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托克逊县托格拉克布拉克Ⅰ号地点岩画“狩猎图”和“牵驼图”
托格拉克布拉克Ⅰ号地点岩画位于托克逊西北天山山前地带58公里处。“托格拉克布拉克”、维吾尔语,汉译“野梧桐泉”。托格拉克布拉克可能就是以当地有野梧桐和泉水而得名。Ⅰ号地点在泉眼北约400米的地方。
“狩猎图”和“牵驼图”同凿于一块岩面。画面向东南,高55、长176厘米。凿刻着8只大角羊,5峰骆驼,7个猎人和2条猎狗。左边一人昂首伸颈,双臂张开,拦住去路,这些羊已不能再逃了。此人前面想逃的一只大角羊,被后面的猎狗紧紧追赶。中间下面一个带弓的猎人已挽弓搭箭射中一只大角羊的后腿,羊前肢则与一双峰驼的头部叠在一起,猎人还牵着一双峰大骆驼。整个画面的上中部是一幅牵驼人的图像。此人头戴双扇护耳帽,足蹬高筒靴,两臂卡腰,右手牵着双峰骆驼。驼背上骑着一个人,打扮与牵驼人基本相同,垂下的双脚超过驼肚。其左面呆呆站立着一只大角羊,显然已被抓获。右面又是一人挽弓搭箭射中了迎面而来的一只大角羊的前腿,箭杆离弦后成一条线穿过羊腿又伸出很长一节。下方是只大角羊和骆驼,右侧两人并行,身后紧追一狗。
托格拉克布拉克Ⅰ号地点岩画的作者为姑师人,年代在春秋至西汉时期。
二、托克逊县托格拉克布拉克Ⅲ号地点岩画“狩猎图”
狩猎图:托格拉克布拉克Ⅲ号地点在“野梧桐泉”眼东北约百米处。画面向西,高64厘米、宽54厘米。猎人圆头长颈,两腿站立,他一手挽弓,一手搭箭,从背后瞄射大角羊。大角羊是只公羊,它四肢踏地,低头吃草,后腿近腹部斜刻出一道,表现出公羊的生殖器。它臀部小尾上翘,下垂椭圆形一物,是公羊的整个睾丸器官。大角羊后弯的双角与猎人的弓连为一道。它身后不远竖直刻画出弯曲一道,可能表示隐蔽物。一只猎狗隐蔽其后,一旦猎人发箭至中,它会毫不犹豫追扑上去,致其死亡而后快。
岩画的作者为姑师人,年代在春秋西汉。
三、托克逊县托格拉克布拉克“单人狩猎图”
单人狩猎图:凿刻在一块从山体坠落下来的巨大岩石上,整个画面凿刻着10只羊,1条牛,1个带弓的猎人和一条猎狗。这幅作品描绘的是:在平静的草原上,一群野羊和一条野牛正在静静地吃草,一个带弓的猎人带着猎狗突然出现在它们面前,宁静的草原顿时沸腾起来了。有的羊前脚腾空,有的羊后蹄离地,有的羊四腿并纵。连怀孕的母羊也在逃命。一条牛不知所措地向前奔去;有一只羊正向相反方向奔驰。带弓的猎人高17厘米,弓高37厘米,猎人瞄准着那些逃奔中的牛羊。
这幅岩画逼真地描绘出牛羊在猎人追捕下那种惊空万状的样子。从猎人所持的弓远远超出于人的高度看,有学者认为:这幅岩画上的弓是较原始的,作者及创作年代不详。
四、托克逊县克尔间岩画“双人狩猎图”、“放牧图”、“泉水汇溪图”
克尔间岩画位于托克逊县克尔间镇北约7公里天山山脉中—山沟。
双人狩猎图:在一块岩石上,凿刻着两个手持弓箭的猎人、三条猎犬、一只双峰驼、十只北山羊。作品描绘出当猎人和猎犬出现在羊群面前时,大角羊皆警觉地四散狂奔,两猎人一南一北,凭借高超的射猎技术,叉开双腿,弯弓射箭,各自都射中了一只大角羊的后腿。三条猎犬同时猛追一只怀孕的大角羊。一峰骆驼伫立在猎人的背后不远处,似乎在等待驮运猎物。图上还刻有一“目”形记号。
