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月所有人都恐恐慌慌的,紧张的避开所有染风寒的人,却始终避不开自己的亲人,当时金寒冬和花满夕两人焦急不已,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先把那些染了风寒的人隔离,刑疆城的老百姓就是在那时恨上朝廷的,他们在迫不得已之下,不知道冻死了多少之信鸽,好不容易才把求救信传到了帝京皇帝手上,结果他皇帝大人收到信之后根本没有任何表示,就这样任他们自生自灭,就这样,那一个月来导致他们刑疆城的百姓死伤无数,从之前的三万人口剩到了现在的一万,还有少数是一些老弱病残,这叫他们怎能不恨?
而朝廷,在那次之后,居然还雪上加霜的下旨放弃刑疆城,现在的刑疆城,没有了国家的认可,没有了国家的庇护,简直就是沾板上早就烤好的肉勃勃,谁来都可以吃上一口,各国现在都对刑疆城虎视眈眈,以前的刑疆城不可能被战争殃及,然而现在不同了,刑疆城成了一个个体,已经被誉国抛弃,各国自然都想得到这块免费的地盘,就算是天气恶劣气候变化无常,他们也会秉持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对刑疆城展开掠夺,到时候战乱起,刑疆城的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又没有什么作战能力,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上了。
金寒冬虽然有点意识,却不如花满夕紧张,在他的心里,想的始终是刑疆城的地势占先天优势,易守难攻,就算有敌军来犯,只要他们多加防范,便可一生平安。
而花满夕跟他想的截然不同,她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刑疆城的安危如何,甚至还开始收买一些侍卫悄悄的培养,虽然不多,但她却希望能为刑疆城抵挡一阵子,她自己也知道那些侍卫只会些花拳秀腿,可惜她也不会武功,只是头脑厉害些罢了,她忐忑不安的度过了一年,心里的不安始终在她心中盘旋,直到现在遇到了顾姜阑这么一个人,她思前想后,最终她还是决定相信顾姜阑这个外来客,只为了刑疆的百姓赌一把,所以她将自己悄悄培养的侍卫说了出来,所以她决定日后跟在顾姜阑身边,为她效忠。
花满夕和金寒冬虽然不怎么对盘,经常为了一点小事争得头破血流,但面对全城老百姓的生命,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想法,那便是拼死护他们周全,或许刑疆百姓并不明白他们的心意和决心,但于他们来说,百姓怎么想都不重要,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的死活!
金寒冬虽说存了点坏心思,看上了刑疆城主的位子,但本性不坏,心里想的和花满夕一样,所以他会和花满夕做一样的决定,把自己的全部家当以及自己卖给她顾姜阑。
不管二人在世人眼中是个什么模样,或者心性怎么样,就凭此举,绝对称得上一句好人。
顾姜阑细细的想着这些事,眼神微微迷离,她并不知道李家毅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刑疆城的一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对于这些想不通的事情,她也不怎么愿意去想,反正李家毅不会害她,至少现在不会!所以,那些现在不知道的,总有一天,李家毅会给她真相的!
或者,总有一个人,会告诉她。
刑疆城下午的空气会稍微缓和一点,不似之前那么冷,但依旧是雪花弥漫,放眼望去,看到的始终是一世白,白色的屋檐,白色的地,白色的天,白色的雪,几乎所有的建筑物或景物都被白雪覆盖,白的吓人。
街头有三两个人在走动,大家睡了半月,身子难免会有些酸痛,有些人选择出来走动走动,有些人犯懒,便呆在家里做家务,刑疆城并没有多繁华喧嚣,但也不怎么冷淡,虽然天上飞雪弥漫,却也有些人在外面玩耍,有些小孩子由家人陪伴,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玩游戏,百姓们平时也没什么事干,于是,陪孩子出去玩变成了她们整天的娱乐,孩子找到了玩伴,那些大人们便也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围坐在一起,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唠嗑。
顾姜阑没有内功,但耳力也算好,那些三姑六婆的唠嗑话都尽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淡笑的听着,不言不语。
“哎,陈婶子,你今天看了没?那个一身姑娘打扮的顾少,看起来好漂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我们称她为顾少,这不是大户人家的男子的称呼吗?”一个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粗衣大婶左右环视一圈,一手遮嘴,小声的八卦今早那位“顾少”。
那叫做陈婶子的妇女身形微胖,有点发福的身体不舒服的往旁边移了移,找了块大点的地方坐稳,这才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家男人是金掌柜家的伙计,听他说今早那顾少本来就是个男的,只是一个不小心拿错了衣服,这才看起来像个姑娘。”
“真的呀?哎,你们今早注意了没有?那顾少长的可真是俊美啊,那满眼秋波,还有那一手干脆的扔茶杯,可真是帅气逼人啊,要是不那么冷淡就好了……”另一个瘦小点的妇女凑上前来,满眼放光的往顾姜阑方向瞅了瞅。
满眼秋波,帅气逼人的顾少在走廊上抽了抽嘴角,淡定的将目光朝八步六婆那撇了一眼,然后又盯向前方缓缓落下的鹅毛飞雪。
“啊……他看我了看我了!”那瘦弱妇女一接触到顾姜阑那:“满眼秋波。”就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随即又满眼得意,“你们刚刚瞅见顾少那情意绵绵的小眼神了没有?啊……他居然看我了?一定是我们心意想通,他也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刘寡妇,你少乱想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突然钻了进来,鄙夷的看了眼满脸春光灿烂的脸,“你都快三十了,再过几年就要进棺材,还想些有的没的!人家顾少正直青春年华,即使是心意想通,那也是和本姑娘,跟你这残花败柳有什么关系?”
顾姜阑的嘴角又抽了抽。
“金衣衣!”刘寡妇一听她这么诋毁自己,瞬间大怒起来,“金衣衣,你别仗着金掌柜是你的义哥哥,便不知天高地厚!老娘大你一圈,岂是你能随意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