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让整个寝殿里的月光都跟着发生了丝丝绕绕的变化。
不等珍妃动手颜澈便拿起桌面上的酒壶就给珍妃倒了一杯酒,带着满脸的微笑就递给了她。
“来陪朕喝一杯,朕记得你是能喝的。”说着便让她拿着酒杯。而珍妃也没有客气就接过了酒杯。
“难得皇上还记得臣妾的喜好。“珍妃的话语让颜澈哈哈一笑,似乎这爽朗的笑声能把这寒冷的冬季给温暖一般。
“怎么爱妃的意思是说朕雨露不均吗?”颜澈的一句话让珍妃赶紧起身道歉,她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来,不禁为自己的无脑而后悔。
她精致的笑脸忽然之间流露出的担忧,让颜澈用眼眸一扫就尽收眼底。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再次开口的话带着一丝谨慎,更带了一丝小心。不过颜澈却没有放在心上。他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就放下了酒杯微微一笑,与刚才相比,这次的笑容反而内敛,却更多了一份魅力。
“不过一个玩笑,何必如此小心。”颜澈伸出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珍妃点了点头,心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只要皇上不生气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好说,如果皇上真的生气了,那么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经营的所有,都将在一夕之间华为乌有,而萧墨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或许只有升到最高处,才能体会这种锥心的痛苦与落寞。
看着歌姬慢慢起舞,颜澈心情大好的拿着酒杯时不时帮珍妃到上一杯,两个人喝的不亦乐乎。
而珍妃宫里此刻的烛火通红,估计会让这个夜晚不在安静。
而其他妃嫔都在眼巴巴的等待着皇上的来临,可是却不知道皇上此刻正在珍妃的宫里,两个人不自觉喝了许多,珍妃白净的脸颊上浮现出了点点红晕,她低着头手上的护甲忽然落在了地面上,她刚刚要弯下身子去拾取,却不想皇上抢先一步捡了起来,他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嘴角上挑动着一丝笑容。
“珍妃醉了不成?”颜澈的话让珍妃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今天喝了不少,自己的头似乎都有些沉,她看着面前的歌姬舞姬都在卖力的舞着,可是她却感觉她们如两个脑袋似得,让她看不清楚,而皇帝的一句话更是道出了她的实情。
“珍妃乏了,你们退下吧。”颜澈大手一挥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出去,很快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房间里就剩下珍妃与颜澈两个人了。
而珍妃似乎醉的更厉害了,她的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的地方,仿佛她马上就能晕倒一般。
她记得自己的酒量似乎没有这么差劲啊,可是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醉了呢?她甩甩头,本来她想着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头似乎晕的更厉害了,于是她赶紧想让自己站好,她虽然有些醉了,但是她却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再皇上的面前丢脸。特别还是在这个时候。
颜澈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醉的不清,于是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挑起了她光洁的下巴,露出他鬼魅的一笑,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朕陪珍妃就寝吧。”他带着别样意味的话语让珍妃心头一热,她羞涩的点了点头,可是自己的眼皮却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合在一起,她想努力的站稳脚下,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脚下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还不等站稳,就被颜澈那强有力胳膊给打横抱起。
“珍妃的醉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韵,朕十分喜欢。”颜澈走的很慢,可是怀里的珍妃却似乎抵挡不住醉酒的困意,她无论怎么想睁开眼眸,都似乎有些睁不开,结果还没有走到床榻边缘上,她就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直接睡了过去,而颜澈放下了怀里的人儿,随手拉过床榻上的纱幔,让她安静的睡在里面,他连头都没有回,便直接又回到了桌子的面前,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便独自喝了起来。
借着月光他拿起桌面上的那个酒壶,那是一个白色的酒壶,也是他最爱的一个酒壶,莫名的每次去到后宫里他都会带上,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那份习惯,他对着月光慢慢的喝着酒杯里的酒,想着发生的事情,或许是他残忍,利用了身边所有的人,只为了她一个人,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还能活吗?
