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没等我有任何反应,又忙不迭把我介绍给江树宾。
“你好你好,久仰了!”
我伸出手皮笑肉不笑用力握了一下江树宾的手。
江树宾看样子就是那种比较内向木讷的人,在我凌厉的目光下显得有点慌乱,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丝窃喜,要搞定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保证随便一招就能吓跑他。
想到这里,我咬着下唇阴森森的笑了。
“珞宝贝,你们两个好好聊,我有点事要办,先走了!”
张阿姨果然不愧是老奸巨滑吹死人不偿命的职业媒婆,摇晃着肥胖的身子,溜的比兔子还快。
我背靠树杆,似笑非笑望着略有点发窘的江树宾,沉默着没有说话。
江树宾最终拗不过沉闷的气氛,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道:“千珞,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好啊,嗬嗬!”
我没什么表情干笑几声,两只手**裤口袋仰头走路。
江树宾紧傍在我的身边,没话找话道:“你的名字挺不错的,紫千珞,非常有诗意,你一定很爱好文学吧!”
“嗯,猜的不错,除了画画,写书算是我最大的兴趣,尤其喜欢写恐怖小说,那种超级变态的,特别是关于肢解尸体,我写的最拿手,往往能将人吓的精神分裂,啧啧,如果能亲手做做的话,说不定真的很过瘾呢!”我陶醉的形容着,眼角的余光望见江树宾唇角抽搐了一下。
江树宾大概怕我再描述血腥场面,赶紧转移话题:“你看样子年纪不大,为何会选择相亲?”
我眸子里射出几缕凶光,苦大仇深说道:“咳,你以为我愿意来做傻子?还不是被我那蛮不讲理的老**的,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非逼我早日成家生子,哼,官逼民反,总有一天我这只倒霉的咸鱼会翻身的,我要把天底下的媒婆活活毒死,看她们还敢不敢四处乱做媒。”
江树宾的唇角又开始抽搐,我忽然觉得这个家伙挺好逗的,不用猜就知道是那种与社会隔绝的书呆子,难怪这么老还娶不到老婆。
走到湖边坐在草地上,无聊的往湖里扔小石子玩。
江树宾坐的离我有一段距离,仿佛我身上带有病毒似的,这个死书呆子,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顿时计上心头,抚着胸口做了个咳嗽动作,然后身子慢慢收缩往地上倒去,浑身开始抽搐,脸上的肌肉更是扭曲成了丑八怪,嘴里发出怪异的呜咽声,总之这个羊癫疯发作的动作我是对着镜子练习过的,我相信自己应该学的毫无破绽,蒙蒙外行绝对没问题。
江树宾果然吓慌了手脚,一个劲问道:“紫千珞,你怎么了?”
“我,我……”
我嘴巴歪到一边,费了吃奶的力气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树宾急了,站起身拔腿就跑,好象有恶鬼在后面追似的,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我整个人僵住。
这个臭男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吓跑?还大学老师呢,呸,如此没有爱心的人,真是枉为人师,得开除出教师队伍。
我悻悻收起病态,坐在草地上暗自咒骂那个把我扔下不管的家伙,还好只是装病,万一真是羊癫疯发作呢?那我岂不得死在这里?
“紫千珞,你没事啦?”
耳边猛的响起声音,吓了我一大跳,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江树宾。
我有点尴尬问道:“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江树宾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病的那么可怕,我能把你丢在这里不管吗?我只是上那边找公园管理员问这附近有没有诊所,他说北门就有,你要不要去看看?说实话,你这病好吓人,刚才我还以为你会死呢!”
我的额头开始暴汗,紫千珞啊紫千珞,你丫的怎么老是狗眼看人低?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象你想的那么龌龊吗?人家这不帮你找医生去了嘛,亏你还有脸装病吓人家,造孽啊!
我越想越内疚,讪笑着说道:“嘿嘿,这个,嗬嗬,我实话给你说吧,我有羊癫疯,随时可能发作,我老妈和张阿姨不许我告诉你的,既然你已经看到,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不要祸害你得了,希望你下次能相到个满意的姑娘,嘿嘿,江老师,我先走了,拜拜!”
江树宾被我口不择言的一通话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挥挥手,“嗖”的窜的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