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走下楼,连续四节课,多少让人吃不消,没办法,每周都有那么一次,就好像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一样。
“老师好。”
“恩。”
频频点头,6年了,已经木讷了很多东西。走到湘味餐馆,她踌躇在哪里,很多东西都变了,比如,破旧的图书馆翻新了,食堂扩大了,篮球场边上的那可大树被雷劈了,学生换了一届又一届,没变的,还有什么?
蓉蓉看着那有点褪色的招牌,慢慢走了进去。
“陈教师啊,欢迎欢迎,噢!不过不巧的很,那个包厢有人了。”
“是吗?那还真是不巧啊。”她的脚步停在那里,以前那只是一个小包厢,如今,尽然成了情侣包厢。
“不过,那个人你好像也认识。”
心猛地翻腾了一下,脚步飞快,鞋跟踩着木板楼梯,一阵啪啪啪啪!众人聚目而来,都在猜测是什么事让这位端庄的女性如此失态。
她猛地推开门,胸口起伏不定,一双急切的眼睛,像是追逐猎物的鹰眼。
“原来是你。”她颓然坐下,猛地喝了一杯水。
“怎么,不是我还会是谁?”
“祥子,你没事跑这小餐馆来干嘛,五星级酒店吃腻了?还是今天你生日,跑在这来怀旧?”说完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翻看日历。
“啊,对不起,没买礼物。”
“没事,你可以送我一个吻,就像.”他戏虐一笑。
“还是那么不正经,就知道开玩笑。”她想起什么,脸不自觉的泛红。
“不介意我来唠唠嗑吧。”刘师傅端着几瓶啤酒和一叠花生进来了,虽然顾客没有点,但是他却突然心血来潮,仿佛年轻了几岁。
“无烦。”
“当然乐意。”
刘师傅吧东西摆好,微微一笑。
“免费,尽情喝,妹子,开酒啊,当初你可是开酒王。”
“这个,你也知道。”她拿个酒瓶,轻唇微起,瓶盖应声而落。
“刘师傅,话说你这店里人流可不少,怎么偏偏就记得我们。”
“怎么记得你们,你小伙子可是第一个在我店里吃霸王餐,没钱了还贼嚣张,能不记住你?”刘师傅嚼着花生,抿了一口啤酒。
“那我类?”她也好奇,不会是因为我漂亮吧,要是这样,呵呵,我可马上下去告诉老板娘,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啊,还记得这以前是一个大圆桌子吗?”
“记得,不好意识,当初心情不好,不懂事。一激动就吧桌子翻了。”她不好意识,别过半边脸。
“噢!是你翻的?那个小伙子可说是他翻得,拼命给我道歉,还帮忙打扫卫生,搞得我都不好意识让他赔钱。”
“没想到你也敢子在她面前翻桌子啊,我一直以为你在他面前就是一小绵羊。”祥子一脸惊讶。
“你就能不去笑我吗?兔子急了还咬人类。”
“你和那小伙子现在怎么样了?”
二人目光同事扫色过来,刘师傅顿时觉得全身不自在,莫不是这姑娘和那小伙子黄了?这怎么可能!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喝,慢慢喝。”刘师傅赶忙起身开溜。唠嗑唠嗑,别捞出什么事就悲剧了。
良久,她才扫了扫刘海,整理好情绪。
“怎么,又想他了?”
“才没有。”
“好假。”
“对了,我打算和鹤城交往了,都追我那么多年了,是石头也该捂热了。”
“是吗?”他苦笑。
“到时候,记得给个大红包。”
“你不在考虑考虑,或许。”他说不下去,青春易老,有几个六年可以挥霍?
“不了,他都有女朋友了,挺漂亮,挺水灵的,名字也好听,叫沐研。”她语气平和,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可是颤抖的嘴唇,依旧出卖了她的内心。
“你见过他了?”
“没有,是她女朋友找过来了,他现在在深圳。”深圳和上海的距离有多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和她的距离,将会是永远。
“菜来了。”
热气腾腾,炊烟袅袅。美酒佳肴,才子佳人,可惜,条不条,框不框,错位!不欢!
“你没事怎么跑这来过生日,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嘛?”
“你是在讽刺我嘛?”
“没有,真没有。”她猛灌了一杯酒,这些年来,她何曾喝的这样猛!等!她等,他说只要二年,她等了六年,等来的,确是一个残忍!
“我的朋友多吗?不多,少的可怜,你算一个,他算半个。”他苦笑,游戏人间半载,一回首,物是人非,一张张虚伪的脸,再也寻不到真诚。自己不真心,又何谈他人虚情假意?
“老爸,包厢里那二个人喝趴下了,怎么办?”
“人没醉,是心醉了。”
“你爸这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别以为在名牌大学办个小餐馆,就是大学生了。”
“你不懂。”
“我懂,不就是失恋么。”
对啊,很简单的二个字,却不是人人都明白。
“爱,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手机伴着音乐,催人醒梦。
“不要,不要走。小凡。。”她猛地抬头,拿起手机.。。
等他醒来,早以空无一人,只是手上多了一个手链,祥子看着手链,这是自己送给那个人的东西,他送给了蓉蓉,蓉蓉又把它送给自己,转了一圈,回到原点!这是在讽刺我么?他苦笑!他掏出手机。
“喂,陈叔,帮我查一件事。”
“明白,少爷。”
“第一,帮我查查鹤城的一切,第二,帮我查查深圳的沐研。”
“少爷,你确定你会数数吗?”
“少给我贫。”
“好的,我保管连他们小时候尿床的事都给你查清楚。”
挂了手机,他突然也有了掀桌子的冲动。
“老板,结账。”
“陈教师已经买过单了。”
“我再买一次不行啊。”他大吼。
“一共三百零四块,零头就算了。”买吧,别说再买一次,再买十次都行,刘师傅心里嘀咕着,虽说做生意要诚信,但是有人送,不收白不收。
他丢下钱,起身,右脚一阵麻痹。恨啊!车飞速飚像门外,即便鲜血般的教训,他依旧改不了开快车的习惯,校门栏杆拦在那里,他把喇叭按得贼响。
“谁啊,等等。”保安走过去按升起,
“碰!”一声巨响,栏杆应声而断,车子飞速上了马路,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