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有两人在私地下商量一件事。他们在商量时,时不时会看一下周围,生怕被人听到。先开口的是一个肥矮的男子“此事的成败与否,看你的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只顾着周围,却不知廊顶上静立着一袭绯衣。叶靖雅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陡然间,响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这男子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像……
“为什么会选我?我的武功在穆岚之下,又怎能去暗杀叶澜妤呢?”
叶靖雅一听,蹙了紧眉瞪大了双眼,双手紧握成拳,右手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利刃,颤抖着身躯却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别急,明日正午前,在这儿再碰一次头。我明日会派人助你,若你没暗杀成功,一定要想方设法留在凝雪宫。”
“遵命。”
良久,二人陆续离开。廊顶上,看着二人渐渐远去,叶靖雅松了口气。她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残月,心想:明日的比武,我去定了。我倒要看看,想害你的是什么人。不过,那人是否是他……
叶靖雅脚下运足内力脚尖一蹭,借几株紫竹,便如蜻蜓点水般落在雪羽楼楼顶。然,一个空翻,便轻松落到楼梯上。她在那楼梯上伫立。倾刻,她踩着阶梯一步步地来到楼内。走到那套石桌旁,俯身坐下伸手去拿桌上的翡翠墨玉壶,沏一蛊茶自斟喝了起来。
此刻,梦蕴轩内。
叶澜妤坐在窗前,望着挂在墙上的那把桐木冰丝九弦古琴,桐木古琴虽好,可琴弦却是断的。叶澜妤脸上呈现出了不安情不自禁地往雪羽楼望去。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雪羽楼唯梦阁里竟有灯火,心头一震:阿靖她不是去桑海了么,怎么会……或许,是仆人吧。叶澜妤望着雪羽楼,把手放在心前轻闭双眼,心里默念:阿靖,你独自一人此行凶险,愿你平安归来……
凝雪宫雪羽楼顶。
叶靖雅趴在桌子上,明显有了睡意。她起身去拿了一坛没开封的女儿红及杯具,缓缓地走上了楼梯,来到楼顶顶台俯身坐下。把酒打开,斟满一杯。后放鼻下一闻,再慢慢品尝。一坛满满的女儿红,就那一会儿的功夫已剩一半。她许是喝烦了,将酒封盖上后弃之不顾。
她起身跳上天台,在那儿静立了一会。随后,脚尖点地后跟一蹬,不费吹灰之力就跃到对面的紫竹林里,在一棵歪脖树上歇脚。她把藏在袖中的利刃拿出,月光洒下去,手中的利刃闪着银光。片刻,她手上的剑竟发出了堇色的剑气,仿佛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这剑气使紫竹林添了份幽寂和神秘。
挥剑、出剑、挑剑,收剑,这些动作再应上紫竹的轻摆,不禁让人觉得深处深山幽谷般。堇色的剑花打在竹叶上,如幽兰开花一般,地上紫竹的影子更是妙绝,犹如蝴蝶倚在竹叶上食蜜。她持剑反转,后身一跃,负手握剑落在一倾紫竹上,望着将要隐去的月亮,脸上呈现出了忧伤。
片刻,她终肯回去睡觉,许是醉了。
月,慢慢隐去;夜,渐渐褪去。
清晨,天空中氤氲着新鲜之气,泥土还是湿润的,叶面上还沾着几滴露水,使人感到焕然一新。
梦蕴轩内,叶澜妤坐在软垫上素手慢慢地梳理着乌黑的秀发,默想:今日就是选拔人才的关键一日,怎么总觉得不安呢,真是怪了。她轻轻地将木纹雕花鸾風梳放回盒内,起身走到窗前。“呼”,一幽清风拂过,面纱轻扬,可面纱之下的容颜却面无声色。
叶澜妤从梦蕴轩走出,一道月白悠然自得。在廊上,黑岩看到叶澜妤朝这走来,便起身准备行礼:“参见宫主,宫主这般急促是要上哪儿?”
