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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说书

河洛城。

位于中心的繁华地段,一幢金雕玉砌的华贵建筑的大院里头,不时的冒出阵阵的稚嫩的叫喊和乒乒乓乓的碰撞之声。

仔细探去,只见气势磅礴的大门之上,龙飞凤舞的镌刻两字,钱门!

再继续深入,便是会发现那些声音的源头,十几个岁数不大的孩子齐齐操练,手执各种造型不一的兵器正在进行着对战演练。看那架势,恐怕底子都是相当的不错。

争斗的前方,几个身材挺拔的身躯傲然挺立,统一身着金点墨黑长袍,嘴角紧抿,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流转。仔细瞧去,却见右胸之间的大片墨黑之处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金边圆圈,当中是一个造型极为独特的标致,细细品过才能发现那竟是个钱字。

“吱嘎!”

过不多时,伴随着一道开门之声,争斗的场面忽然静止了,那几个身躯也突然扭转身姿,对着大开的门恭敬道,“门主。”

也就这一声响,漆黑的大门之中探出一个肥胖的人影,一身金灿灿的衣着晃得大伙眼目发花。紧接着,那肥胖不满的砸吧了几下唇,对着众人盈盈一笑,“都该干嘛干嘛去!老子早就说了,这套溜须拍马的功夫,不要整天拿出来显摆,咱们钱门不要这一套!”

因为这一句,那几道身躯突然之间晃动了一下,脸上都是说不出的尴尬,当即回过身去,对着那一众孩子喊道,“继续操练。”

被称为门主的胖子轻微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和一个凡尘俗世的庸人无一例外。若是这般慵懒姿态落到外人眼中,恐怕只得笑掉大牙,这被称为天下第一门的钱门门主竟是这般模样。

胖子懒腰过后,不停的在场内来回走动,眼神不停的在场中孩子身上来回流转,突然之间,他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缘起呢!怎么又不见他的踪影。”

几个身躯又是一震,脸上都露出了难为之色。

“钱虎,你说。”胖子一扭头,对着当中的一人看去。

“是!”被称为钱虎的男子突然一楞,感受着身旁几个幸灾乐祸的笑声,无奈的挺了挺胸道,“今一大早他的房里就已经空了.我寻了几下,却发现他在那街边听说书,好说歹说他也是不肯回来。”

胖子听到也不恼怒,只是摇了摇头,“没用,一个孩子都是管不住,他不听你的,你不会将他捆了?以你的身段还对付不了他?”

“钱虎无能。”钱虎重重的搭下脑袋,不敢再去反驳眼前人。缘起那孙子自己招惹不起,眼前的人,自己更招惹不起。越是反驳,自己等会越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惩罚,与其这样,还不如认个错,兴许受到的处罚还要小一些。

“罢了罢了,你且先教导小辈,那小子,我亲自去揪他回来。”胖子苦笑一番,也不去责怪钱虎,直直出身去。

走到院门之前,不见外力驱使,那厚实的铜锤门嘎吱突然打开,一直到肥胖身躯消失才又重重的合实起来,这般情景,让人好生惊奇。

“好!”

“啪啪啪啪!”

街边一角,无数人影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断的叫好声冒了出来。

当中的发须花白者轻轻抚了抚手,醒目一拍,沉稳的声音又是传了出来。

“刚才,我们已说当年五大宗门清剿苗疆邪魔歪道之事,而如今就不能不提提我们这河洛城当中的翘楚,钱门。”

老者顿了顿,捻着白须,笑道,“钱门距今已立1300年有余,惊艳绝伦之辈数不胜数,远的我们且不说,就说当今门主,钱不四。一身玄妙奇术通天达地!当年五大宗门围剿邪魔,这钱不四,那也可算是出尽风头,与友人刀侠力克幡血圣教之主,如今更是不惜钱财救济河洛城中尽数贫苦,如此豪杰,怎么也算得上是天下豪雄之一。接下来,我们且说说钱不四如何?”

“好!”又是一阵喝彩声,无数人影晃动,鼓掌之声响彻天际。

老者一笑,当即就要拍板说书,可醒目悬空还未落下,就已是被一道声音搅扰,面露尴尬,手执醒目之手也是愕然吊在空中,下不得半分。

“狗屁刀侠!就你这一口词,把你当作邪魔外道也不逞多让。”

老者面露微色,看着突然冒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带剑身影,眼神晃动,停在他那青绿衫前亮闪的“云”字之处,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且问你,你口中所说刀侠,有何脍炙人口之事?如何能称之为侠?”青绿少年眉头一凝,咄咄逼人道。

白须老者心中一凝,虽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那自然是有,平苗疆,斗大漠,如数英雄之事自然是有的.”

“放屁!苗疆一战,你所谓刀侠硬生阻拦剿灭之事,重伤大多宗门弟子。这事你可知否!?至于你说的那些事,你可曾见过?又可是他亲口对你说起?”老者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是被青绿身影一挥,生生阻隔,厉声呵斥!