他宽厚的大手抚摸着瓶身,他忽然对着窗户的位置轻轻的叩了两声,不一会儿就看见小夏子出现在了颜澈的面前,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走到颜澈的面前,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酒壶,让人诧异的是,他手里拿着的酒壶竟然与颜澈手里的酒壶一模一样。
“皇上。”说着小夏子便把自己手里的酒壶交给了颜澈,自己则接过来颜澈手里的酒壶,小心的放在衣袖里,宽大的衣袖刚好能掩盖手里的酒壶。
“皇上奴才出去了,您也早点就寝吧,明天早朝奴才来给您更衣。”颜澈点了点头便让小夏子离开了珍妃的寝宫里。
而小夏子也算是个精明的人,他在确定左右无人的时候,他才快步的消失在夜色里,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一般。
颜澈站在寝殿里,看着手里的酒壶微微一笑,他慢慢的走到了珍妃的床榻上,他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所以也要休息了,明天又是一个新的一天,他不求其他,只求她今晚的梦里会有自己一袭之地,但愿不仅仅是恨......
看着熟睡的珍妃,颜澈的心头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却只是简单的略过并无其他。
珍妃的寝宫里热闹无比,而一边的佳人阁里却也是烛火通明,不知道为什么翠儿最近越来越不喜欢黑暗了,自从那日从李贵人的宫里回来,她不管是就寝还是何时,都要让自己的宫殿里烛火亮亮堂堂的,而宫女自然不会说什么,最起码皇上都不说,她们做下人的怎么会说主子的喜好呢?
翠儿让其他的都走了出去,她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却极力的在忍耐着眼泪的侵袭,瞬间她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来人。”很快伺候着她的宫女春樱便走了进来。
“小主。”翠儿看着她进来之后便开了口。
“本宫胳膊上的伤口有些疼痛难忍,你去太医院请孙子明太医过来,记住务必是他。”她的吩咐让春樱赶紧点了点头。
“奴婢这就去。”说着便快步的走了出去,翠儿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便自己先披上了一件外衣,毕竟男女有别这样的时期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她看着自己的伤口,她想到了那个李贵人平日里那嚣张的脸颊,更想到自己家小姐此刻的遭遇,她如水一般透彻的眼眸里,忽然流淌出的冰冷让她这个柔软的小人一下子就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忽然她仿佛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对着自己的伤口就狠狠的按了下去,瞬间的疼痛让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她强力的忍着钻心而来的疼痛,她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来自己的异样,她还是赶紧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小心的坐好在床上,而等待着孙子明的到来。
她忍受着所有人对她的误解,更用自己这样几乎是自残的方式来保护着自己那可怜的尊严,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萧墨雅。
为了报答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很快孙子明在春樱的带领下便走了进来,孙子明刚刚走进来,就看见翠儿胳膊上的白色纱布泛着血丝,而她的眼眸里似乎还有着什么话要说,于是便转过头告诉春樱让她去烧一些开水来,等下要处理伤口用。
而春樱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走了出去而孙子明皱着眉头走到了翠儿的身边,打开自己随身的药箱,便准备为她处理伤口,而翠儿却伸出手拒绝了他的诊治,看着房间里没有人,她要赶紧说话。
“孙御医,整个后宫里我翠儿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我知道你忠心小主,而我翠儿也如你一般,我今日的时期我想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怎么上报的对不对?”孙子明一脸复杂的神色看着面前曾经熟悉的人儿,如今却一下子成为了皇上的妃子,不禁让他感觉到费解。
但是他在怎么怀疑如今她是主子,他是臣,一切都有些许多礼仪的约束,可是她为何什么要说出来这样的话让他有所怀疑。
“小主的话让臣有些不明白。”孙子明不敢轻易的在去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他的询问却让翠儿的心狠狠的一抽。
“我就知道你会如此问这一句,罢了,孙御医本宫今日的伤口你不需要处理,你只管回去便是。”她的改变让孙子明并没有伸出手,他只是冷静的看着面前的翠儿,脑袋里在快速的思考着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