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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早三重垣的宫城

古代统治者所踞之地,往往以顽石坚壁作屏或以堆土筑城为障。目的是保重安全,有利于防卫。古诗云:”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

汉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孙权自京口徙治秣陵,改建业。首先于楚金陵邑故址建城、储粮,他把攻防作为最重要的一环先抓起来,至于个人及其家属就随便地住在原孙策兄的”将军府寺”的旧屋为宫,一住就是十七年。黄龙元年(公元229年)孙权从武昌迁都建业改建邺,改孙策的旧府建”太初宫”,垒土篱围城五百丈;他学习”大禹以卑宫为美”,他体察民情,尽量减少”妨捐农业”,多用小武昌拆回的旧材建了一座”抗神龙之华殿……崇临海之崔巍”,使原”旧府峨双阙,惊涛涌半空”。太初宫殿虽用材差,由于选址好,也很有气派的,诚有”龙蟠虎踞”之势、”得天险之固”,岂有偏安小朝臣之卑!

赤乌十年(公元247年)吴都国泰民安于是众臣本奏朝廷移地重建太初宫,理由有二:一曰原宫殿用材毕竟”材柱率细”,又经历十八个春秋寒暑,旧宫已完成历史使命;二曰:考虑到三国鼎立的防卫形势,宫殿放鸡笼山前最宜;它东可环平岗以为安,西距石头以为重,后靠玄武以为险,前拥秦淮水以为阻。于是孙权准奏,于公元247年动工。新的太初宫城:头枕鸡笼山,前过今珠江路,东临进香河,西近今天的中山路。周回五百丈,作八门。前门曰:”公车”、曰:”升阳”:”左掖”、曰:”右掖”,东门曰:”苍龙”,西门曰:”白虎”,后门曰:”玄武”,宫城之正门曰:”宣阳”。公元248年太初宫全面竣工。孙大帝在新宫只住了四年就驾崩了。公元264年建邺石头小城火烧西南一百八十丈。旧太初宫遗址大多变成废墟。公元265年废太子,孙和的儿子孙皓即位,他是个极欲穷奢的皇帝,新太初宫他还嫌不够豪华气派,借故迁都武昌。由于众臣极力反对,公元267年,他才还都建邺。但他执意再建宫殿。还命令中级以下官吏全部进山下湖,为新宫选料采木;在挨太初宫东边建起”昭明宫”、”赤乌殿”等大小殿赏数十处,还垒假山掘潮沟,引后湖碧波绕殿游赏;植异花种奇树、(今东南大学院内的六朝松可能就是那时栽种的),华楼广榭,饰瑰丽无比。圈城周回二十里十九步,宫城的正篱门叫”安阳门”(约在今淮海路一带),西面有闾阖门、西明门。东面有建春门、东阳门,北面有四门:中为广莫门、次为玄武门、偏东为延熹门,偏西为大厦门。据《宫苑记》载:东篱门在肇市东,西篱门在石头城东,南篱门在国门之西,北篱门在覆舟山东。

其建邺宫城,横塘查下,邑屋隆夸,长干延属,……列寺七里,侠栋扬路,屯营栉比,廨署棋布。这就是南京最早宫城风貌。

天纪四年(公元280年)王睿、司马佃攻占石头城,即屯太初宫。到东晋末期,在大族谢安主持下,对太初宫和昭明宫进行维修,并在城中部建一座规模庞大的”建康宫”,大小殿堂三千五百间。凡城二重。《建康实泉》中有记载道:“六朝宫城城墙皆以土墙竹篱为之”,东晋末始部分用砖。南齐建元二年(公元480年)方正式建六门与”都墙”。皆悉用砖(《南齐书?高帝记》)。梁天监十年(公元500年)梁又”增建第三重宫城垣”,墙高冲天,高不可及;森严壁垒,坚不可摧。非皇室国戚,断难入禁。像这样的三重宫城,城层相包,真乃为古金陵之最,亦属于中国城市发展史和中国都城建设史上的孤例。

古金陵历代乃兵家必争之地,统治者贪生怕死,唯恐丧失政权,所以连续筑了三重城垣。不仅如此,他们还先后凿运渎、阴溪、潮沟设了朱雀、骠骑、东城等二十四座浮航(桥),一旦有敌情可断舟成流以利守,联舟成桥便于攻。为了加强防卫,金陵历代还增设了外郭城,起到堡垒的作用,这也是元朝时期城市布局的一个特点。当时都城之北的白石垒,西南的新亭的中兴垒,东南的东府城,偏西的西州城以及西州城之东的冶城,东府城南的丹阳郡城。在东晋以后更加增筑加固,城堡罗列。其中最为重要的是石头城,它是保卫都城至关重要的城郭,因此,历代帝王常以亲近和重臣领戌军,镇守石头城。石头城上还设有烽火楼,《同治上江两县志》说是吴举烽火处,当时石头城与长江上游相通凡沿江要处,皆设有烽火台,举火相望,瞬息可达,半天之内可传遍长江沿线东吴所辖各地。

咸和二年(公元327年),叛将苏峻率步骑万余四面进攻白石垒不能取胜,便派兵东出京口一带。

白石垒之名始于东晋。(公元327年)因苏峻叛军反戈建康后,“纵兵大掠,侵逼六宫,穷杀极暴”。陶侃由寻阳东下救建康,其部将李根清筑成白石垒后,大傅王导”携二子与永(路永)皆奔白石”。陶侃又命人于建康东南筑大业、曲阿、庆亭三垒。遂趁叛军分兵数处攻垒时,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了盘据石头城的叛军主力,苏峻兵败被斩。东晋时,覆舟山尚有药园垒,古长干里有越城垒西南郊江边有查浦垒、新亭垒和中兴垒等。

纵观古代战争的规律与特点,充其量是短兵相近,攻防皆多使用长矛大刀。因此,统治者在战前尽快尽早围郭筑城,作好战前的准备。为防范于未然是很有必要的。然而,统治者若单从孤疑恐惧的心态出发,破例将自己住的宫城连筑三重城垣,未免也过份了。

孙吴的太初宫城,至西晋末又改名建康宫城。司马睿建立东晋时,建康宫又成为建康都城。东晋传十一帝,历时104年(公元317—420年)。东晋以后,是刘裕建立的宋,史称刘宋,传八帝,历时60年,(公元420—479年)。刘宋以后,是萧道成建立的齐,史称南齐,传七帝,历时24年(公元479—502年)。南齐以后,是萧衍建立的梁,史称萧梁,传四帝,历史56年(公元502—557年)。萧梁以后,是陈霸先建立的陈,史称南陈,传五帝,历时33年(公元577—589年)。这四个朝代的皇帝,也都居在建康宫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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