叶澜妤瞟了他一眼:“难不成本宫的行踪还要向你禀告?今日选拔你可准备好了?”话音未落,她便步履安详地继续朝雪羽楼走去。
黑岩回应道:“早已准备好了。”看着宫主的背影愈来愈小,他小声嘀咕:哼,看你等下还能这样扬眉吐气!
此刻,雪羽楼紫霞阁内。
一道绯影在阁中轻快地闪过几下,叶靖雅刚走到阁门前便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不禁皱了下眉:奇怪,怎会有人来?我不是说了此行要多日……不好!——脚步声越来越近,叶靖雅心头一紧。门外的脚步声停了,门被推开只见里面空无一人,叶澜妤走进去坐在椅上,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叶靖雅早已落在平地上,恍然间,她好像想起有什么重要之事要去做。“该死!”,她骂了句,紧接着急速跑去健步如飞,眼见就到忆昔廊了,廊中昨夜的两人果然在商量对策——叶靖雅踩地跃起再几个空翻,不费吹灰之力便到了廊顶。
“分头行动,注意保存实力,一方失败,另一方不得施援。”
“是。”
随后,二人一个向东一个往西,迅速离去。那绯衣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里多了份忧伤。她朝东跑着,跑到廊顶的尽头张开双手后身一跃,随后从空掠下,走进紫竹林。一路上,她一直警惕着,右手也一直紧握着手中未出鞘的利刃,从未松懈过一刻。
此刻,后山山上。
叶澜妤看了看人群,“按以往选拔人才是由司命来担当此事。但今日便由穆岚当擂,即可开始。”
穆岚抱拳低头:“是。”,然后起身掠上擂台,“你们谁先来?”
一个七尺有余的壮士一开口就声如洪钟:“我先来。”他一口气跳上擂台,“小子,你现在要是让我过关,就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哈哈哈。”
穆岚瞟了他一眼,丝毫不理会他,只是左手负背,右手伸到前面,“请。”
那壮士怒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他挥着一把笨重的大刀冲了过去,穆岚也拔出背上的剑去回应他。
壮士挥着刀朝上砍去,穆岚握剑转身一挡,刀剑碰撞声声喑哑。台下的人连连叫好,而其余的十二个人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穆岚的招式。忽然间,有人缓缓说道:“这功夫不错啊,就是力度不够,若是能受人指点,不出一年便会刀刀见血啊。”
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回合,穆岚打量着他:不错,挥刀之处没有半点破绽——他握剑直步迅速冲去,那壮士看傻了眼下意识地胡乱砍了几刀,穆岚一个空翻转身,那壮士顿时感觉身体一颤——穆岚剑横已横在脖子上,再稍微前一点,他就身首异处了。
穆岚没有收回他脖子下的剑,而是淡淡地说道:“怎么样?”
那壮士一笑立刻握紧刀,腰往后轻翻左手握刀立即一转,穆岚瞬间后退了几步,然后负手持剑,“不错,你通过了。”那壮士抱拳大笑:“哈哈哈,要不是阁下放水,我早已——多谢阁下。”
“你叫什么名字?”穆岚问了句。
“在下雷威。”他笑着被枫无带去一旁休息。
台上传来了穆岚的声音:“下一个是谁?请你们快点做决定。”
“我来!”此言一出,台下的人们纷纷扭头望去,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得知口出此言的是位弱不禁风女子,个个都唉声叹气的。那青衣碧裙的女子优柔温和,明摆着就不是习武之人。方才的壮汉都不是穆岚的对手,她又岂是穆岚的对手呢,估计一招她都接不下。
台下的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我说,这丫头不是在开玩笑吧?”
