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不管你怎么把我们不放在眼睛里,但是现在请你的是皇上,而并非我小夏子,还劳烦嬷嬷走一趟吧。”说着就对着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颜色,得到了颜色的小太监便走到了她的身体,伸出胳膊架起还在哼哼的高嬷嬷,快速的跟着小夏子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高嬷嬷都在叫喊着,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杀一般,可是小夏子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发出了一声冷哼便加快了脚步往太后的宫里走去。
毕竟皇上还是等待着。
就在小夏子走出去的空档,颜澈站了起来,慢慢的行走在太后的宫殿里,没有说出来任何的话语,他的大手抚摸着早上萧墨雅坐过的椅子,上面似乎还带着她的体温,甚至还可以闻到属于她独特的馨香。
想象着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用怎样的微笑来诠释着这些本来不应该承担的痛楚,如今却全部都压在了她那副弱小的肩膀上。
而太后坐在床榻上,眼眸却紧紧的跟着他健硕的身影而看着,她紧锁着眉头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道理,可是心里却担心着高嬷嬷等会的安危,而那个萧常在是死是活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是此刻她却希望萧常在可以没事。
“母后在想着什么?”并没有回头的颜澈,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过忽然出现的声音让太后吓了一跳。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低着头看着花瓶因为反光而折射出天后那张容颜,他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丝的冰冷,嘴角处更是噙着一味让人猜不透的意味的笑容来。
眼底的那丝精光更是悄悄的掩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皇上,高嬷嬷带来了。”小夏子的声音忽然之间便传了进来,让太后一惊,高嬷嬷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可是经过这样的拉扯,让她胳膊上的伤口,再次的涌现出了大量的鲜血,样子惨不忍睹,墨兰色的工装,在鲜血的熏染下变成了暗黑色,如黑暗的颜色,让人感觉到恐惧。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她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般嚣张气势。有的只是为了活命而摇尾乞怜着。
太后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便走了下来。
“皇上,高嬷嬷跟随了哀家这么多年了,还望皇上从轻发落。”太后十分的明白,她所做的事情已经激怒了皇上,如果自己不乞求的话,那么皇上很有可能,分分钟就要了她的性命。
普天之下皇上要赐死一个人,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颜澈的手抚摸着腰间萧墨雅给他做的合欢花香囊,每日他都要拿在手里把玩着,一如珍贵的玩意。
“母后都说还望从轻发落,那朕怎么会不给母后颜面。”本来太后还悬着的一颗心,忽然之间听见皇上说出来了这样的话,不禁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而一直磕头的高嬷嬷额头上已经破了,殷红的血液顺着额头往下滴答,和平日里的利落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不过在听见皇上的话后,终究还是觉得这些是值得的,毕竟自己跟着太后这么多年了,最起码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奴婢多谢皇上,多谢太后。”高嬷嬷的话刚刚说出来就听见颜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这样,念你是母后身边的老人,朕也不为难你了。来人。”他的话让高嬷嬷想到了等下一顿皮肉之后是免不了的了,不过这样也好过死的利索。
“皇上,有何吩咐。”小夏子赶紧走了过来。眼眸扫过地面上的高嬷嬷。
“带高嬷嬷去咸良所,无论怎样都不用回报。”说着便迈着步子朝着门口的位置走去。高嬷嬷听着皇上的话语,忽然之间如没有魂魄一般,傻傻的坐在地面上,甚至连哭都忘记了。
只要是宫里的人都知道咸良所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无非就是宫里的人犯了错误,而承担责罚的地方。
可是走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的,而且里面的人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当人走进去的时候,无非是比死了更难受的。
而太后似乎不想让高嬷嬷离开,可是又不能违抗皇上的命令,一时之间让她难以抉择。