老者无奈,脸上青紫交替,摇了摇头,“并未曾听过,亦未曾见过,只是天下均这样传.我等.。”

“哼,也就是你们这些道听途说之辈,才侮了侠这个字。”青绿身影闷哼一声,别过身去,就要离开。

人群当中见到这一幕也都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是对于娇小身影的质疑极为有感触,怀疑的眼神纷纷向老者投去。

“哎,我说你这个人!趁着小爷我心情好,赶紧给老先生道歉。”

“唰!”

一声落下,原本炸开锅的人群突然寂静了下来,齐齐注视。

就连那准备转身离去的青绿身影也是突然回过头来,上下打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

那手掌的本尊和自己一般的身高,虽说满身破烂不堪,可丝毫掩盖不住那脸上英气,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此人所有的一对青翠眸子,一眼看上去尽是道不尽的诡异。

青绿身影怔了一下,皱了皱眉,怒斥道,“松开!”

杂乱的身影好似没听到一般,晃动着那脑袋,“你刚质问老先生。那我现在且问你,对于你说那一切,你可曾见过,可曾听他亲口跟你说过?”

青绿身影原本恼怒的脸在听完这一切,明显滞了一下,眼露凶光,“你是什么人!”

“好说好说,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缘起。”

李缘起的话音一落,青绿身影也不等他继续道下去,突然一个回身,作势就要对着李缘起的脸庞扇去。

“没有教养!”李缘起冷哼一声,显得满不在乎,身体微微一个后退便是躲掉了来掌,随口啐了一句。

见到李缘起不费气力的躲掉自己的攻击,青绿身影怒气涌上眉头,嘴里念叨一声,“起!”

“哐啷!”

那身后背负的宝剑突然一阵晃动,窜出影来,在天空来回晃动几下,顺势往下一落,被青绿身影抓在手中,直直向李缘起刺来!

见到来袭,李缘起那吊儿郎当之色突然一转,嘴里念叨,“有些意思,早就听说云山宗都是一些自大的王八犊子,我还不信。可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就让小爷来试试你有什么手段。”

李缘起说话的同时,手上也丝毫没有停歇,摊开腰间那零星的碎布,一道十余寸的亮白落入旁人眼中。

青绿身影稍微一楞神,看清李缘起腰中的兵器,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只见那东西,刀不像刀,匕不像匕。握柄之处图案极为诡异,像极了那狡诈的狐狸!再看刀身,出落的笔直,那上面光滑无比,在李缘起摊开衣服碎布之后,明晃得有些刺眼,直到刃尖才出现了缓缓的歪曲之样。

李缘起看到青绿身影那迟疑的动作,嘴角轻扬,露出狡诈的笑容,直接掏出腰间那稀奇古怪的兵器,嘴里嘿嘿一笑。

那古怪兵器似乎有着灵性一般,伴随着笑容,原本亮白的刃身突然变得翠绿!和李缘起的眸子相得益彰!

青绿身影正瞧得出奇,突见那怪异兵器亮光一闪,顿时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哐当”一声。自己手持剑身早已断成两截。

“砰!”

再一道闷响,青绿的身影就是倒飞出去。

还未着地,李缘起直接一个闪身揪住了临在半空之中的青绿身影,翠绿的刃身直抵喉部,“道不道歉!”

青绿身影被揪个正着,听到李缘起的叫声,脸上的狠色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可奈何受制于人,无反击之力。

“哟呵!嘴还挺硬!你说那刀侠不配为侠,难道就你这所谓的名门云山宗弟子就能称之为侠!?我呸呸呸呸呸!有错不认!照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乌龟王八蛋!”李缘起迎着那凶狠的目光,心底也是涌出了一些怒气,一阵怪异的说辞举动,登时把场中尴尬的气氛解了开来。

“说得好!”

“原本都还以为这个青绿少年说得大义凛然,只不过行为看来倒还不如这位小哥,看起来我们也都是误会了老先生了。”

“..”

原本沉闷的人群,此刻不少人也都是齐齐的鼓起掌来,看向老者的眼神饱含内疚之色。

见到这般场景,青绿少年的脸青了一下,但始终紧紧闭唇不开一口。

“啪啪啪!”李缘起也是火了!几个大嘴巴子过去,直打得青绿少年腥红渐出。

“乌龟王八蛋,以我看来,你们这所谓的云山宗也就和市井的地痞一样,都是一些蛮不讲理,欺软怕硬之辈,怎还敢提及别人!哼!”李缘起也是泄了气了,几个耳光过后,把手中人一扔,翠绿之刃弄回腰间,直直朝老者走去。

“无耻小辈!我云山宗可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找死!”

也就是回走一两步,一道厉声响起。李缘起感受着身后那强劲的来势,不由得一惊,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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