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回话吧。”拍了一通马屁得到宣宗的免跪也算是“物超所值”,“司苑局的?”宁妃嚷嚷道:“司苑局的怎么在此?喔!”宁妃恍然大悟的说道:“肯定是你给了金英什么好处,想来讹诈本宫。”宁妃耍横打赖想尽办法为将要搜宫而开脱。
宣宗怒斥道:“宁妃你越来越放肆了。”宣宗对这种妄加评论的言行很是反感,“臣妾知错。”被宣宗训斥宁妃安静了下来,但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浓。
宣宗不让宁妃胡乱猜测,但不代表就不需要解释,庆渝躬身说道:“启禀皇上,宁妃娘娘,奴婢只不过是个低等的太监如何能与‘首领大人’如此亲近。”弦外之音便是要给予金英好处,那也得私交甚好才能攀得上高枝啊。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聪明绝顶之人,对庆渝话中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
宁妃也是明白庆渝话中的意思,但不肯就此罢休,出口问道:“你一个司苑局的太监如何管得咸福宫的事情?”
庆渝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奴婢无意中发现了此事,与司礼监言勇说及此事,言勇觉得慈事体大让奴婢又在‘首领大人’面前说及此事,才有现在娘娘看见的这一幕。”庆渝原本想说出一番振聋发聩说词来,但转念一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眼下最心狠手辣之人王振就在旁边,自己形事还是低调点好,于是换了套合情合理的说词。
不放过每一个可以细节,宁妃抓住话中的漏洞,又一次问道:“你与言勇又是何关系。”庆渝镇定自若的答道:“回娘娘的话,言勇乃是奴婢入宫的引荐人和保荐人。”若是宁妃沿着庆渝的话再追问下去,问道:“言勇为何要保荐你?”庆渝便会漏出马角,不知该如何作答。
被人陷害昏迷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被言勇给救了,又稀里糊涂的做上了太监,可惜宁妃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再追问下去便是无脑式的追问。
庆渝的答话无懈可击,宁妃自然无话可问,庆渝对宣宗说道:“启禀皇上,不用搜宫便可得知‘升仙太子碑’的下落。”听了庆渝的话,原本庆幸将要搜宫的凤篱,害怕起来暗暗的躲在了宁妃身后,寻求得到保护。
“不用搜宫?”宣宗惊疑起来,金英则被弄得一头雾水看着庆渝。
庆渝自责的说道:“都怪奴婢,情急之下话没说清楚才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宣宗问道:“不用搜宫,那怎么得知‘升仙太子碑’的下落。”在几人意识里认为宫人偷拿的东西一般会藏在自己所处的宫中,如金银珠宝、古玩玉器这些在以前都是在屋子里面搜到的,而忽略了这些物件本身不宜随身携带,而‘升仙太子碑’是可以随身且贴身携带的。
庆渝逐字逐句的说道:“那本‘升仙太子碑’就藏在她的身上。”用手指着宁妃站的地方,见庆渝指着自己,宁妃赶紧躲开,身后显出正惊恐万状,惴惴不安的凤篱。
事已至此再无悬念,凤篱跪在地上磕头如小鸡啄米一样,乞求道:“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家中遭灾一家人没有遮雨避身之所,故而才心生邪念做下了此事。”磕头不止乞求能得到宣宗的宽恕。
宣宗没有说话把头扭向了一边,金英出言问道:“‘升仙太子碑’的拓本在什么地方?”凤篱小心的从怀中抽出拓本,交到金英手中。
接过拓本,金英拿在手中大概翻看了几页确认无误,才呈送到宣宗面前。
“交到仁智殿。”宣宗看了一眼没有去翻看,只是说了句:“王振此人交由你处理。”就向乾清宫走去,王振在来的路已经向宣宗禀报了昨晚昭狱之事,如果春儿没有身死兴许宣宗念及其顾家或可往开一面,出了人命则必须一命抵一命,宽恕了凤篱就是对死去春儿的不公。
“皇上饶命。”宣宗已经离去,再喊已经徒劳,凤篱哭着向宁妃求救道:“娘娘,救我。”宁妃冷冷的说道:“你做下此等事情本宫如何保得了你。”转身回了云庆宫。
凤篱则被王振差人押往了昭狱,事情真相大白,证明之姚是无辜的,纯安“头脑发热”跑到宣宗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奴婢恳请皇上下旨释放之姚。”
“自是当然。”宣宗淡淡的对身旁的金英说道:“你等会儿差人去昭狱把人放了,还有去拿一百两白银送到凤篱的老家去。”交待后宣宗心情沉重的离开了此地。
之姚终于被无罪释放,两人一直沉重的心情才稍显平静,春儿终究是死了这是无法释怀的事情。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司苑局,两人什么也不管也不顾倒头便睡了下去,从进门的那刻庆渝和纯安就被柳洁盯上,原本在后院忙活柳洁溜到前院来“偷奸耍滑”歇息来了。
刚刚喘息重重了呼出了口浊气,就见到纯安和庆渝埋着头六神无主的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柳洁赶紧隐了身形查看二人的举动。
一直跟到厢房二人睡下才作罢,柳洁站在门口心想着二人什么地方了,怎么看着像作贼了一样,肯定是没做好事,今日点卯二人就不在,赶紧去告诉管锋,这般想着柳洁向后院走去。
“管锋。”柳洁獐头鼠目的叫喊着,管锋不耐烦的应付道:“什么事?没看我正忙着呢。”手里提着桶在给院中的盆景洒水,没有往柳洁的身旁走走去。
管锋不理不睬仍在忙着手中的活,无奈,柳洁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情。”管锋提不起兴趣,懒懒的问道:“你能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柳洁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刚去前院了。”“去就去吧有什么好稀奇的,你偷懒又不是一次两次,有什么好炫耀的。”管锋没好气的说道。
“嘿。”柳洁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与你说正经事情,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白了眼管锋接着说道:“庆渝和纯安已经回到厢房,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早上钱掌印点卯他们二人可没有在,如果现在去告诉钱掌印说不定会有好戏看。”柳洁在一旁好意的提醒着管锋。
管锋有意怂恿,缓缓开口说道:“那又怎么样,每次都是我去向钱掌印告状,久而久之钱掌印定是对我印象不好,状未告就已经失去了先机,再加上钱掌印偏帮断然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一边说话还一边偷看柳洁有什么反应。
柳洁沉默不语在思索着管锋所说的话,良久,柳洁说道:“要不我去试试,兴许能有不同的效果。”管锋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木瓢仍在桶中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几次去告状都没什么好结果。”名为劝阻实则在激将。
果不其然,柳洁不服气的说道:“我还不信这个邪,管锋你和我去找钱掌印,定要让庆渝和纯安难受。”对管锋说了一声,昂首挺胸朝前院大堂走去。
看着柳洁装傻充愣的样子,管锋冷冷的笑了起来,鄙夷的说道:“真是个蠢货随意激你两句就被人当枪使。”理了理身上的水渍才慢慢悠悠的跟着上去。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走起路来人也觉得轻松,看眼前的风景都是那么的美妙,往日都是被管锋呼来喝去的,今日也有管锋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能让庆渝和纯安两人吃了苦头看管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