而小夏子就知道皇上不会如此放过这个狠心的高嬷嬷,他示意着其他人,带着不哭不闹的高嬷嬷刚刚要离开大明宫内,就听见太后的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太后的声音让小夏子与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过其他人却没有松开夹着高嬷嬷的手。
太后虽然脸上不是很好,但是她的声音里带着让人不容质疑的态度,她慢慢的走到了高嬷嬷的面前。
“高嬷嬷委屈你了。”太后似乎还想说着什么,可是碍于她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对着他摆了摆手便让他们带着高嬷嬷离开了大明宫内。
看着刚刚哈热闹非常的大殿内,地面上似乎还残留着高嬷嬷的鲜血,是那么的刺目,太后紧紧的皱着眉头。眼底渐渐浮现出无比的冰冷。
“萧常在,今日的事情哀家不会这样就算了的。”她的话虽然说了出来,但是她却忽然想起她砍着高嬷嬷胳膊时的那个眼神,浑身不禁一震。
而整个时候整个后宫的妃嫔,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时间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在小声的议论着。而珍妃却没有凑这个热闹。
而这个时候每个人在宫里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唯有慕容洛已经着急的不成样子,可是皇上却在这个时候下了圣旨,不许任何人都不许去探望着萧常在,否则这个时候,她会是第一个出现在萧常在宫里的人。
而珍妃此刻却跪在佛像的面前,手里拿着三只香念叨着,没有人可以听见她说的是什么,可是从她娇美的面容上却可以看见一丝笑容,不仅让身边的宫女感觉到奇怪。
“娘娘,您说萧常在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会怎样处理啊?”她身边的宫女不禁好奇的询问着,所有的人还都不许去探视,的确是给这件事情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套。
“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皇上不是已经处理了高嬷嬷吗?难道这些还不够吗?”珍妃对着佛像点了点头,便把手里的香交给了身边的宫女,让她插在了香炉里。
她从容的站了起来,拂过衣衫,伸出手让身边宫女扶着自己往一边红木椅子上走去。
“娘娘,奴婢知道了以后不会在多嘴了。”她的回答让珍妃点了点头,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袖,慢慢的拉了拉袖子,让自己的手掩盖在衣袖之下。
“依照皇上的态度,这件事情不会这样就结束的,不过也是说不准的,毕竟是太后下的命令,而整个后宫属太后最大,谁会责备她?而皇上已经教训了高嬷嬷,这些足够了。”
她身边的宫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主子的话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便没有在开口。
而珍妃低着头,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眼眸里的那丝神色,让她的脸色改变了原来的颜色。
“你先下去吧,本宫乏了,要休息一会儿,任何人来了都说不见。”说着便准备往床榻上走去。
“那奴婢伺候娘娘休息。”
“你下去吧,本宫自己来就好。”说着便拒绝了她,而宫女只是放下了寝宫的纱幔,弯弯身子行礼之后便走了出去。
她褪下护甲,慢慢的从头发上摘下簪子,一头乌黑的发丝垂直而下,柔顺的趴在后背上。
她乌黑的眼眸里带着丝丝寒意,窗外的空气里似乎都带着让人心冷的分子,她伸出手抚摸着床上的被子,回想着自己的曾经也是如她一般的受着众人的宠爱,可是她却接着为了国家和平的圣旨,背离了自己的国家,背离了自己那个心爱的人,来到了北明,可是来到这里她得到了自己所想的一切吗?
回忆总是让人感觉到伤感的东西,可是她却默默承受着这份回忆,她知道她是北明的妃子,与南疆在也没有了关系,女子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了。
默默的回忆,让眼泪瞬间就掉落了下来,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心里万分的难受,她隐瞒的再好,可是真的能做到吗?
她拉着自己的衣袖,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她娇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婉如游龙蔓延的伤口,是那么的狰狞,让人感觉到害怕。
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便拉下来衣袖,天已经有些冷了,她抬起双腿躺下了,身上的被子却抵挡不住内心的寒冷。脸颊上挂着那未干的泪痕,不禁让人感觉到心疼……
而李贵人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整个皇宫里,心情最好的人了,当她得知萧常在的孩子没了之后,她开心差点没有跳起来,她终于看见她的下场了,她倒是要看看一个得罪了太后又失去了孩子的女子,到底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