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陈丹溪把抗病毒小样和齐雨萌找来的中药和实验室的一些瓶瓶罐罐一股脑都带回家。来到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也不知两位美女一个月究竟能下厨几次,反正厨房该配备的设备一个不差。陈丹溪随意取出两口锅,不知道倒底是美女的汤锅、奶锅还是炒锅。添上水,随意搭配两组中药,下锅开火。
“也不知那两个小妞知道我用她们的饭锅熬制中药什么反应,管她呢,先用了再说,她们还会不会再回来住还两说呢。”陈丹溪一边干活,一边心里自我安慰。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陈丹溪心里纳闷,自己刚到青城,认识的人没几个,这个时候过来会是谁呀。
打开别墅大门,宋兰心俏生生的站着门口,身后停着一辆白色保时捷911,甚是耀眼。
“你怎么又回来了?”陈丹溪疑惑地问道
“你一个大男人在家反锁着大门干什么。”说完,回到车内,直接开到院中泊好。
“你在客厅干什么,这么大的药味?”刚进客厅就看到大理石茶几上的瓶瓶罐罐。
“你们不是说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吗?怎么又回来了?”陈丹溪不答反问。
“这是我家,我怎么可能离开,前天说走是怕思盈犯险。她一个女孩子没自保能力,在没搞清楚黑衣人的身份之前,我自然要先把她支走。”
“这么说,你以后还住这儿?”陈丹溪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这么大个房子,他一个人住,显得太过冷清,有个美女相陪,再好不过。但是陈丹溪晚上要研究药物恢复功力,不易外人在场,却又有些作难。古龙有句话概括的好: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
宋兰心没有吱声,抽了抽鼻子顺着药味往厨房走去。
“啊……”一声女高音划过屋顶,朝着后山上飘去“陈丹溪!你在厨房干什么,你怎么可以用我们汤锅熬药。”
“小声点美女。”见宋兰心朝厨房方向去,陈丹溪就料到她会发飙“今天下午我跟姓马的打赌你不知道呀,没看到我这是想赢他的节奏么。”
“还没来得急问你呢,今天下午你抽什么风,上班第一天就敢跟领导叫板。你哪来的信心?你了解市场吗?”
这几个问题在心里憋了一下午,憋得好不难受,陈丹溪这小子行事太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老爸怎么弄这么个怪胎到公司上班。所以下午一下班,宋兰心找了个借口把孙思盈支走,就赶紧回来要问个清楚。没办法,女人通病,好奇害死猫,要不然也不会不顾安危非要回来查明黑衣人身份不可。没想到刚进家门,就发现陈丹溪竟然在厨房煮药,差点气晕过去。
“美女,咱一个一个问好不好,我脑子不好使,一下子记不住这么多问题。”连珠炮的问句让陈丹溪不知该接那句话头。
“一天没见,我发现你嘴皮子变遛了。”说完,伸手去摸菜板上的菜刀。
陈丹溪赶忙说:“其实很简单,你大伯让我来青药上班,先住他老房子里,当然,事先不知道你们两位住这里。然后昨天报道,今天的事你不是在场吗,还问我。”
宋兰心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刚上班就敢跟马临风打赌,别告诉我你真能把抗病毒做到100万。”说完,拿着菜刀在菜板上剁了一下:“还有,厨房是你熬药的地方吗。”
“我可是在给你家打工呀美女,如果我赢了,最大受益方应该是你爸,我怎么感觉你不希望我赢似的。”
“什么叫给我们家打工,我们青药是上市企业,我爸只是股份稍多点罢了。别跑题,说厨房的事儿。”
“那你是希望我赢呢,还是希望我输。”陈丹溪笑着问道。
宋兰心翻了个白眼,说道:“站在公司角度,自然希望你赢。不过那也得遵循科学规律,你刚刚上班,小儿抗病毒的前期研发你都没参与,怎么可能会赢,分明是哗众取宠。”
“只要你希望我赢就行,我用厨房正在配药,你若要嫌味大到客厅坐着或者上楼都行。”说完,推着她出了厨房。
来到客厅陈丹溪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目前市场上关于小儿抗病毒类药品哪些牌子卖得好。”
“干什么,想偷师现在也来不及了。”宋兰心揶揄道,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目前市场上卖得最好的是河药集团的四季病毒灵,往下第二梯队依次是竹林药业、广药、长药的小儿抗病毒,第三梯队就多了,像东安、华生、同仁等等。”
“你能帮我把这些要买回来吗?”