“诶,这姑娘都不知能否徒手缚鸡……”
“别这么说人家嘛,你看宫主与她的妹妹武功多高啊,不一样也是女子。”
穆岚跳下台看着那青衣说:“姑娘,希望你是闹着玩的。”
伊敏轩急忙开口:“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来参加选拔的,但不是比武而是比医术。”
穆岚扶额:“好吧,你在这等着,待会有个姐姐来找你的,你就跟着她去。”转身走去。
穆岚回来时,身后带着一个素衣女子。身后的女子温柔笑道:“姑娘,跟我来吧。”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去。
后山山脚。
叶靖雅把手放在额头前,打量着山的高度。她无奈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眼下只能爬上去了——也不知山上的选拔怎样,虽听到一些计策,但……诶,要不是喝酒喝多了,也不会醒不来……
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东西,用丝绢小心包裹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从中拿出,只见丝绢上有着一卷银白纤细的绳子。叶靖雅看着手中的绳子,有些怜香惜玉:“要不是急着上山,也不会把你毁掉。”说完,她走到山脚下,右手将绳子往上抛,绳子圈住了山崖下的崖石,她拉了拉绳子,确定结实了才往上爬。
此刻,凝雪宫医阁里。墨大夫和伊敏轩坐在椅子上,聊着许多疑难杂症的症状。
而山上,选拔仍然继续。叶澜妤坐在软榻上,喝着苏州的茉莉花茶,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竟选的人。身旁,立着一名白衣。叶澜妤回头看了看立着的白宇韬,又转过头继续品茶:“宇韬,这是第几位人选?”
白宇韬如实照答:“回宫主,此次是第十次了,已有六名,还差一名。”
叶澜妤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微微笑道:“算上伊敏轩可是七人?”
“不,伊敏轩已算在其中了。”白宇韬好像察觉到什么了,又开口:“宫主,有人来了。”
叶澜妤赶紧拿起桌上的轻纱,将自己的容颜遮住。
果然如白宇韬所想,一个下人端着一杯东西进来:“宫主,新一批的碧螺春到了,你尝尝看。”说完,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叶澜妤扭头看向白宇韬:“碧螺春?可是你吩咐的?”
白宇韬直视着叶澜妤,皱了皱眉:“宫主这或许是别人做的吧。”
叶澜妤放下苏州的茉莉花茶,拿起旁边的碧螺春放在鼻尖闻了闻。后,站起来缓缓起步。白宇韬见了急忙追上去,“宫主,你这是作甚?”
叶澜妤没有回头,只是将茶杯倾斜,“滴”地几声,茶倒的一滴不剩。“宫主,你……”叶澜妤看了一眼,淡定的开口:“这茶不是我叫人做的,你也没吩咐,阿靖又不在洛阳——谁知这茶里有什么玄机。”
白宇韬未开口,心里有所惋惜:这般的不轻信他人,她……
擂台上,又一人败了。穆岚往右边望了一眼:还剩一人,名次也仅剩一人。穆岚打算先和宫主禀告一声,他给离自己不远的洛雪儿使个眼色,洛雪儿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洛雪儿来到叶澜妤面前刚准备行礼却被叶澜妤扶住,抢先一步开口:“雪儿,不是说了吗——自己人在这不必行礼。你来有何事要说?”