放牧图:在一块岩石上,凿刻着一个牧羊人、三只家山羊、一只大角鹿、三只野羊、两峰骆驼。作品表现的是一人在步行放牧羊只,草原上不远处还有鹿、大角羊、骆驼等动物。图上刻有形状如“凸”的图像。可能为某氏族的印记。
泉水汇溪图:从托格拉克布拉克岩画地点向西行进三公里至大齐克企克,其路旁有一块高约10米的巨石上,凿刻着一幅泉水汇溪图。此图刻绘了十多个泉眼,有十多股泉水汇成一条小溪。从图上可以看出小溪的源头和主流,有两只野山羊来到小溪边喝水。
有学者认为此图描绘的是托克逊县白杨河以西的许多水流图(苏北海:《新疆岩画》380页)。斯认为此图是作者寄希望于草原上水泉汇流成溪,使放牧人让畜群饮水方便而作。而与当地水流多少无关。
五、温宿县小库孜巴依岩画“狩猎图”、“戏羊图”、“牧归图”
小库孜巴依岩画位于温宿县东北95公里处,东经80°38′54″,北纬41°48′22″的天山林场的小库孜巴依路边。狩猎图、戏羊图、牧归图均刻于一块长4米、宽3米、高1.6米;其形状如驼峰的白色花岗岩上。人与动物图像均系浅阴雕,雕痕深24毫米。
狩猎图:其中有一组三人行猎的画面,三人中,较矮的一人在前,两人并列于后,皆持弓箭作射猎姿态。前面较矮的猎手,箭已离弦并指向前方的一头大角鹿,其鹿角上有根叉,并偶蹄。其后并列二人,手持弓箭,已拉满弓,处于一触即发之势。尤其是二人身着长大衣,下摆宽大,给人以挺重的毛质衣服的印象。人的前方有两头大角羊,头对着头,呈低头状,既象是在低头吃草,又象是在格斗,十分生动。
戏羊图:画面上刻绘的是一个儿童向家养的山羊头掷雪球。羊腿下已有掷来的三个雪球,羊未逃避,也不理会(图八)。
苏北海先生认为这是一幅狩猎图,他指出:“画面描绘的是以石球为武器行猎的场面。狩猎者双脚分立,上身微倾,双臂一前一后,作投掷姿态。其脚下地面上有通圆的石球一颗,给人以明显的启示。前面的大角羊腿部下面也凿刻有石球三颗”(见苏北海:《新疆岩画》390页)。也有学者认为这是一幅戏羊图,指出画面上的圆状物是雪球而不是石球。并不会对羊造成伤害,引起羊的恐惧。此画表达的情趣进一步证实了以户为放养单位的阶级社会(张晓森:《博孜敦天山的岩画探讨》《新疆文物》1992年2期58页)。斯同意后者的看法。
牧归图:画面呈方形、比较大。画面中间是一顶毡房或者围栏,有四个人正张开双臂驱赶羊群,右下角未长角的长脖子动物是条家犬,还有一棵弯弯的小树。从羊群由不同方向向中央聚拢看,理解为牧归比较合理:时近黄昏,放牧归来,一家人驱赶着羊群入栏,一只大山羊向相反方向跑去,家犬将它截住,似在告诉它回头入栏。大山羊四腿伸直,扛着弯弯的一对大角,小尾巴撅起,颈下部还有一撮山羊胡须。左上“三角”符号应为蓄水池,放牧归来牲畜饮水后入栏是很平常的事。
关于小库孜巴依岩画的年代,苏北海先生认为距今约3700年左右,张晓森先生认为:此地“岩画出现的年代应不早于公元六世纪突厥汉国时期,由突厥民族所为,其下限则可能在公元九世纪回纥民族西迁之后,由回纥民族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