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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赏金猎人

远古石甲虫仅仅片刻便被展露出真实实力的盖伦给斩杀,他也不再留恋、伤感什么,微微发力,沙石便再度飞起,将两头异兽给埋葬在它们曾今守护的土地上。

“厄运小姐,你没事吧?”

亲眼看见盖伦爆发的样子,即便是有些蛮横的她也不免有些发怵,颇为尴尬的回道:“没事,就是魔力耗竭了,估计休息个一两日就会回复。”

客套话说完,两者就这么尴尬两眼对眼,过了老半天都没人能打破这种窘境。

直到最后,厄运小姐才撇开嘴干笑道:“那什么,小子,不对,是盖伦军团长。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强,我还以为……”

“是不是以为我只是一个被别人吹嘘出来的傻大个,没什么真本事?”

厄运小姐急忙摆手道:“盖伦军团长,我可没这个意义。我的意思是说……是那什么,你懂得。要是你没有那么两下子真功夫,还怎么hold住军营里的那群如狼似虎的大老爷们,你说是吧!”

盖伦急忙摆手道:“别这么抬举我,德玛西亚的兄弟们是看得起我才叫我一声军团长,他们也不见得就比我差多少。至于你,也别左一句军团长,右一句军团长的,听的我都有些别扭了,还是叫我那小子吧!听着更亲切。”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对吧傻~小~子。”

说话间厄运小姐还不忘探出头去,仔细的观察盖伦的表情,看他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才暗暗送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她却又拿起了过往的豪迈,拍了盖伦肩膀一巴掌。可随即脸上又燃起了点点红云,羞答答的低语道:“小子,你以后也可以叫我莎拉。这是我曾经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没问题,叫你什么都一样,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谁叫我们是朋友呢!你说是吧?”

“朋友?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吗?”

盖伦一拍胸脯,嗓音立刻就高亢了几分贝,吼道:“和我一起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人当然是我盖伦的朋友。哪天只要你一句话,就算让我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在乎。可惜你是女的,不然和你拜把子做兄弟都没问题。”

“真的吗?你是真的当我是你的朋友?”

听着,听着,莎拉仿佛被触动了那心里那最柔软的部位,一颗颗滚烫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眼见着莎拉双眼朦胧,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划落,盖伦顿时慌的六神无主,语无伦次起来。

“哎!哎!哎!你别哭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我赔不是还不行嘛!你可千万别哭啊!我盖伦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孩子哭,她一哭我可就一点办法就没了。不行我跟着你一起哭得了!”

哪知这话一出,莎拉顿时破涕为笑,又轻轻的给了盖伦一巴掌。柔声细语的说道:“你哭啊!从小到大还没看过大老爷们儿能哭成什么样,你倒是哭给我看看啊!”

可随即她的脸上又笼罩上了几点欣慰,双手拖着下巴,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盖伦虽然人高马大,但也是心细之人,也不打岔,仅仅是坐在她的旁边,默默的等着。

“小子,你有没有时间,可以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有啊!时间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莎拉却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都显得有些木讷了。但她的嘴巴却慢慢的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说道:“我的家乡是在比尔吉沃特一处偏远的小岛上,整座城市都建筑在水面上,犹如水上乐园,格外美丽。那里的民风十分淳朴,村民间也是非常和睦,而我就出生在那里。我和同伴们整天只是无忧无虑的乘着海风,看着日出日落。有时调皮,也会偷偷的划着家里的小船,慢慢的荡漾在小镇的河道里,十分惬意。父母们发现我们的恶作剧,也不责怪我们,有时还会偷偷的藏上一些糖果在船上,等待我们去发现,一起和同伴们分享。”

说到这里,莎拉脸上洋溢的笑容更加明显了,仿佛已经完全沉溺在过去的美好时光中,无法自拔。

“那段快乐时光填满了我的整个童年,让人难以忘怀。”

突然,莎拉话锋一转,看向盖伦,双眼满是柔情,问道:“盖伦,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童年?整天只是无忧无虑的玩乐,父母宠着你,玩伴陪着你,一切都是那么恬静自然,没有一丝恶意。”

