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间,手机铃声起,男人淡扫一眼按键接听。
“是浅浅吗?”
“到天台了?”
“浅浅呢?我要确保她安全无恙!”
“丫头,吭声!”按下免提催促。
血狐狸抬手看了下表,正好十五分钟,还好还好。起身走近:“哥,我没事……”
“听到了吧?你妹妹活碰乱跳着呢,安心。准备好,我们上来了。”说完挂断了电话,头一扬,“兄弟们,带上人质,咱们走!”
“大哥,反正你们都装了炸弹了,有我一个还不够?这爬上爬下的,腿脚不利索的多耽误时间?我身体好,保证绝对不拖累你们,快走行不行?天台来了架飞机你当警察是傻子啊?那么大目标我们要不快一点,可不是给他们狙击手时间么?”
“大哥,这妞说得也有道理,你们赶快走,我来设定时间和锁后门。”
“那老四你快点跟上。”
一行人迅速往消防通道撤退,等到后门传来“咔嚓”一声,厅内的人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哭喊声、叫骂声一片,有的已经冲到了窗台前拍窗求救。
“丢下所有人自己就跑了,明明是贪生怕死,还说什么情操伟大?”
“人家是有钱人,有本事你也弄私人飞机啊?”
什么叫不识好歹?看着一众将不甘和怒火发泄在一个为大家做了巨大牺牲的少女身上,张青大感不值,一掌就拍在了柜台上:“安静!都还想不想活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张青冷哼,冰凉吐出一语,“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安小姐一个人和那帮无良匪徒周旋,你们都瞎了吗?就算她真的是只顾自己,那也是人之常情。倒是你们,有能耐怎么不挺身而出?一个个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现在倒好意思怪起别人了?”
“你和她是一伙的,当然帮着她说话……”
“你闭嘴!”张青冷眼一扫,恨不得上前抽人一耳刮,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强压怒火,“要不是我家小姐机警,能让人装病出去给警察通风报信?要不是我家小姐大义,你们当中有的人过不了一会就会成为人家的抢下亡魂!看到向银行走来的人没?那是拆弹专家,你们以为他们怎么来的?那是我家小姐在卫生间偷偷打电话求来的,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在这里怨天尤人?你们最好祈祷我家小姐平安无事,谁再唧唧歪歪别怪我不顾我家小姐的嘱咐,先封了你们的嘴!”
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刚还满脸愤慨满嘴抱怨的人低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大家稍安勿躁!”另两名男子抬手,一个看了下定时炸弹的时间,十分钟?再看这炸弹,倒也不复杂,应该时间足够,“现在大家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静等待!安静等着警方的救援。这都是钢化玻璃,别想着打砸,只会做无用功。留着力气等警察破窗后依次出去,老人、妇女和小孩先走,明白了吗?”
“好,既然都冷静下来了,就过来排队——”
血狐狸不紧不慢上着楼梯,可相较于几个大男人,速度丝毫不慢,一气上了十楼都不带喘声粗气。
“兄弟,你这体力不行啊,还赶不上我一个女人,平时疏于锻炼了吧?”血狐狸轻笑一声,扫了眼拐角处正赶上来的“老四”,适时放慢了些脚步。
“呵呵,我这不是看你是个女人让着你吗?我体力好不好,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老么笑得猥琐,意有所指。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黄腔?”老大浑去一眼,又看了眼气定神闲的血狐狸,眼眸半眯,这个女人,还真是稀奇了。
血狐狸只当不知,“哎呀”一声崴了脚,后仰中慌乱转身,恰巧抓住了随后而来之人的肩膀。
老四眉头一皱,虚扶一把,却也没有出声。
血狐狸不好意思笑了笑,不着痕迹顺手而下:“不好意思,崴了脚,还好还好,没伤筋,不会拖累你们的。”
“那最好!”老四枪支朝前一顶,和血狐狸隔开了距离,“快走。”
血狐狸悻悻撇了撇嘴,回头垂眸掩住了眼里的精光。
“哈哈,丫头,得意忘形了吧?还是稳着点好。”怎么着也不能被个女人给比下去不是?这不就有了反驳的理由么?
一时无话,众人加快了脚步迅速上楼。
天台铁门一开,一架亮眼的直升机正在空中盘旋。几人谨慎地四下查看,挨着一边的墙角猫身挥手。
血狐狸抬眼望去,翻了个白眼。阎非墨你要不要这么高调?瞧那黄灿灿的机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光芒万丈,一如他本人,纯粹的发光体。还嫌不够惹人注目吗?
直升机快速停稳,机舱门一开,一袭红色风衣的男人带着还带着墨镜,长腿一迈就稳稳落地,不是阎非墨又是谁?
靠!可真够骚包的!血狐狸已无力吐槽,可不得不说,这么亮眼的眼色似乎也只有眼前的妖孽能穿出风流潇洒的韵味,果然是上天的宠儿,不红才真是没天理。
“浅浅——”阎非墨大步向前,却被几个男人举枪相向。
“站住别动!”老大顿足,一手已勒上了血狐狸的脖子,“她可是我们的护身符!”
阎非墨隐在墨镜下的蓝眸一沉,死死盯住男人的手,很识趣地停在了原地:“这话我就不那么明白了!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可你们现在这样,是要出尔反尔吗?”
“小子,你当我们傻吗?所谓送佛送到西,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人,你既然这么不放心,就一起走一趟?”男人说着挟持着血狐狸朝前走,说是问句,枪头却是朝前一指,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阎非墨嘴角一弯,取下墨镜,蓝眸凉凉看来一眼:“我倒是想,可只怕走不了呢!”
说话间螺旋桨的声音呼呼作响,又一架直升机盘旋而来,拉开的舱门边现出了几个全副武装、手持机枪的男人。
“底下的人听着,放开人质,缴枪不杀。若有反抗,当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