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湖面,泛着缕缕微澜,一叶轻舟,荡漾其间,箫声袅袅,悠然低转,虽偶有青涩之音,但是在这么一片引人神醉的美景中,又有谁会在意呢?
箫孔轻搭唇间,眉目轻敛,鬓发飘然,碧波辉映下,有种夺目的俊逸淡雅。只是,敛,藏不住心中的千般渴望;淡,熄不灭眸中的烈火熊熊。引得坐在他对面的粉妆丽人频频借由欣赏湖光山色来躲避那份似有若无的灼烫感。
为什么?是什么时候,他们曾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白箫箫始终也想不明白。
一曲吹奏完毕,白箫箫鼓掌叫好,可在她张口欲言之前,完颜锦却抢先道:
“别让我再吹一曲,因为我只会这一首。”还好小时候有些底子,苦练了几天,终于勉强会这一首。
“刚开始学的吗?”
“那倒也不是,小时候曾认真习过,只是我娘认为男儿汉应志力于文韬武略,研习治国之道,不想我将过多的精力浪费在其他方面,所以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
“原来如此。”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这支玉箫你可以帮我代为保管吗?因为宫里是不会有人愿意听我吹箫的。”完颜锦将玉箫递给白箫箫,如果说要送给她,她一定是不肯收的吧。
“为什么?”白箫箫并没有马上接过,心里有着某种警觉与抗拒。
“皇宫是个很现实的地方,得不得皇上的宠爱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完颜锦的语气中有份难解的怅然。
白箫箫点点头,表示了解,虽然她没有进过皇宫,但关于那座围城中的冷漠与虚伪却在电视剧中亦感受了不少。
同时,一份同情油然而生,令她抛开所有顾虑,微笑着接过玉箫,道:
“以后想吹箫时,要记得找我哦,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是,一定。”
波光潋滟中,完颜锦笑得异常温柔,可是白箫箫却忽然有种被某厮算计了的感觉哎。
“这个完颜锦,搞什么啊?有点后悔帮他代管玉箫咧……”白箫箫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嘟嘟囔囔的走进了“皓月楼”。
由于太过专注在自己的冥想之中,连完颜祈姮跟她打招呼都没反应……直到一堵人墙挡在她的面前——左闪右躲仍摆脱不开之下,白大小姐才勉为其难的抬头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力界,一看之下,才又没精打采的道:
“哦,完颜初,你来啦,随便坐。”说完,越过完颜初向内堂走。
可是,白箫箫不知道,看到她如此反应地完颜初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地心情啊。
几天来,完颜初想尽办法如何制造与白箫箫多多相处的机会,这不,终于想到,前些日子苏落雨曾想向他拜师学功夫这一事,便打算以后没事就泡在“皓月楼”里以传艺为名,行追佳人为实……可是,他心中难以抑制的激情澎湃却惨遭了佳人的无精打采,怎不叫他泄气呢?
“师父?您刚刚教我的那两招我已经练得差不多了,您再指点一下吧。”苏落雨嫩嘟嘟的小脸微扬,对望着白箫箫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完颜初一副充满求知欲的表情道。
“哦,好吧。”这回换完颜初无精打采了,出师不利呀。
理了一下午,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白箫箫终于放弃折磨她的脑细胞了,于是,走出“皓月楼”中专为她和完颜祈姮等人设置的休息室,打算放松一下心情,同时也才想起了一个人——刚刚她好像看到完颜初来咧。
“哎?落雨,你在干嘛?”来到后花园,正巧看到苏落雨正在以一个不十分优雅的姿势站着。
“扎马步啰,师父要我从基础练起。”苏落雨的额间已沁出微汗了,奇怪,刚刚老板姐姐没回来以前,师父教他招式教得很起劲儿呀,怎么这会儿又让他从基础练起了呢?
“师父?谁是你师父啊?”教他做菜的师父来了吗?怎么没人告诉她?还有,做菜要学扎马步的吗?啧,看来那个搞不懂地完颜锦真的害白箫箫废了太多地脑细胞了,一时间思考能力打结,大家勿怪啊。
“是六王爷啦,我今天正式拜他为师学功夫哦。”苏落雨看来很崇拜他这个师父。
“哦,你师父他人呢?”白箫箫左顾右盼的没看着完颜初的身影,那家伙,该不会怪她的怠慢,生气了吧?而在这时,一个静静的躺在大花盆旁的小东西却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大概是去茅房了吧。”苏落雨仍然纹丝不动的回答着。
天哪,白箫箫几乎忘记了呼吸,那是她的手表,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妈妈买给她的礼物,她以为永远也找不到了……拾起手表,将它放在手中看了又看,依然光洁如新,指针刻度正常,可是,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记得它在草原时就不见了呀?她一直以为是她为完颜初洗衣服时掉在了河边……
“箫箫,你终于肯出来啦。”整理好心情,回到花园中的完颜初,对白箫箫微笑着打招呼,准备再接再力。
而下一刻,他看到了白箫箫手中的东西,心脏陡地一震,脸颊瞬间泛红,伸手就要拿回,可是白箫箫又如何肯放——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
两人同时抓住手表瞪向对方,然后,在怔愣之后,同一项认知冲进脑中——
那一晚,他抱着的女孩儿是她?!
原来,这块手表落在了他的床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