“我吗?”盖伦闻言只是憨憨的一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揉了揉鼻尖才慢吞吞的说道:“我啊!其实我小时候可调皮了。整天和妹妹他们到处惹事,今天揍了邻居家的孩子,明天就偷人家种的水果,反正是一个出了名的小霸王。直到后来,家里实在管不住我了,才把我带到了军营里,贴身管教,整日里没少挨父母的打。可是再后来,我慢慢的懂事了,也就不再调皮了,而是冲上了战场,一次又一次的打退诺克萨斯的侵略,直至我慢慢长大,接下了父母的责任和地位。至于那些曾经被我打过的孩子们,最后也都成了我的兄弟,默默的守卫着德玛西亚。”

说着,说着,盖伦的脸上也洋溢起幸福的笑,回忆起自己幼年的调皮和少年的热血,直至今日的沉着,一点一滴都犹如幻灯片,一张一张的从眼前晃过。

莎拉看着盖伦纯洁的笑容,自己的内心也是暖意融融,陪着他静静的笑着。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陷入了停滞,没有战争,没有仇恨,没有罪恶,只有那发自内心的笑与乐。

两人沉默了很久,直至天空都出现了晚霞,残阳一点一点沉入大地,为大地的另一端送去光明。

“莎拉,后来呢?之后你是怎么来到征服者之海的,又是怎么成为了赏金猎人的?”盖伦和莎拉并肩躺在地上,看着夕阳西下,懒洋洋的问道。

莎拉,像是被从梦中叫醒的孩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泪水却已经在无形中划过了脸颊,在斜阳的余晖下,被染成了血,显得格外悲伤。

“后来吗?后来比尔吉沃特的海盗们终于发现了我们居住的最后一片乐土,他们蜂拥而至,在这里种植鸦片,锻造火器,走私违禁品,无恶不作。直到最后,他们终于将魔爪伸向了居住在这里的人们。”

说到这里,莎拉再也掩饰不住那夺眶的泪水,急忙翻身趴伏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下。

“这群杀千刀的刽子手,他们无情的拆散了一个又一个家庭,将那些妇女和儿童贩卖成奴隶,将老弱病残无情的杀害,将强壮的青年拉上自己的贼船。随后的时间里,整座小岛都生活在一片水生火热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甚至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被无情的夺走。”

话到此处,莎拉彻底成了泪人,泣不成声。但她已然坚持着,继续咬牙切齿的说着:“直至最后,海盗们的耐心终于被消磨干净,将枪口指向了所有的平民。他们屠杀了几乎所有的居民,搜刮了他们的财富。即便居民们奋起反抗,也于事无补,只有我和少数几个孩子逃出了他们的魔爪。但我们的父母却为了掩护我们,倒在了他们的枪管之下。他们是用了自己的性命和鲜血救下了早该进地狱的我们,但他们却无悔,直至死亡都在笑着。”

说道最后几个字,莎拉几乎是用吼的。愤怒、痛苦、仇恨全部发泄在牙齿上,牢牢的咬入了自己的手腕,鲜血虽然没有回忆中的那么红、那么艳,却依旧顺着她的牙齿一滴一滴的流入地面。

刺骨的疼痛仿佛将莎拉拽回了现实,她只能浑浑噩噩的继续发泄心中的苦水。

“唉~!~!”莎拉长长的出了一口,哀叹道:“就这样,我们那曾经祥和、美丽的家园彻底沦为废墟。曾经碧蓝的天空,变得污浊;曾经蔚蓝的海水,变得漆黑;曾经天真的我们,变得狡诈。”

“之后的几年里,我们几个为了生存,流窜在各个岛屿之间,以偷窃他人,养活我们自己。直至我十六岁那年,我们终于用偷来的钱建造了第一艘只属于我们自己的船,我们高兴的乘上它,驶出了那片充满罪恶的海盗天国——比尔吉沃特。”

莎拉在说道自己逃出比尔吉沃特的瞬间,眼睛都变的明亮了起来,犹如获得了重生。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与我的同伴便穿梭在守望者之海与征服者之海之间,猎杀那些犯下滔天罪恶的海盗与山贼,试图寻找到当年屠城的海盗头目,直至今日。而就在那些日子里,我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绰号——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真是可笑。”听到自己曾经的绰号,莎拉自己仿佛都有些讽刺,不屑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而眼神中也再次涌现了狠辣。

“可是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正是由于我们的报复,海盗们终于组成了联盟,不停的追逐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将我们逼入绝境,而我的同伴们,也在那一次次角逐中不断锐减。直到后来,那些残暴的海盗尽然将怒火发泄在我们登陆过的村镇。一个又一个村镇因为我们而覆灭,一个又一个同伴因为我们的冒失而殒命,就此我为自己起了一个绰号,那便是——厄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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