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吴妍领头,谁也不敢上前阻挡上官云飞。冲进卧室,冲到宫子凌床前,乍一见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吴妍腿一软差点跌到地上,忙扶住床头的立柱。她紧紧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宫子凌。
宫子凌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床上,若不是盖在胸口的被子略略起伏,根本找不出一丝生命的迹象。他在吴妍面前从未表现得如此安静乖顺,但她宁愿他对她嘻笑怒骂,讥嘲挖苦,宁愿他拿她当开心果,甚至宁愿他与筱雅亲密地谈笑,也不愿见到他这般了无生气的样子。
很想大哭一场,让眼泪洗尽所有的悲伤,眼睛却是干干涩涩的,一滴眼泪也没有。原来悲到了尽头,是没有眼泪的呀。
听风和飞花不认识上官云飞,见他想靠近床边,一闪身挡在了床前。吴妍勉强打起精神,叫道:“快让开,让他瞧瞧。大哥,你看他,他没事吧?”
听风和飞花听见吴妍的喝斥,又听见吴妍叫上官云飞大哥,忙躲至一旁。她们从来不知道吴妍的身世,原来她有这样一个英挺伟岸、俊傲不凡的大哥呀,不禁朝上官云飞多看了几眼。
上官云飞轻轻揭开被子,见宫子凌胸口的伤处已经包扎好,血早已止住,又抓起他的手探他脉息。这时宫子凌的另一只手也露在被外,吴妍瞥见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红色的物事,呼吸不禁一窒。
上官云飞抓住宫子凌的手,浓眉紧蹙,迟迟不肯松手,吴妍紧张地望着他,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他表情最细微的变化。探了半晌,上官云飞才神情凝重地放开手。吴妍马上问:“怎么样?”
上官云飞怜悯地看着吴妍,硬着头皮说:“情况不太妙,脉息很弱,内力不继,我只能尽力输送真气到他体内试试看。”他不想打击吴妍,但他又不能不说实话,毕竟此刻救人才是最关键的。
转身向身后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问道:“王爷的伤处如何?”
那人正是宫子凌的御用大夫徐大夫。徐大夫早瞧出上官云飞身份非同小可,听他问起,忙答道:“匕首刺中了王爷的心脉,幸好没有伤到要害,若是再深入一分,可就……唉,但毕竟伤到了脏腑,又发现得较迟,失血过多,能挺到现在,已经非常人所能了。”
钦佩地看了宫子凌一眼,又说:“因匕首插入太深,谁也不敢轻易拔出。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匕首穿过一个香囊才刺进王爷胸口,说不定正是因为那个香囊,才使得力道受阻,救了王爷一命。”
吴妍心头一酸,忙捂住了嘴巴。她早就瞧出,宫子凌手中握着的,正是他当初赠给她的香囊,她随花落梅离开的时候还给他了,没想到他竟然贴身藏着。