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道道韵一物非同小可,不知二位可有代表火魂部意思的证物?”南明族公突然道。
“那是自然。”赵风赵火对视了一眼,赵火轻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兽皮革书,恭恭敬敬地送到南明族公面前。
这兽皮革书看似平常,如正常革物,但其上不知写着什么,周身竟萦绕着一股诡秘强横的气息。
南明族公缓缓摊开革书,面上微微起了一丝变化,紧接着便见他合上革书,淡然问道:“不知二位使者,准备如何赌?”
“即使蛮医比斗,自是比医人!”赵风道。
“此处没有早已准备好的病者,如何比医人?”底下一个大人嗤笑道。
“谁说没有病者?”赵火骤然反问道。
那大人被其问得一怔,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随后便见赵火望向一处的族老,道。
“比如这位族老,面容枯黄,指如焦炭,齿干舌涨,我观其时常触摸心肺之处,怕是年少遭人暗算,有了心肺之隐疾,如此,不算病者?”
所有人为之愕然,目光顺着赵火望向那个族老,见后者面容诧异,眼中深处却含着震惊,便知这赵火二人医道实力绝不一般,心底暗暗一凛。
这些族老,哪个身上没有隐疾?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何至于拖至现在?可这火魂部使者只是随意一瞥,便看出族老们的隐疾,这份医道实力……实在太可怕了。
所有人暗暗心惊,众目之下,南明族公遥遥一望,鸿声道:“叶峰蛮医,你意下如何?”
“唰”地一下,众目流转,赵风赵火二人也颇有兴趣地抬目望去。东流水蛮医医道天赋不错,虽比不上自己两兄弟,但也绝非一般人可以胜之。
见南明族公骤然发问,叶峰整理了一下心底的措辞,略有腼腆道:“如此比斗,怕是不好吧?”
赵风性子略急,问道:“有什么不好?”紧接着眸光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莫非你治病救人就不行了?”
“胡说!”叶峰似受到了刺激,脸色涨红,怒道:“救人行不行,比过就知晓。”
这话虽然漂亮,但在诸多族老耳中,却是感觉有些底气不足,这些族老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些犯嘀咕。
莫非这个叶峰治病救人真是不行?救好小主也只是奇术恰好对症?
就在这时——
“既然火魂部使者兴致如此盎然,流水也来奉陪。”
清朗的声音一出,众人微微一愣,目光转向那昂首挺胸面上再无隐晦之色的东流水,心中微微一动。
对啊!南明部的医道天才本就是这东流水,不若便让他一齐比试?
久做低头不语的叶南天突然抚掌大笑,道:“此事甚好!”
“既然是比试,怎能没有彩头?”东流水轻轻一笑,极具大部天骄的风范,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叶峰,眼中骤然流转过一抹阴狠。
“嘿!”叶峰咧嘴一笑,拿出腰间的一个铭刻着不知名图案的白玉牌,道:“那天晚上把这东西输给了我,现在竟然还想着赌?”
一时间,所有人望向东流水带着怀疑。
叶峰!叶峰!
东流水只觉肺都要气炸了,那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犹如一把把百锻战刀,一片片地割下了自己的自尊心。他眼中泛红,直欲喷火,一字一顿地道:“怎么?不敢和我赌了?”
叶峰轻轻甩了甩手上的白玉牌,东流水脸上亦随之一抽,眼中赤红之色愈胜,只见叶峰道:“赌可以,但这次,我不要你身上的东西。”
“什么东西?”东流水一愣。
叶峰转头望向叶南天,朗声道:“我要一个进入大雁塔的名额!!”
叶南天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但叶峰站在此处,却是能感觉到从那里传来的阵阵压力。
众人微微一怔,但想到叶峰赢了,便是实打实的南明医道第一天骄,也就有些释然了。
要知道一个从小部走出来的蛮医能成为众人所望,是有多难?且不论小部缺少那繁杂如瀚海的医道革书,仅是其中的艰辛困苦,便让现场无数人为之却步。
族老们默不作声,眼睑低垂,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
南明族公随着叶峰的眸光,望在了叶南天身上,似这二人,早早便已经沟通好的。
“嗤!就你还想进大雁塔参悟道韵?下辈子吧……”东流水突然一个冷笑,打破了现场的静寂,可话未说完,便听叶南天平淡如常地道。
“如此可以,可你若输了,我要你的白玉牌,阿公许诺的奖赏……还要你滚回荒区,永不踏出!”
声音平淡,但其中无比狠毒,让无数旁人为之胆寒。
那荒区占地万里,足足占有南明大部地区的十分之一,那里生机断绝,难见植株,但偏偏只有两个末席的小部落,由此可以看出荒区的荒芜。而将叶峰赶回那里,永不踏出,就相当于将一个医道天骄硬生生封死在荒区,直至老死。
如此做,不可谓不狠毒。
叶峰早有所料,面上不变,淡淡道:“可以!”
赵风赵火二人望着眼前戏剧性的内讧,不由心底有些暗笑,赵火转身望向叶峰,道:“叶峰蛮医气魄宏大,不惧威慑,赵火佩服,还请叶峰蛮医先行探病。”
叶峰脸色不变,走出宴席,站在了这两个火魂部使者面前,淡淡道:“二人过谦了,远来是客,还是请二位先看吧!”
说话间,他仿佛没有看见东流水,一个正眼都懒得瞥过去,让后者心底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