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伴随着门板一响,人影已进了屋内,身后两人阻拦不住不由低头请罪,“对不起,顾总……”
“下去吧。”顾子睿挥了挥手,看到来人不由微微扯了扯嘴角,伯爵,这节骨眼您来凑什么热闹?暗瞪身后的修罗魅一眼,伯爵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修罗魅低头,只当没看见,主人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临时要来她哪知道?
两个黑衣人如临大赦,不敢多留,松了一口气赶忙退了出去。
“浅浅?”进了门就看见了安浅夕,几不可查皱了皱眉,斜扫一眼,转而带笑快步走来,“浅浅是想我了吗?”
修罗魅被那一眼看得心虚不已,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只低头恭敬道了声:“顾总。”
顾子睿难得抚额,以掩饰自己的无语,身子一正,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抬头嘴角又是一抽:“来不打个招呼?”
“来你这我什么时候打过招呼?”都长本事了啊?一个两个秘而不报。
哟,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介大明星竟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拿乔?安浅夕笑看不语,那句想我了也懒得计较,歪着头乐得看戏。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又为了什么?”既然都撞上了,遮遮掩掩反而让人生疑。既然已经造次了,也不差这一回。索性没大没小,外人也只当二人私下相交甚好,世间事总有那么几件出人意料,不稀奇。
“自然是为了《伯爵的新娘》,既然浅浅已经在这了,你觉得怎么样?”低头一看,这装睡的丫头是谁?细看一眼,月翎翼?满身酒气,这是……看情况来了有些时候了,回头又冷冷扫了修罗魅一眼。
“既是海选试镜,只要安小姐愿意来,我没理由干涉。更何况是你自己的MV,谁更契合角色,你清楚就好。”
“浅浅,考虑得怎么样了?”意料之中的说辞,阎非墨毫不意外挑了挑眉,伸手。
“干嘛?”
“那丫头怕是睡得不那么舒服,过来。”
“阎非墨,这算不算是娱乐圈的黑幕呢?”虽然知道这一行的弯弯道道,可被人当面这么谈论,就感觉自己被潜了,这感觉,还挺不爽的。心情不爽,对于那伸来的手,自然就漠视了,起身绕道。
“我的MV我做主,自然得挑我中意的。”即使没有你,到了最后的人选也得自己满意才行,这便是大牌的特权。更何况……手下一空,蓝眸半眯,几天不见,又生分了?不满上前一步,势要将人带入自己的领地。
“阎非墨,离我远点。”几乎是跳着逃离,眸光微闪,脚下一崴,后仰,身后便是顾子睿。
素来视女人如无物的顾子睿眉头一皱,搞什么?本能闪身,就站到了一旁。
这是故意跌向顾子睿吗?阎非墨蓝眸微凛,脚下一动就将人抱了个满怀,大手一紧,笑得有些危险:“小心!”
说话间旋身就坐在了顾子睿刚才的沙发上,将安浅夕禁锢在怀,一手就去了那双恨天高:“脚疼就别穿了。”
“阎非墨,你还要不要脸了?放手!”脱鞋不算,还在给她揉脚?好吧,是挺舒服,酥酥麻麻,骨头都要软了。问题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身边还有几个大活人在看着,你不要脸她要。
“嘘,别动。”阎非墨手下不停,一手将安浅夕揽得更紧,刚才那一跌直在眼前晃悠,一想到怀里的人是故意的就心塞。心塞之余,举动就大了尺度,低头窝在安浅夕颈项,含住了粉嫩的耳垂低语,“再动试试?”
不要脸?更不要脸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艾玛!修罗魅低头,只求自己眼瞎耳聋。主子,咱可以滚吗?
“阎非墨,你想死吗?”被人当众这么轻薄可是生平第一遭,虽被阎非墨撩拨得有些乱了分寸,可血狐狸的名号不是干假,眼眸一眯,冷了语调。
阎非墨按住安浅夕蠢蠢欲动的手,这匕首还送出祸害了?盯着安浅夕毫不服输瞪大的双眸半晌不语,罢了,这烈性子逼不得。轻叹着一笑而过,抱着安浅夕起身:“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有车。”
“作为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不酒驾。”低头一嗅,“没喝多少,怎么就乱性了?”
“……”乱性的是你吧?你还没喝酒呢!
跟在身后的修罗魅脚下一个趔趄,果然主子吃醋了,还在纠结那一跌。回头瞪了眼顾子睿,就说让你离远点吧?祸害!
顾子睿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又关他什么事?
“阎非墨,我的小跟班……”
安小姐,你总算记起我了?救命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放心,顾总自然会好好招待!”自己手下什么性子阎非墨会不清楚?刚是气昏了头,现在一想,能放任女人进屋还开了暖气盖了毛毯,不是脑子犯抽就是起了私心。难得有他看上眼的人,想来那一来一往的网上拼杀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不知今天什么契机让他这个冷面罗刹动了心弦。
“顾老板,我家丫头胆小,你可得手下留情!”安浅夕回头就是一声高喊,却只见顾子睿眉眼不抬紧盯着沙发上的人出神。
哎呀,难道真的被自己说中了,这顾子睿真的对月翎翼一见钟情了?再想起自己那一跌……不是他。刚那嫌弃的皱眉,就好似自己是什么蛇蝎猛兽,避之犹恐不及。更何况那一身的冷气绝不是装出来的,而伯爵……怎么对别人不知道,但对自己,绝不可能这么无情。
“想什么呢?”
安浅夕抬眸,倒是眼前的男人,又和伯爵的影像重叠,穿这么单薄?抬手戳了戳胸膛:“你不冷吗?”
“梅姐,衣服。”可算是听了句舒心的话,心情一好,整张脸都明媚了。
修罗魅赶忙将手上的大衣披到了阎非墨的身上,不待松口气,只听:“没眼力,给浅浅盖着。”
修罗魅脚下又是一个趔趄,哆哆嗦嗦取下大衣,小心谨慎地盖住了安浅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