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樱花之梦
我不在害怕那个噩梦了，于北。
梦里我披着“炎魔。”拿着冷光四射的刀剑把四壁通通的砍碎，冤魂们不在缠着你我。
奇怪的是，石壁粉碎之后，我和你竟然都掉到了满是樱花的树林里，你摸着我的头说：“都长这么大了。”
我还是忍不住叫你哥哥。
我在梦里的樱花林里把你杀了，你却还是微笑的看着我，倒在漫天的樱花雨中，和君雾月一样，没有对我又任何的怨言。
樱花林上升起撑满天空的月光，月光下，你的侧脸和君雾月一样，上面有穿过万里旷野，行走在无光黑暗的孤寂和悲凉。
于北，你罪有因得，我真想快点和你对上，杀了你，我也早死早超生。
如果罪孽深重的我也可以往生的话，下辈子我一定不再做王家子孙，你也别做了。你还做我的好哥哥，我不用担负家族的忠义，不用在意你挖了王家的坟，也不去为那空坟悲伤。我和你去做梁王的犬牙，我和你去打蛮子，收复水师。
我们一起做大英雄，我给你讨很多很多吃不完的馒头，如果有来生。
这年，我听说，收服西关水师之后梁王就把你软禁了起来，功高震主的你把父亲母亲的骨骸挖出来了也还是没有博得足够的信任。
我想你一定很苦闷吧，坐在高堂上看着大厅里相偎在一起的骨骸，空洞的眼眶里你一定看出了满眼的嘲讽。你会感觉到毛骨悚然吗？
你被削去所以的势力，关在冷宫里和一群没有鸟的内臣聊天，后来实在是朝野无人，只能重新任用你于逐鹿之野伏击我们。你又可以做梁王勇猛的走狗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呐？
于轲盘坐在南方的高楼上，背后是巨大的明月，他抬起面前硕大的酒盅，和着荒凉的夜色一饮而尽。
夜空上满是星星，于轲突然扯着妄墨指着银河说：“那些肯定都是我杀的人变的，你看，你看，都汇成河了。”
“王君，你小时候就没读过书吗？”妄墨扶着额头满脸便秘的样子。
“那时候我觉得能吃饱饭就很不错了，毕竟我是前朝的余孽，不过这也是我在梁王的江山里兴风作浪的理由之一。”
“如果我们赢了天下，你打算做些什么。”妄墨突然看着高楼下扎满遍野的军队。这是我第一次在看到他怅然若失的样子。
“我，我只要把哥哥杀了就行。”于轲躺在房檐上闭着眼翘着二郎腿。
“你呐？妄墨。”
“我？我要带着千军万马去迎一个人。”
妄墨眼眉低垂，曾经能装下漫天星辰的眼瞳黯淡无光。他缓缓的躺在我的旁边，双手枕着乌发，乌发上别刻着“蒲”字的古簪，化不开的忧伤和仅见的脆弱。
简直就像在开玩笑，这位狂魔之领这个时候像吟游诗人一样多愁善感。
妄墨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不管他是叱咤风云的神将还是杀人舔血狂魔。都有一处最不愿意面对最惧怕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