洛雪儿轻微开口:“宫主,已是最后一名了……”
“宫主,让我去吧。”白宇韬单漆点地双手抱拳央求道。
叶澜妤看他这样连忙扶起:“你去吧。切记,一切小心。”白宇韬点头,拿着自己的佩剑匆匆离开。洛雪儿看着白宇韬离去,自己也准备退下。叶澜妤连忙喊了一声:“雪儿,你与我一同去看看。”
洛雪儿一听脸上绽放出花朵般的笑容:“嗯,好久都没有与叶姐姐在一起叙旧了。”说着,便挽起了她纤细的臂往擂台去了。
后山上山,叶靖雅可算是上来了。她刚一抬步,整个人便倒下了,她几乎用尽全力才勉强爬了起来。叶靖雅向四处望望,隐约看到了穆岚的身影。她便身法瞬动,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劳累,一下子闪到擂台下面的人群中。叶靖雅看着擂台上的身影,松了口气:“呼,幸好不是她……”叶靖雅向周围看了看,寻一个人的踪迹,却看到黑岩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和人私会。
叶靖雅的目光还是在寻找一人,忽然她的视线停在了对面的蓝衣上。叶靖雅怔怔地看着叶澜妤,脸上有着浅浅的喜色,她用身法快速地蹿进一片丛林中,叶靖雅静静地在暗处观察着她及一切的动静。
擂台上,战白宇韬的那位男子已经过考核。按照选拔的最后一步,凝雪宫主都要亲自上台宣告。叶澜妤绕开了众人,和洛雪儿一同上前,她姗姗来迟,淡淡开口:“感谢各位愿为我凝雪宫效力……”
话被一把突如其来的剑打住,叶澜妤立刻转身,直身跃上空中。只见一条雪白的绳子泛着银光,一把圈住执剑之人的剑,叶澜妤从天而降用力拉着手中的雪魂鞭试图将剑夺过来。可她一使力,眼前便是一黑。幸好身后白宇韬眼疾手快,在她昏倒的瞬间拥她入怀,拦腰抱起。
执剑的黑影把握机会一字步挥剑冲了上去,一抹绯影迅速地从丛林里执剑闪出,白宇韬抱着昏迷的叶澜妤转身,企图想让剑刺向自己。当他闭上了眼睛的一刹那,“砰”地一声,一把泛着堇色剑气的剑抵住,熟悉的声音淡淡响起:“白大哥,宫主就交给你了。”说完,叶靖雅挑开了男子的剑,一个后翻,剑在男子的左臂上划了一道印,男子被剑气逼倒在地。叶靖雅轻巧落在一端负手持剑,绯衣嫳屑,墨黑色的长发在擂台上轻舞飞扬。
白宇韬看着那绯衣出乎意料,“阿靖?!你不是在桑海吗?”
叶靖雅看了眼白宇韬却未回话,只是反手将剑朝地面倾斜身法瞬移,借着风力将剑抛出——鲜血四溅,空气中蕴含着浓浓的血腥,让人不禁一阵颤栗。只见男子剑插在地,右手握紧着剑柄,腕上的青丝暴起,用尽全力撑起身子立起。擂台旁,叶靖雅静立在栏杆上负手执剑,一身绯衣大半都已染成红色,身上的血腥更是令人作呕。
洛雪儿带着数人上前将男子包围,男子站在原处,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胆怯,“要杀便杀。”
洛雪儿质问道:“是谁派你来刺杀宫主的?快说!”剑又近了一寸。那男子盯着洛雪儿憎恨地一字一字道:“别让我活着出去,否则他日我会加倍还你。”话音刚落,男子先是觉得脖下一痛,后身躯缓缓倒下命丧黄泉。洛雪儿怔怔地望着立在擂台栏杆上的绯衣,那绯衣依旧静立在栏杆上面无声色,但倾斜的剑刃有所不同——剑刃上除了剑柄尽头是银白的,其他处都有鲜血溅在剑身上,而剑刃处的血迹明显比剑身上的要深——两个人的血重叠在银色的利器上。
叶靖雅脚下运力移动到洛雪儿面前,“雪儿没事吧。几日不见,功力有所渐长呐。”
洛雪儿一把抱住叶靖雅,眼泪不争气地落下,“雅姐姐,他方才说的话真的吓到雪儿了……雪儿很怕你和叶姐姐不在时……”叶靖雅被洛雪儿的举动吓到了,她帮洛雪儿拭泪,“雪儿不哭,走我们去看叶姐姐如何了?”牵起洛雪儿的小手,回凝雪宫。
凝雪宫梦蕴轩内,墨大夫为了看看伊敏轩的医术,便让她给宫主医治,自己便在阁楼里细品医书。伊敏轩给床上的叶澜妤把脉。伊敏轩将被子掀开把叶澜妤的手放在胸上,再将被子盖上,生怕她着了风寒。白宇韬站在一旁,想了许久终于开口:“她……有无大碍?”