“要买自己去,对面药房就有。”宋兰心躺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懒洋洋的说道。
“关键是我脱离市场太久,你刚刚说的好多牌子我没记住,再说了,你不想我打赌打赢了。”
“这跟打赌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跟那个大马猴打赌,关我什么事。”看来大马猴这个外号并非研发部专用。
“当然了,如果宋大小姐帮我把目前市场上销量排行前十的小儿抗病毒买回来,咱这次就赢定了。到时候,这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陈丹溪声情并茂的讲道。
“你就忽悠吧,三个月后我看你怎么收场。”宋兰心虽然嘴上说不去,但她还是非常好奇陈丹溪要这些药品究竟要干什么,嘴里嘟囔着“非得要前十吗?”
“前二十都买回来更好。”
“你去死吧。”说完重新启动车辆,驶出大门。
宋兰心一走,陈丹溪马上到厨房查看火上的药汤,看大火已经烧开,改为小火。忽然,想起前天取下的沉香还在后院灌木丛中藏着,迅速来到后院取出。拿锯子锯下核桃大小一块沉香,剩下部分藏到卧室床板底下。
大约1小时后,宋兰心提着两大包药进来,往沙发上一丢,没好气地喊:“陈丹溪,该吃药了。”
陈丹溪把两大袋子药全部倒到茶几上,数数竟然有12个牌子的小儿抗病毒药物。心想,这个大小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干活还是挺靠谱的。
陈丹溪在茶几上腾出一片地方,说:“你把这些牌子排名前五和排名后五的牌子依次摆好。”
“你要干什么,拍照么?”宋兰心不知陈丹溪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还是照着他说的方式一一摆放。
依次摆放整齐后,陈丹溪拿起排名第一的四季病毒灵,打开包装就喝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思考此药的成分组成、剂量、辅药等信息,大约10秒后,迅速写在纸上。
“怎么啦,你没毛病吧?”宋兰心没看明白他在干什么。
陈丹溪不答,继续打开排名第二的竹林小儿抗病毒,尝药、思索、记录,之后依次试了排名前五和后五的所有抗病毒。
宋兰心在一旁惊呆了,从小在药厂长大,药厂的各部门都曾经是她的游乐场,对各个部门的工作环节可以说了如指掌。但从来没见过像陈丹溪这种作业方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尝药辨材”?听说过某些药企有工作一辈子的老药师,中成药物只要尝一口就能说出有哪几种药物合成。但那也仅仅只是听说,现实中还从来没见过,再说,陈丹溪才多大年龄,就算打娘胎出来就接触药材,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呀。
“陈丹溪,你在干什么?”宋兰心满心疑惑,看陈丹溪品药结束后终于开口问道。
“好久没试,舌头有些不灵了。”陈丹溪喝了口水,继续说:“你在药厂没听说过‘尝药辨材’吗。”
“真的假的,那个只是传说,就算有那也只能参加个表演挑战什么的,现实工作中怎么可能用这么不靠谱的方式。”
其实宋兰心根本就不怎么相信陈丹溪凭着一张嘴就能试出各个品牌的配置的不同。就算“尝药辨材”真的存在,那也只能尝出由哪几种药材组成。但这十多个品牌的抗病毒药物药品成分几乎一样,不同的只是药材剂量的配合和辅料的添加,这些细微的差别实验室都不好检测出来,何况全凭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