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无奈的摇摇头“你呀!怎么傻了就傻了,跟孩子一样,只会玩。”
水芙摇摇头对着陆君洛那满脸都是桃汁“老夫人,相公并不傻,只是变小了。”
这倒让老夫人惊讶“说来听听。”
水芙福了福身说道“老夫人,可记得相公几岁可知一百?”
老夫人想了想“大概四岁那年。”
“那老夫人可记得相公记得一到十数字是几岁?”
“三岁那年。”
水芙点点头“现在相公记得一至十,却不知一百。”
老夫人了然“你是说,洛儿现在心智只有三岁。”
水芙嫣然一笑“孙媳妇正是此意。”
老夫人笑了笑“真是贤惠的孙媳妇,不管你是否说得是事实,我这老太婆的一整块心石倒落了一半。”
水芙但笑不语。
“水芙,自从你嫁进陆家,婚礼一切从简,倒也没给过你什么。”说着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玉戒指,那个玉戒指色泽均润,条纹清晰,用一条细细的金丝系着。金绿在光的照耀下,是那样的夺目“水芙过来。”
水芙顿了顿,还是依言上前。老夫人把链子紧紧塞进水芙的手里。水芙却把链子按在老夫人手中,老夫人错愕的抬头“水芙你这是……”
水芙笑着摇摇头“水芙无功不受禄,这一拿不合情理。”
老夫人有点生气“谁说你无功了。你把洛儿照顾这么好。”
水芙依旧笑着,这戒指是从老夫人的脖子上摘下,必定是老夫人终日戴在身边之物,必是重要之物,这一拿恐怕得罪不少人“这是孙媳妇必须要做的,老夫人你严重了。”
老夫人生气拍案吼道“你这是不给我,老太婆面子。”
水芙被这一拍有点讶异点头说道“水芙谢过老夫人。”
陆君洛被吓的哽咽起来“奶奶好凶哦。”
老夫人倒忘了身边的洛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水芙解围“相公你错了,老夫人在跟你玩,她说手用的力度不同,拍桌子的声音大小也不同哦。”
陆君洛一双黝黑的眼睛天真的看着老夫人“奶奶真的吗?”
奶奶有点尴尬的点点头“那洛儿可以试试吗?”
老夫人宠爱的点点头。看着这二十几岁高龄的小孩。她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忙于陆家家业,等她老了,回头的时候,孩子早已长大了,然后是死的死,嫁出去的嫁出去。如今她已经不奢望什么,只是希望这个拍桌子的小孩能长大,生个孩子哭给她这个老太婆听听。
水芙上前擦擦陆君洛满脸的桃汁,还有玩的不亦乐呼而流下的汗水。
老夫人突然说道“我老了,并不代表我瞎了。很多人在我眼皮地下动手脚,我还是有些察觉的,可是我毕竟还是老了,很多事我看得到,并不代表我一定知道,所以我的孙媳妇我老太婆请你保护我剩下唯一的孙子了。”
水芙楞了一下,回神原来老夫人知道一些事,只是防不胜防“明白了。”
“再过不久会来一位大夫,是我私下找了好久的名医。”老夫人接下来说。
水芙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看不出她在听还是没在听。但老夫人知道她在听。因为洛儿是她的相公,她从心底怜惜她的相公。
“兰儿。”老夫人唤了一声在门外候着的兰儿。
兰儿推门应道“老夫人。”
“我累了,送我回房吧。”说着伸出手来。
兰儿接手“是老夫人。”
水芙摸摸在桌子上拍打着兴头上的陆君洛“相公我们该回去了。”
陆君洛笑嘻嘻看着水芙“娘子,我还不想走,我还想玩。”
水芙伸出食指摇摇“不可以哦!老夫人要休息了,这样吧,我们回去玩好吗?”
陆君洛为难的看看桌子,看看水芙,随后笑了“好,洛儿是好孩子,洛儿跟娘子回去。”陆君洛站起来,牵着水芙的手。砰砰跳跳走出去。
老夫人悠悠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当初真的逼对人了。管家听到是叶家小姐自己答应,不仅觉得这个小姐真是心细与贴心。她的确有打算,叶家如果真的不答应就断了叶家所有门路。的确是苦了那个孩子。
“娘子娘子,我肚子饿饿了。”水芙抬头望着高出她一个头的相公,看他那幼稚摸肚子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踮起脚捏捏陆君洛有点肥嫩的腮帮子“相公,你好可爱。”
陆君洛撅着嘴“娘子好痛哦。”
水芙抽出丝帕踮着脚揉揉着刚才被捏痛的地方“娘子忽忽,不痛不痛。”
陆君洛吃吃的笑“娘子身上香香的。”水芙脸颊一红,抽回手故作整衣裳。
“表弟媳跟表弟好感情呀。”
水芙闻声不由一皱。这个声音真令人反感。
“表表!哥跟二叔。”陆君洛声音开始颤抖。
水芙往前一步,把陆君洛挡在身后“表哥,二叔有礼。”水芙福身。
二叔陆风询上下打量着“侄媳妇好风采呀。”
水芙有点错愕,她已经一切从简了,没想到。心中无比无奈“二叔。此话?”
陆询风突然大笑“没事没事,侄媳妇不必挂心。”
水芙紧紧握住陆君洛的手“二叔这样说,那水芙就不放在心上了。”
“表弟媳,上次说得事,表弟媳考虑如何。”
“多谢,表哥厚爱,水芙承受不起。”水芙微笑婉拒。
陆曳裘故作伤心叹了一口“是表哥没有福气呀。”
陆询风能不知道陆曳裘说什么。轻蔑的哼了哼,对着水芙“老夫人召唤,我也不多留了,侄媳妇,来日定好好聊聊。”说完拂袖离去。
陆曳裘见陆询风已走也不好逗留,也匆匆跟上前去,只是在陆君洛的身边稍一停顿说了“表弟好久没上表哥那儿玩去了。”说完扬长而去。
水芙紧张回过头来,紧紧抓着陆君洛,面色凝重的说“相公,日后见到表哥定躲得远远的,切记不与他接触,可知?”
陆君洛是懂非懂点点头。水芙望着两人离去的悠悠长廊,好个二叔,说我穿的太过花俏却又说不必挂心,这不是明显暗示只要她不要去惹他,他也不会去管你穿的花不花俏。水芙凝视着陆君洛明眸里充满深深的怜惜,相公变小这几年如果不是老夫人护着,想必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