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姜阑深呼吸一口气,忍住心中那股想要一刀砍死这人的冲动,淡淡的道,“你有什么不满可以明着对我来,我陪你玩便是,何必跟一个丫鬟过不去!”
“哈,你有什么好玩的,再说我对你能有什么不满?不就当了个破城主吗,你以为我稀罕啊!”江毅嘲弄的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钟离筠,恨恨的道,“跟我有仇的是钟离筠!要不是听说他在这我才不会来!你这破城主府有什么好的?拆拆散散也就一堆烂泥巴,本大人才看不上眼!”
顾姜阑皱了皱眉,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看这个情形,江毅应该不是在说谎,刚开始碰见的时候他的确是朝着钟离筠动手的,后来估计是看见她在一旁,想着钟离筠在乎她,便想来个一刀双雕,到时候就算钟离筠不死,见她死了也会伤心欲绝,后来虽说与她屡次叫板,但都没有恨之入骨的神情,而她问起他娟玉的下落时,他却左顾而言他,不是说扔了就是说别的,这样,有点不对劲啊。
“其实那丫鬟没有被你扔了吧。”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钟离筠突然淡淡的开口,“你那天晚上去城门口,本想看看副严新城主是何方神圣,结果看到了我,你恨我入骨,恨不得把我就地解决了,可惜人多,你什么都做不了,正当你郁闷之际想要打道回府时,你无意间看到了站在顾姜阑身边的娟玉,所以,你就趁大家不注意,把她带走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丫鬟,应该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什么?”顾姜阑满脸怀疑的看了眼地上的江毅,又看了眼前面的钟离筠,有点不敢相信,“娟玉那么温暖善良的女孩子,会是他的妹妹?”
江毅也是满脸不敢置信,他瞪大眼睛打量着钟离筠,半响,他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他做的很隐秘,钟离筠当时根本没有时间看看他,怎么会发现?而且,他敢说这世上除了爷爷就没有谁知道他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他父母在他出生时就双双去世,而爷爷也早在五年前就走了,如今这世上只剩他一个人在这,除了他也就无人知道妹妹的存在了,而钟离筠这些年一直呆在钟离家处理家事,又怎么会有闲功夫去管他有没有妹妹?再说了,那天晚上乌漆巴黑的月亮光也没多少,娟玉又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顾姜阑都没有发现,钟离筠又是怎么发现的?而且,第二天他不是紧赶着上街买了个丫鬟送去了吗?还特地训练了她一个多小时,索性那女子学东西够快,一下子就将娟玉的性子学了个七八像,如今那丫鬟好好的呆在那城主府,怎么顾姜阑他们倒发现了?难是那丫鬟自己说出来的?
钟离筠看了他一眼,面色依旧淡淡,“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到。”
“你扯蛋!”江毅满脸不屑,“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神了!什么事都能猜出来?顾姜阑的丫鬟与我千里之隔,我自幼便一直呆在江府,能与她有什么瓜葛?还有,我爹娘只生了我一个,何曾有过其他儿女?你别告诉我那是我爹在外面偷生的私生女!”
顾姜阑眼睛一亮,却没有说话。
她突然想着,若是娟玉真是这江毅的妹妹,她怎么也不能阻止人家兄妹相认不是?
钟离筠笑看了她一眼,转头讥诮的看向江毅,“江伯父伯母当年遇难身亡,可不是机缘巧合,你当时年幼,即便会写武功护身,也不过十二三岁而已,而你妹妹当时更是只有七岁,你们兄妹自**好,世人只知江府有个公子,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小姐,想必是江伯母故意为之,那场意外,宇文姗首当其冲,你却愿者上钩,一心助她登上高峰,当真是好孝心。”
“你少在这五十步笑百步了,我那是受受人蒙骗,上了当不知敌我,而你呢?谁不知道宇文姗对你一往情深?当年她为了你杀了阴谋使尽,最后还害死了顾家那个小丫头,你敢说这些不是因为你!”他与宇文姗那个女人不共戴天,如今他武功又低她一等,若是真就这样送了去,照着宇文姗那个女人的狠劲与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百的阴狠性子,那还有他的活路?
“这件事的确因我而起,当然,它最终也会因我而终!早在十年前就证明了,你莫非还想再看看?”钟离筠的脸上表情褪去,淡笑道。十年前他在顾家丫头死前杀血立誓,此生与宇文姗不共戴天,绝不再有任何交情可言!如若碰面,不死即伤!
当年江毅的江伯父江伯母可谓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两人许生生世世一双人,当时轰动天下皇帝当年也还是生龙活虎的,他对江伯母有不轨之念,想方设法的要将江伯母占为己有,江王爷是皇帝亲赐的外姓王,他一直爱民如子,深一受百姓爱戴,江伯母与江伯父也是伉丽情深,而江伯母出自顾家,是顾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女儿,因受皇帝影响,二人便只好隐林归山,想着布衣行天下是何等幸事?可惜红颜命薄,天妒英才,宇文姗最看不得顾家安生,偏偏她又打不过顾家的那个小丫头,便只好从别处下手,她知道江伯母与江伯父之事后,更是极尽努力掌握了两人的行踪,在他们一家四口出游时安排好刺杀,宇文姗做的极尽隐秘,而江伯父他们又有钟离家的隐卫看顾,他便有了丝放松,当初得到这个消息时,尽管他紧赶慢赶,却也只来的及救下江毅和他妹妹,可是宇文姗竟连他在也敢动手,他当时受了点伤,功力不稳,便只好弃兵保卒,将他妹妹打出老远,之后才带着江毅一人离开,那一场杀戮,若不是他一时疏忽,其实根本就不会发生,宇文姗是个认定了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就像当年月苏,明明她可以不要,却在得知月苏自幼孤苦伶丁,与顾家小丫头是深交时将月苏带进府,常人的训练给她两倍,其余时间也是不打即骂,不高兴动手是常有的事,宇文姗这个女人做事执拗的吓人,只要她想做,不做到那一天,她是不会罢手的,就像杀顾姜阑,只要有一点点空隙便对她出生了,如今屡次失败,她大抵是觉的属下太废物了想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