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我已经在千海混了一个月,每天写小说做家务,日子倒也过的平静。
当然,平静只是相对,事实上隔三差五便要和苍陌上演公鸡斗架的场面,两个人斗的脸红脖子粗,斗完又和好,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吵吵闹闹的生活。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知道苍陌家是干什么的,从没见过他的家人来看他,连同学朋友都没来过,他好象就是一个孤僻的隐者。我懒得过问他的情况,反正只要给他做两年保姆就闪人,到时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我会彻底将这个恶魔从我的内心世界抹去,不留任何痕迹。
我们依然躺在同张床上睡觉,既然有了第一次,也就不再计较第二或第N次,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
其实,就算买张床也没地方放,一室一厅堆了不少家具电器,哪还有空余的地方摆床?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故意租这么小的房子骗我过来,瞧他并非穷的出不起房租的人,肯定居心不良。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虽同床共枕,但他从未侵犯过我,也不知真如他所说我的身材引不起他的欲望,还是他原本就只是想找个人陪陪,并没有牵涉到男女关系。
总之一句,我们守着同张床却相安无事,让我的戒心去了一大半,不再每天晚上都用皮带把牛仔裤腰勒的喘不过气,改成了穿纯棉的卡通长裤,至于我睡着后他有没有悄悄吃过我豆腐,那就不知道了。
王海峰给我来过几次电话,没提上次我在电话出糗的事,也没再提相亲,只是象普通朋友那样淡淡的问了问我在这边的生活,让我的心里顿时释然了不少。最难搞定的是老妈,她老人家仍对我的私逃行为切齿痛恨,每次在电话里难免被她臭骂一通。我知道她是舍不得王海峰,极力想劝我回家与他定关系,唉,她老人家哪里知道我是用自己的委屈在保他们的平安?我要是回去了,这个小恶魔没准真跑去要了他们俩的老命,我可是见识过小恶魔发疯的样子的,想想便不寒而栗。
刚刚接到胡柔柔的电话,告诉我玉天晴的状况很不好,抽烟喝酒全学会了,经常上酒吧买醉,纯粹就是破罐破摔。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凭玉天晴的软弱性格,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但我的心里还是很替她担忧,她是一个脆弱的傻女人,当最在意的东西失去的时候,便很容易走极端,我不敢想象她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很想回去看看,我真的不希望她因不幸的婚姻毁了自己一生,可是我回得去吗?
这天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玻璃窗,把我从梦中惊醒,感觉被什么东西箍住了身子无法动弹,赶紧伸手扭亮床头的台灯,只见苍陌的胳膊宛若铁圈那样紧搂着我,将脸贴在我的胸口睡的正熟,两道浓黑的剑眉紧紧拧到了一起,额上有冷汗,表情满是惊惧,好象正做噩梦。
我使劲扭了扭企图挣脱他的魔爪,嘴里跟着骂骂咧咧叫道:“喂,快点放手,该死的,居然趁我睡着吃我豆腐,我警告你,再不放我可要揍人了。”
苍陌忽然发出清晰的梦呓:“妈妈,妈妈!”
我的天,真是个小屁孩,睡觉还想着妈妈,恋母情结不是一般的严重啊,但是也不用把我当成妈吧?
苍陌叫了两声妈闭上了嘴巴,但脸上的表情却由惊惧换成了痛苦,我从没见过哪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能有这么哀伤的睡容,一颗心竟跟着莫名其妙疼痛了一下,我感觉这个小屁孩有太多的心事,而且还是一些伤痛的心事,究竟他的心里隐藏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