死的!”声音还在耳边缠绕,轰隆的声响就已经跟随,谁说护她周全却将她推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为什么?”她朝墨衣男子飞去,手中的龙凤髓玉烫的险些离手。
“钟离皇陵的入口已开,幽冥君你可要好好享受啊!”那人不再看她,地面似被抛开一个无底深渊,而黎北玥被白衣男子作为引点,已经开动的阵眼似要把他们吞噬。一时间人人自危,“本尊入地域,尔等亦相随。”那黑色鞭子缠绕在白衣男子腰间,淹没。
“尊主!”“主子”这声音默!“好俊的美男子,我要晕了!”在江湖人人崇尚高手,如今两大高手对决,无人敢观摩,就除了匍匐在黎北玥脚边的黎韵姿目睹了风华,这样的男子她也是醉了。
这大厅中众人恍惚还在梦中,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刚才那几个,倾他们所有人的力量也不见得能敌过,如今瘟神已走,他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爹,爹!”黎韵姿好像已经下定了什么主意,“黎北玥被人掳走,这大黎庄就是我家了。”她以后就是沂州名符其实的公主。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带,大黎庄一直是人们心中最高的权利象征。而她就要刚刚那黑白两位公子入她芙蓉帐中又何妨。对于黎韵姿花痴犯傻的模样,姜赫嗤之以鼻,什么人能容得她消想。
只是刚刚那白光闪过的一幕还在眼前,那个方向好像,好像是黎北玥所在的方向,那东西在她手中,可她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废材么?看来有些事还得好好斟酌斟酌。
彦笙怔怔的看着方才那消失的地方,那个女子那般光芒万丈,他错了么?不,她不过是废物,在刀光剑影的江湖,她只是累赘。
“大黎庄如今连个名正言顺的主都没有了么?”权庞顿时翻脸,什么欲擒故纵都是废话,把握时机才是王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权某不才,依照江湖排名,这主该有我做。”
“权庞你…”黎义简直咬碎银牙,他忙碌多年竟是替他人作嫁么?
“姐姐…”黎韵姿看到父亲窘迫的模样,终于想到墙角被弹开的黎凤姿,以此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血,好多血!”这些养在深闺,还没真正见过大场面的少女,如今见到倒在血泊中的人时,也是吓得六神无主。
“凤儿!”彦笙也才回眸,冲到那人身边。“太请太夫。”
“哼,请什么太夫,请个稳婆吧!”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拄着拐杖,“这般败坏言德有辱家风之事,也就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做得出来。”那婆子狠瞪了黎义一眼,二十年前她的爱女与黎义有婚约在先,却在下聘当天黎义竟跟一个丫鬟颠鸾倒凤弄得沂州满城风言风语,说她的女儿不如一个野丫头,最后不得不远嫁他乡。
“原来黎小姐早就与人暗度陈仓,还装什么真情烈女,倒不如那废物!”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在你悲催倒霉的时候,就有一群人在一旁落井下石,还好这始作俑者正在昏迷未醒。不然装了十六年的白莲花,一夕成了残花败柳。
彦笙本就慌忙的神情落了谈定,黎凤姿算是毁了,还毁在他手中,若认了他以后就落了骂名,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他紧握的拳头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