伊敏轩起身,“公子不要担心,她只是被药所迷昏并无大碍。好好调理休息几日便可痊愈。”白宇韬蹙了蹙眉,“她并没有服用过什么,何来此药……”,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前不久有个仆人送了杯碧螺春来,但被宫主倒掉了,应该不会……”
“就是那杯碧螺春!”,从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后叶靖雅和洛雪儿一同进来。洛雪儿连忙跑到叶澜妤身边,握着她的手,不知说些什么。白宇韬看着叶靖雅有些不解,叶靖雅走前去,淡淡说道:“那碧螺春里被人下了上等的香药——九转迷香,哪怕是闻了一下也会昏迷。”
“可……”白宇韬刚要开口便被伊敏轩抢先:“你是不是想问为何当时没昏迷。”,她看了一眼白宇韬轻声笑道:“九转迷香与其药不同,它是要等中药之人运用功力方可生效。”
白宇韬的目光看向叶靖雅,不解道:“靖姑娘,你是怎么知道那九转迷香的?你,到底几时回的洛阳?还有,你帮我挡下的那一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叶靖雅拍手连连叫好,“白大哥真是厉害啊——不错,我知道了一件连宫主都不晓得的事。”眉间的惆怅现出,眼中亦是多了份警惕。
此言一出,三道目光聚在叶靖雅身上。叶靖雅早已料到如此,抱手靠在柱子上,“前夜,我在廊上观星,却听到有两人商量刺杀姐姐。且其中一人的声音极像黑岩,体型也和黑岩极像。他们今早又会了一次面,但我来迟了。不过,还是听到了一个消息。”,说道着她目光黯淡下去,“宫里有细作,但我想已被处死了吧——这次刺杀失败。”
白宇韬拳头紧握“咯吱”“咯吱”地声音在手中作响,“岂有此理——靖姑娘,黑岩这小人我也早起疑心,但没有证据。”
叶靖雅轻微一笑,“是不是试试不就知晓了。”
白宇韬看着她这般便一点头。
伊敏轩走过来看着叶靖雅坚定地说:“我也算半个凝雪宫的人了,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尽力。”洛雪儿坐在床边,孩子般的较真,“雪儿也要与你们一起。”
白宇韬看着大家觉得很有意思,“伊姑娘,让靖姑娘先带你去转转,也安排一下你住的地方。”
伊敏轩一阵激动,“这么说,我可以留下来了?”
叶靖雅看着她点头,“跟我来。”
伊敏轩挽着叶靖雅纤细的臂,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梦蕴轩。白宇韬看着守在床边的洛雪儿,有些担心,“雪儿你回去吧,由我来照顾宫主。”
洛雪儿摇摇头,“大叔,我要留下来照顾叶姐姐,你回去吧。”白宇韬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有些震惊,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此刻竟会说出这坚定的语气。白宇韬无奈地叹了口气,挥袖而去:自己来凝雪宫也一两年了,可这深宫之中有太多不明之处了……
雪羽楼青鸾阁。
洛雪儿端着一盘饭菜,推门而进,步履艰难。伊敏轩见了连忙上前接过饭菜,“洛妹妹,怎么不叫别人帮你呢。若是摔了该怎么办。”
洛雪儿拿着一块梅子糕放到嘴边,“没事的,这是雅姐姐吩咐厨房做的,尝尝吧。”
伊敏轩点点头,茶杯放在嘴下,“怎么,不见靖姑娘呢?”
洛雪儿看着窗户,“雅姐姐这时估计在后山山上。”
伊敏轩皱眉,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她去那干什么?”见她没答话,伊敏轩也多没问。
许久,伊敏轩淡淡开口:“雪儿,你能陪我转转吗?”
洛雪儿立刻站了起来,“好哇。”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拉起了伊敏轩的手,走出青鸾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